中国梦诗歌(精选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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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蓝天,悠悠的白云哪里来? 问大地,涟涟的汗水谁洒下? 问江河,涓涓的溪流怎样汇聚? 那是我们建设法治中国的理想情怀! 梦想,像女子眉下弯弯的新月,默默地注视着遥远的远方 梦想,像男儿心中雄壮的长虹,倾诉着对未来的豪情气壮 “深化司法体制改革,…

中国梦诗歌(精选5篇)

中国梦诗歌范文第1篇

梦想,像升起的朝阳点燃了法官人的期望

构想,像巍巍昆仑铭刻着法院人的辉煌

问蓝天,悠悠的白云哪里来?

问大地,涟涟的汗水谁洒下?

问江河,涓涓的溪流怎样汇聚?

那是我们建设法治中国的理想情怀!

梦想,像女子眉下弯弯的新月,默默地注视着遥远的远方

梦想,像男儿心中雄壮的长虹,倾诉着对未来的豪情气壮

“深化司法体制改革,加快建设公正高效权威的祷文主义司法制度,

维护人民权益、健全司法权力运行机制、完善人权司法保障制度”

唱响了法制中国的理想之歌!

“司法为民、五个严禁、六个不准”成就了司法事业新篇章让我们在呵护法律的海洋里自由翱翔!

梦想,像是遥指秦巴汉水云横的星斗,闪耀着耀眼光芒

梦想,像是清风淡淡,吹开荷叶的迷茫,溢出了荷花的点点清香

“三亮三比三评五进”是紫阳法官的奋进和呐喊

“六突出六推进五个一”唱响了紫阳法官平安建设的核心主线凝心力 奋勇向前!

梦想,让我们的青春有了航向,有了对欢乐的向往

“审限管理、综合治理、审判质效、法院进村、化解”

凝聚了法官人共有的价值取向

传输着我们一缕心愿和信念 承载起一个个滚烫跳跃的亮点

梦想,让我们的青春有了力量,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中,有了汇聚成江海的渴望

梦想,让我们的青春有了目标,在富饶的祖国大地上,有了我们法院人共同的期望

对党、对人民、对祖国无尽的忠诚

履行神圣职责 践行光荣使命

梦想,代表航程

让我无悔地投入司法事业,以报答祖国对我的滋养

做为法院人 永远牢记

推进公正廉洁执法、增强法律便民服务是新时代需求的篇章!

梦想,代表召唤

需要我们去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堂

践行群众为理想插上腾飞的翅膀

完善法律机制为新时出新的导向

秦巴山,吹响了新的号角,让法院人树立起跨越发展的梦想!

今天,又是一个新的起点

今天,又是一个新的远航

让我们承载十三次会议的历史巨轮

让光荣与梦想一起出发

溶理想于你我

寄豪情于天地

中国梦诗歌范文第2篇

关键词:《再别康桥》;《梦游天姥吟留别》;比较;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23-0002-02

在历史的长河中,无论时代如何变幻,总能发现一些惊人的相似迹象,如果循着踪迹一路走来,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处在历史流变之中的永恒。

《再别康桥》是一首现代新诗,它产生于新月派诗人徐志摩之手,时光证明了它的鲜活的生命力,它以真挚的情感,丰富的想象力、新奇的夸张和比喻征服了读者,诗歌以梦入高潮,展现了作者大胆的艺术表现力。而远在盛唐,诗人李白才思不群,风格俊逸,他的诗歌从诞生之日起就大放异彩其魅力直至今日仍未消减。其名作《梦游天姥吟留别》更是充分以诗歌鸣志,将“梦”演绎到了虚实相生、似是而非的地步。以今人的眼光仔细探究古代之梦与现代之梦,在似与不似之间思考徘徊,也是别有风味。

《再别康桥》和《梦游天姥吟留别》之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最为突出的就是二者之间都有梦境的出现。“文学与梦从文学的缘起就是难解难分的,人类的文学历程在一定意义上也就是梦与诗交织的过程,诗让世界充满了意义,也给人类的生存允诺了精神的家园,可有时精神家园的难以回归却使人类精神成为无家可归四处飘零的幽灵,于是诗人便以梦的方式让疲惫的心灵得以短暂的歇息,为本我的回归修葺了一个精神的巢穴。”但是正如中国武术醉拳一样,醉拳不是真等喝醉了酒打的杂乱无章的拳,而是模仿醉汉动作的一种拳术,实际上是形醉意不醉,是由严格的武术手法、步法、身法等组成的套路。写梦的诗人往往就像打醉拳一样,借助精巧构思的梦想之境,才能将大千世界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引领读者走入梦境的时,除了传导出诗人独具匠心的设计美感,同时更加巧妙的发挥了“诗言志”的功效,将自己胸中块垒也抒发的淋漓尽致。经人考究,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中的梦游当为“梦想游”而非“梦中游”,“诗中的‘梦’游并非是在‘梦中’游,而是一种‘梦想’游。因为‘梦中’的‘梦’,通常表现的是人的一种无意识状态,其‘梦中’的内容多是画面芜杂、呈现无序、缺乏内在联系的零散印象;而‘梦想’的‘梦’,则通常表现的是人的一种有意识行为,其‘梦想’的内容常为目标集中、表达有序、具有逻辑层次的想象过程。综观全诗,所表现的完全是诗人的一种有意识的、主动而自觉的创作行为,其‘梦想’的产生、‘梦想’的内容、‘梦想’的追求都非常清晰而有条理,富有逻辑思维的层次性和积极联想与想象的过程性。”同理,徐志摩在《再别康桥》一诗中提到“寻梦”以及之后出现的梦境,也是一种梦想之境,而非真正的梦中之境。李白的梦想中出现了虎豹熊罴、云君仙驾,完全寄托着李白不受束缚的个人向往,代表了李白内心对自由的渴望,即使在这样的诗歌中,儒家思想加诸于人的积极愿望仍呼之欲出;而徐志摩,则轻松的卸掉了俗世的烦扰,在梦境中自由唯美的与自然合二为一、神灵交会,大胆的追求着只有人类美好心灵才能映射出的绝对理想。

说到底,李白的梦、徐志摩的梦都是交织着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李白的梦缘于建功立业的未能如愿,徐志摩的梦则寄托着在现实中不能够达到完美的对单纯信仰的追求。“在某种程度上作者确实是以这种梦游的方式赢得了心理愿望与现实生活的平衡,缓和了现实与理想间的矛盾冲突,从而完成了一个自我解脱清洗和净化的过程;用做梦来表达最高境界的自我,追求精神的超我解脱。”这样的梦境事实上对创作者来说是在谋求一种健康的平衡,而诗歌展现出来的正是一种阳光的态度,所以这样的诗歌才能够历经岁月的淘洗依然读之舒适自然,带来愉悦的审美体验。

其次是对清新飘逸的诗风的传承。杜甫在《春日忆李白》中说:“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李白继承了前人诗歌清新俊逸的风格而又有所突破,在《梦游》一诗中,整个诗歌意境由实到虚再到实,在虚拟的梦境中,境界雄奇瑰丽迷离恍惚,给人视觉上的感受是轻烟缭,仙乐飘飘;而《再别康桥》一诗中,诗歌的意境更是空灵飘渺,尤其是首段,“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作别西天的云彩”其轻盈飘逸、空灵出世和李白的诗歌如初一辙。但是在没有明确提出诗歌理论的古代,李白的诗歌更加酣畅淋漓、肆无忌惮,这可以看做是李白自己在现实中受挫和压抑激情的强烈反扑;徐志摩则完全是在自己的单纯信仰的指导之下对俗世的反拨:些许的叛逆也是这两首诗歌的魅力所在。而徐志摩的诗歌则奉行着“理性节制情感”的现代诗歌理论,所以在抒发个人情绪的高潮之后又归于“烟笼寒水月笼沙”的静谧。

再次二者共同之处都是抒别离之情而显洒脱。古之抒别离之情无不深情悲切。柳永《雨霖铃》中的“暮霭沉沉楚天阔”的压抑与空旷;“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中今朝买醉的沉迷;“西风紧,北雁南飞”(王实甫《西厢记》)的凄迷。李白在此梦醒时分,离别之时,却潇洒的说到:“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背后则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潇洒和旷达;同为离别,徐诗则是淡淡的甜蜜,为赋新词强说的愁绪,但一切都归于一种云淡风轻的潇洒,“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则诠释了这种空灵的境界,显得卓尔不群,飘渺高超。

最后,今人都可以诗知人论世。“李白生平浪迹天下,而大起大落的身世遭遇又使他广泛接触了生活的各个层面。他鲜明的个性就是在充分吮吸时代气息的基础上形成的。”李白的游侠思想使他穷其一生,壮游天下,祖国的名山大川,几乎都留下了他仗剑游天下,以诗会友的足迹,他身上的豪气自是无人可及,“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李白《将进酒》)更体现出他鄙视金钱,超脱现实的个性;他深受道家思想的影响,出行往往是“仙药满囊,道书盈箧”(《送李白之曹南序》),“诗人对世事如梦的感慨,是对长安三年生活的痛苦总结,是鄙弃黑暗社会、追求光明、自由的宣言:是诗情的自然升华与结穴”。这一切从国家意识向自我意识、政治承担向个人趣味的转移,显示出诗人对自我认识的深入、对自我价值的肯定和对内心生活的尊重,形成了胡适所谓“‘爱’、‘自由’和‘美’的‘单纯信仰’”。以徐志摩不入流俗以及天真避俗的性格追求来说,在国家积贫积弱的现代社会,在康桥,他在美丽的自然风光和自由的人文环境下找到了心灵的皈依,所以,才能够在诗歌中表现出现代作家少有的从容和潇洒。否则,作品如果追求和时代相融合的话,是不可能表现的这么飘逸脱俗的。

参考文献:

[1]王连弟,孙东升.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的梦境解读.福建莆田重庆工学院学报,第21卷11期.

[2]周国瑞.解析的“梦”.文学教育,2011年2月.

[3]章培恒,骆玉明主编.中国文学史(中).复旦大学出版社.

中国梦诗歌范文第3篇

关键词:周梦蝶 宗教情怀 基督教

周梦蝶在台湾被称为“孤独国”国王、诗坛苦行僧,在台湾现代诗坛具启蒙与标杆性地位。余光中曾评价周梦蝶是台湾四十年新诗坛上“不但空前,抑且恐将绝后”的诗人,“在我们的诗人里,他是最近于宗教境界的一位,开始低首于基督,终而皈依于释迦”[1]。因诗人长期修佛礼禅,研究者多从佛学禅思角度对其人其诗进行诠释。在偏重佛教与庄禅思想的研究现状中,周梦蝶诗歌中的基督教情怀受到的关注一直较少,然而周诗中屡次出现的上帝、十字架等基督教意象也是个不容忽视的课题。

周梦蝶并不是基督教徒,但基督教意象却几乎贯穿他整个写作过程。在《孤独国》中,多次出现上帝与十字架意象,到了《还魂草》则转以圣经典故为题材。从《孤独国》到《还魂草》,是其“让风雪归我,孤寂归我”(《让》)的一种基督式苦痛选择,和“雪还是雪,你还是你”的明镜之心的升华,“尤其是《让》一诗,更具有释迦基督为人类担荷罪恶之意”[2]。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近晚,在《十三朵白》、《约会》和《有一种鸟或人》中,仍出现了上帝、十字架等基督教意象。1966年后,周梦蝶开始专心修学佛法,心境与诗意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因此《十三朵白》、《约会》和《有一种鸟或人》中虽还留有基督教意象,但已经相对减少。由此可见,1966年对于周梦蝶来说是其基督教情怀浓淡的分水岭,然其诗中的基督教文化印记,对研究周梦蝶诗学来说仍是值得重视的。

一.关于上帝的诗歌想象

学者戴训扬曾在分析周梦蝶诗的三种题材时说:“以旧约《创世纪》《诗篇》《传道者》《雅歌》以及新约《启示录》对周梦蝶的影响最大。而这些篇章在圣经中是文学成分最浓的部分,除了拓宽作者的思想内涵外,并且也丰富诗之素材。”[3]周梦蝶诗中的基督教意象,出现最多的是“上帝”,不但反复出现,且贯穿了其前后期作品。

在周梦蝶的诗中,上帝是形而上的造物者,“上帝是从无始的黑漆漆里跳出来的一把火/我,和我的兄弟姊妹们──星儿们,鸟儿鱼儿草儿虫儿们/都是从他心里迸散出来的火花”(《消息(二首)》)。上帝创造万物,那么万物皆为“上帝之子”,所以“我”与“万物”皆为兄弟。同时,周诗中的上帝也是博爱的,平等对待一切受造的万物。“上帝给兀鹰以铁翼、锐爪、钩、深目/给常春藤以啬取⒉绵与执拗/给太阳一盏无尽灯/给蝇蛆蚤虱以绳绳的接力者/给山磊落、云奥奇、雷刚果、蝴蝶温馨与哀愁……”(《乘除》)。

在基督教信仰中,既然万物是由上帝所造,那么上帝就如同万物的父亲一般,因此圣经中也多次以“天父”称谓上帝。吴达英也曾在评析《孤独国》时指出,“所谓‘上帝’,在诗人的诗中,是一种父性的体,诗人依偎在‘上帝’的怀里,如子之对父一般,有孩童般的埋怨,又有孩童般的渴慕。”[4]大时代的变动以及故乡的飘零,使周梦蝶对于其生命的归依产生了思索与怀疑,并将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形象寄托于“上帝”。所以在诗中,周梦蝶与“上帝”对话总带有孩童般的依恋,对上帝“形而上”的“安排”总有一种呼唤与商榷。“上帝呀,无名的精灵呀!那么容许我永远不红不好么?”(《徘徊》)“上帝呀!我求你/借给我你智慧的尖刀!/让我把自己──把我的骨,我的肉,我的心……/分分寸寸地断割/分赠给人间所有我爱和爱我的。”(《祷》)然而,上帝是超越形下世界的形上存在,上帝对世间万物“宿命般的安排”,正如他所存在的形上世界一般,是不能为人用理性所认知的。在《孤独国》的《菱角》一诗中,诗人把如婴儿般“熟睡”在“紫絮外套”中的菱角转喻为被蒸煮的蝙蝠,发出了“上帝啊/你曾否赋予达尔文以眼泪?”的质疑。达尔文的进化论把万物由神创生的概念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打破,物种之间为了生存而彼此取食有了近乎合理化合法化的依据。当“物竞”取代了“悲悯”,上帝又再次沉默了,只留下诗人发出深情的悲叹。

《十三朵白》中的《吹剑录十三则之一》是诗人后期探讨上帝的作品之一,集中体现了诗人此时对上帝的体悟。“上帝/从虚空里走出来/彷徨四顾,说:我要创造一切/我寂寞!”诗人进一步联想到了上帝的创造,通过写诗的反省,体会到了“创造”的本质。诗中对于宗教以及形而上的关注,“包含了诗人想象力触及形上世界的‘灵光乍现’”,“其实表露了文学与神学交流沟通的可能性”。[5]

二.生命的欲望与十字架的救赎

周梦蝶既向往佛家的解脱与庄禅的超越,亦怀抱基督教救赎之苦。他曾在接受访问时表明自己的思想是入世的,且相比佛家的思想,“更爱耶稣的博爱精神”。[6]

在《圣经》中,人类的世纪开始于伊甸园的堕落。蛇的诱惑粉碎了人神共居的诗意澄明,偷食禁果的亚当、夏娃从此发配至尘土劳心劳命,从此人类开始了由天堂到地狱的欲望之旅。对于“蛇”的隐喻集中体现在了《还魂草》中,《五月》“这是蛇与苹果最猖獗的季节”、“而绚缦如蛇杖的呼唤在高处”;《六月》“据说蛇的血脉是没有年龄的!纵使你铸永夜为秋/永夜为冬/纵使黑暗挖去自己的眼睛......蛇知道:它仍能自水里喊出火的消息”,在清净如秋、如冬的理智中,即使竭力克制,代表罪恶的蛇仍能喊出具有生命温度的欲望。在《还魂草》里讨论欲望与罪恶的诗篇中,都可以看到“蛇”或“苹果”的意象。

耶稣在十字架上牺牲是基督教义中最核心也最令人动容的部分。据福音书记载,耶稣为了救赎罪人,手脚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而死,并于第三日复活。《基督教要理问答》中也提到,“耶稣成为我们的救恩是籍着他的道成肉身、受苦、钉十字架、死、复活及升天,所成就的果效”[7]。“十字架”也是周梦蝶诗中常出现的意象,《索》中“想起十字架上血淋淋的耶稣”;《错失》中“十字架上耶稣的泪血凝动了”;《消息》中“在死亡的灰烬里燃烧着十字”,无一不体现着诗人对耶稣心怀世人、救赎世人的博爱情怀的向往。

有些宗教学者认为,因为耶稣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所以十字架象征了人类的苦难。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寓意着耶稣以自己一人之身,背负起了人类全部的苦难和罪孽,从而使具有“原罪”的每个人,可以重新开始赎罪的生活。因此,作为基督的信徒,就应该像耶稣基督那样,背负起十字架,忍受苦难来拯救他人。从这个意义上说,背负十字架比舍己更难。受耶稣背负十字架为人世受苦所感染,诗人也怀有同样的博爱与救赎精神。《绝响》中,诗人发出呼唤,“神啊/请赐与我以等量的铁钉/让我用血与沉默证实/爱与罪的价值;以及/把射出的箭射回/是怎样一种痛切”。诗人为耶稣以自我牺牲来救赎世人的精神所感染,也希望经历血肉分离的苦痛,以表明自己无私牺牲的恳切。

《十三朵白》中,诗人愿意背负十字架救赎世人的精神仍在,但已有了哲学性的思考。《想飞的树》中,诗人发现,“一直飞到自己看不见自己了/那冷冷的十字,我背负的/便翻转来背负我了/虽然时空也和我一样/没有翅膀”。诗人本欲负十字架高飞,“以基督的慈悲自任”[8],但却发现所背负的十字架“翻转来背负”诗人自己了。诗人也说道自己在一场重病后悔悟:“人是人,也是人人。你笑,大家跟着你笑;当你受割,说不定也有人暗自为你滴血。原来活着,并不如我所‘以为’的那么简陋、草率、孤绝惨切。”[9]本想救赎世人,却为诗人所救赎,身无长物的诗人对每个人都真诚以待,世人也给予诗人以关切和爱,在互相救赎中,“十字架”成就了诗人与世人的博爱。

三.东方诗学与西方神学对话可能

中国自古就有“诗禅相通”的诗学传统,以禅入诗,以禅助诗,以禅喻诗,诗中有禅,禅里有诗。禅作为一种认知理念、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影响了传统诗歌的立意、构思、风格,而基督教文化为中国诗歌创造了新的意象空间和美学意义。现代诗歌对基督尤其是上帝的想像也可看作是以诗歌形式进行的另一种意义解释,现代社会的历史和现实以及诗人的生存方式都进入了对上帝的想像。也如同麦奎利所说:“当我们谈到上帝的时候,我们同时谈到了自己。‘上帝’这个词不仅表示存在,而且包括一种对存在的评价,对作为神圣存在即仁慈公正的存在的献身。”对于现代诗人,甚至是中国诗歌而言,对上帝的想像和意象设置都是一场精神的考验和灵魂的冒险,他们把上帝看作神秘之物,或是当作现实生活的解救者或者是社会救世者,可以帮助人们直接解决社会现实问题。于是,现代诗歌的意义和形式就有了神性意义的诉求和择取,有了上帝意象的创造和想像。具有神性特征的基督教意象在周梦蝶早期诗歌中又经过诗人的内化,形成了一种不同于传统意义的上帝观念,并展开着独特的诗歌想象和表达。

罗勃・巴斯说:“文学想象和宗教想象并没有、也不可能有分别。文学想象其本质是宗教的。因为它是一种创造象征的能力,也是领悟象征的能力。”[10]在中国语境中的基督教诗歌与西方有所不同,基督教在中国属于“外来宗教”,一向处于宗教和文化边缘,所以诗人写的大多只是具有基督教精神气质的诗歌,或者体现某种基督教的世界观,或者体现抒写者的某种基督教情怀。基督教只是提供了一种基本的看世界的态度、方式和角度,因此,诗人的创作由于其独特遭遇而能丰富和发展基督教本身,而其背后的基督教精神则给予了其诗作一种深度,而对于诗歌本身有所丰富,是一种双重的丰富。比如对于佛教之义理,王维、白居易、李商隐、坡都能根据自己的生活而有所悟,并在作品中表现出来,从而对于佛教和诗歌两者都有所创造,而且他们的面目并不因为都采用了佛教的观世界法而趋于雷同,而是各有特色。基督教诗歌也是同理。周梦蝶是相当具有东方风采的诗人,但如果关注到他诗中以东方哲学融汇西方宗教的维度,便能更好地捕捉其诗艺的全貌,理解其外冷内热、与世分隔而入世贴近的诗风,发掘其另一种诚挚而感动人心的力量。

叶嘉莹为《还魂草》所写的序中,对周梦蝶的诗风提出了精彩的见解,认为周先生的诗,“有着一份远离人间烟火的明净与坚凝”,形成了“于雪中取火且铸火为雪”[11]的莹明。雪澄净清冷,火诚挚炽热,这种雪火的思索几乎延展其大部分诗作。如果其对庄子、佛道的领悟成就了其孤绝纯净,那么基督教意象正展现出了诗人热情沉挚的一面,“雪”与“火”的融合成就了其诗歌的清冷瑰丽。《花,总得开一次》中,“东已远/春以回/蛰始惊:一句‘太初有道’在腹中/正等着推敲。”“太初有道”出自《圣经・约翰福音》“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此处却被一种中国古典的意味所溶解。《徘徊》中,“然而樱桃依然红着/芭蕉依然忧郁著/──第几次呢?我在红与忧郁之间徘徊著”。诗人取用蒋捷的“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以樱桃红为喜,芭蕉绿为忧,将人生悲喜的无定与反复用于上帝的对话呈现,“那么容许我永远不红不好么?”生趣惊现,全诗在古典式时间流逝之美中完成了与上帝的“商榷”。

在中国新诗史上,很少有哪一位诗人能够像周梦蝶这样在精神上具有如此巨大和如此繁复的包容性。一方面,周梦蝶对我们的存在和我们的个体生命宿命般的处境有很深刻的体验,现代主义诗歌通常具有的诸如荒诞、神秘、孤独、绝望和死亡等幽深的基本主题在他的诗歌中所在多有;另一方面,他又以一种红尘之中又摒弃红尘于千里之外的孤绝,在出世与入世中,从道家思想中汲取高旷超绝的生命精神,融入基督教的原罪思想和宿命的生命悲感,并结合佛陀的慈悲和基督救赎,形成一种对众生苦难全然的负担和承载的人道精神,和将小我的悲苦提升为对人生、宇宙的大彻大悟。他以东方传统的禅和佛理,去沟通西方的现代心态和艺术传达方式,再加上他深厚的古典文学素养以及对诗歌的感悟,使他能以传统的空灵和脱逸,很自然地走入了西方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境界,并以有限的语言、独特的意象,抒发介于意识与潜意识、现实与超现实之间的情思,从而闪射出东方古典与西方信仰的睿智和玄妙。

在五六十年代的台湾诗坛,周梦蝶诗的审美现代性,不仅融汇了东方的睿智和和西方的博爱,而且以其知性的纯粹和真性的抒写沟通了西方现代诗艺和中国传统诗歌精神的内在联系,构成了诗学与神学对话的生命可能。周梦蝶在自我悲苦的思索里,如狷者而得o,通过文学的书写来不断疏解自我的生命苦难,而后达到生命和文学的纯粹澄澈。

参考文献

1.陈政彦.周梦蝶诗中的基督教意象探究[J].彰化师大国文学志,2010(20)

2.余光中.一块彩石就能补天吗?――周梦蝶诗境初探[J].中原文献,1990(2)

3.曾进丰.周梦蝶诗研究[M].台北: 台湾师范大学国研所,1996

注 释

[1]余光中,《一块彩石就能补天吗?――周梦蝶诗境初窥》,中央日报,民国79年1月6日

[2]曾进丰,《听取如雷之o寂――想见诗人周梦蝶》,汉风出版社,2003.9.5:82

[3]戴训扬,《新时代的采菊人》,曾进丰主编《婆娑诗人周梦蝶》,台北:九歌,2005年3月10日

[4]吴达英,《评析周梦蝶的》《婆娑诗人周梦蝶》,台北九歌,2005.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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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陈政彦,《周梦蝶诗中的基督教意象探究》,彰化师大国文学志,2010(20):196

[6]曾进丰,《周梦蝶诗研究》,国立师范大学中文所硕士论文,1997:28

[7]黄伯和、陈南州,《基督教要理问答》,台南人光,1995年8月:48

[8]李]学,《花雨满天――评周梦蝶诗集两种》,曾进丰主编《婆娑诗人周梦蝶》,台北:九歌,2005年3月10日

[9]曾进丰,《周梦蝶诗研究》,国立师范大学中文所硕士论文,1997:99

[10]罗勃・巴斯(J.Robert Barth)著,邱文媛译:,《文学与宗教――第一届国际文学与宗教会议论文集》,台北:时报文化,1984.9,24

中国梦诗歌范文第4篇

【关键词】陆游;诗歌;爱国;梦

陆游的诗歌内容极为丰富。有抒发政治抱负,反映人民疾苦,批判当时统治集团的屈辱投降等等,其中最为突出的特点是饱含爱国激情。他在诗中表现出对祖国的热爱和怀念以及反抗侵略收复失地的要求,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直至临终前,他还一再嘱咐:“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爱国之心,其何切切!钱钟书先生评陆游诗说:“爱国情绪饱和在陆游的整个生命里,而且这股热潮冲出了他的白天清醒生活的边界,还泛滥到他的梦境里去”。比如“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等等,报国之情,其何殷殷!

一、诗歌中的爱国情怀,主要表现在忧国忧民、心系国家上,他把自己的爱国情怀融化到诗歌中,或直抒胸臆,或含蓄寄意

在陆游的时代,祖国的大好山河被分裂,北方广大人民遭受到民族压迫,而南宋小朝廷却屈膝事敌,雪耻御侮,收复失地,是广大爱国志士的抱负。陆游的“抱负”,不是仅仅做一个诗人,从“岂其马上破贼手,哦诗长作寒将鸣?”(《长歌行》);到“愿闻下诏遣材官,耻作腐儒长碌碌!”(《融州寄松纹剑》),他不满足于纸上谈兵,“以口击贼”,而是要据鞍杀敌,所谓“手枭逆贼清旧京”、“直斩单于衅宝刀”。陆游将诗歌中的爱国情怀集中表现为那种“铁马横戈”“气吞残虏”的英雄气概和“一身报国有万死”的牺牲精神。早年他在《夜读兵书》诗里就说:“平生万里心,执戈王前驱。战死士所有,耻复守妻孥”去蜀之后,他也没有消沉,《前有樽酒行》说:“丈夫可为酒色死?战场横尸胜床第”。直到八十二岁,诗人还唱出了“一闻战鼓意气生,犹能为国平燕赵”(《老马行》)的豪语。这些诗句无不显示了陆游的爱国情怀。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南宋统治集团妥协投降的基本国策决定了陆游一生郁郁不得志。于是,陆游转向了祖国的大好河山,用诗歌含蓄寄意,来表达自己的爱国情怀。

陆游的爱国思想是深沉的,陆游的诗中由于其浓厚的爱国思想之贯注而显得更加恢弘。在那恢弘的意境中,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了诗人的拳拳报国心,盈盈赤子情。陆游赞美的山,一如其理想中的猛士:“白盐赤甲天下雄,拔地突兀摩苍穹。凛然猛士抚长剑,空有豪健无雍容”(《风雨中望峡口诸山奇甚戏作短歌》)。陆游欣赏的泉,不是普通的幽涧细泉,而是罕见的石壁飞泉:“奇哉!一削千仞之苍崖,苍崖中裂银河飞,空里万斛倾珠玑”(《醉中下瞿塘峡中流观石壁飞泉》)。江山如此多娇,诗人在对祖国山水风光的激情描绘中,将自我形象与山水形象熔铸为一,诗篇境界之阔大,意象之奇幻,气魄之豪迈,笔势之纵肆,莫不令人拍案叫绝。其实,陆游山水风光诗的这种雄浑的气势是与他胸怀天下的人文情怀分不开的,试想,一个对祖国缺乏深厚情感的人,能对祖国的自然山水这么倾情吗?能写出这么有魅力的山水诗吗?

有时在自然山水景物与田园生活的语境里,历史责任感与使命感常袭诗人心头,身在山水,却心系国事。诗人触景生情,情调低沉,曲折地抒发自己赤子爱国之情,从“把酒不能饮,苦泪滴酒觞。醉酒蜀江中,和泪下荆扬”(《江上对酒作》),到“天下可忧非一事,书生无地效孤忠”(《溪上作》),无不说明陆游山水田园诗中的爱国情怀,是厚实的,也是炽热的。

二、陆游诗歌中的爱国情怀,还体现在以幻象梦境寄托报国理想、探寻自我理想的存在方式上

他在《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这首诗中写道:“僵卧孤城不自哀,尚思为国戊轮台。夜阑卧听风雨声,铁马冰河入梦来。”这是首绝句,作诗时,陆游已六十岁,虽然年迈力衰,独居孤村,但心怀壮志,急志不急心,思报国,戍守边防。虽不得志,但尚不自哀,以至积思成梦,在睡梦中实现救国杀敌之志,可见诗人的报国之情是何等强烈。“壮心自笑何时豁,梦绕梁州古战场”(《秋思》),正概括地说明了这类记梦诗的成因和内容。在这类诗中,我们可以看到,诗人有时像一员猛将,跃马大呼,夺关斩将:“三更抚枕忽大叫,梦中夺得松亭关”(《楼上醉书》),有时又不失书生本色,草檄招安,作歌告捷:“更呼斗酒作长歌,要遣天山健儿唱”(《九月十六日夜梦驻军河外遣使招安诸城》),有时他又像一位军师,随从皇帝亲征,不仅恢复了“两河百郡宋山川”,而且“尽复汉唐故地”(见《剑南诗稿》)卷十二的诗题)。所以他说:“谁知蓬窗梦,中有铁马声”(《书悲》)。陆游的爱国热情还往往通过对日常生活的联想表现出来。他作一幅草书时,也仿佛是在对敌作战:“酒为旗鼓笔刀槊,势从天落银河倾。……须臾收卷复把酒,如见万里烟尘清”(《题醉中所作草书卷后》,参看《草书歌》)。他听到一声新雁,也会勾起无限感慨:“夜闻雁声起太息,来时应过桑乾责”(《冬夜闻雁》)。所有这些梦思幻想,都是陆游爱国情怀的一种深刻表现。

总之,在陆游的诗歌中,洋溢着炽热的爱国主义精神,风格多样,或气壮语豪,感情激昂慷慨;或萧瑟清冷,情调低沉;或自然流畅,清新俊逸,就其本质特征而言,很自然地表现了一种独特的人文精神,就像一泓深泉,清灵却不见底。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陆游诗中的精神包含着“大我”的“大宇宙意识”和“小我”的“小宇宙意识”,形成了以爱国情怀为主线,以关注人民生活两位一体的人文价值体系。

参考文献:

[1]陆游精品诗歌欣赏[M].湖南出版社.

中国梦诗歌范文第5篇

关键词:绘画美 音乐美 建筑美

中华民族是一个热爱诗歌的民族。在诗歌的璀璨星空中,有无数耀眼的明星,其中有一颗流星以他短暂而色彩斑谰的一生,照耀了中国新诗的天空,他,就是徐志摩。他作为中国现代史上最杰出的抒情诗人之一,这么多年来,学者们对徐志摩的研究从来没有间断过。他的诗歌艺术对于中国新诗的发展具有卓著的贡献。他和闻一多先生都是新月诗派的开创者,新月诗派在中国新诗歌史上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和作用。三美”主张是新月诗派诗歌理论的核心。新月诗派的诗歌理论其实主要就是闻一多的诗歌“三美”主张。即“音乐美”强调“有音尺,有平仄,有韵脚”,其中节奏很重要,一行诗有几个音尺,音尺排列可以不固定,但每行的三字尺,二字尺数目应该相等。“绘画美”并不是强调中国古典诗歌“诗中有画”的审美传统,而是强调诗中辞藻给读者感觉上的美感,要求诗歌通过富有色彩感的辞藻,创造出具有绘画般的艺术效果,给读者的感官以强烈的刺激,获得审美享受。“建筑美”强调“有节的匀称,有句的匀齐”。因为“我们的文字是象形的,我们中国人鉴赏文艺的时候,至少是有一半的印象是要靠眼睛来传达的。”既要求诗歌通过词句的排列构成空间图形,使读者在视觉上获得美感。

徐志摩是新月派的代表诗人之一,徐志摩在诗歌语言的艺术化、诗歌体式的多样化、诗歌结构的规范化和诗歌技巧的纯粹化等方面所作的创造性努力,是其他中国诗人所不能替代的。《再别康桥》是徐志摩的代表之作,集中地体现了徐志摩的“三美”艺术创作风格。

1920年徐志摩来到剑桥大学,度过了一段真正悠闲的生活,他是大自然的崇拜者,主张人类接近自然,回归自然。“康桥世界”波光潋滟,绿草如茵,树木葱茏,碧空如洗。风光旖旎的康桥河岸边,他仰卧在黄花点缀的草坪上,或看书,或看天上的行云,有时到碧波荡漾的康河里划船,完全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这段美好的生活令他回国后仍魂牵梦绕。

再度回到母校,再次见到昔日的美景怎不让他激动万分。可很快又要告别这里的美景,告别风光秀丽的母校,怎不让他依依不舍?带着这种情感,在归国途中的海轮上,他写下了这首小夜曲般的抒情诗作。诗人是如何利用创作技巧来充分表现自己的内心思想感情的呢?徐志摩创作《再别康桥》时在形式上运用了“三美”原则:即绘画美,音乐美,建筑美。下面谈谈笔者的体会:

1、绘画美,是指诗的语言多选用有色彩的词语。

全诗中选用了“云彩,金柳,夕阳,波光,艳影,青荇,彩虹,青草”等词语,给读者视觉上的色彩想象,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康桥的一片深情。全诗共七节,几乎每一节都包含一个可以画得出的画面。如向西天的云彩轻轻招手作别,河畔的金柳倒映在康河里摇曳多姿;康河水底的水草在招摇着似乎有话对诗人说……作者通过动作性很强的词语,如“招手”“荡漾”“招摇”“揉碎”“漫溯”“挥一挥”等,使每一幅画都富有流动的画面美,给人以立体感。八节诗,几乎每一节都包含一个可以画得出的画面,给人视觉上美的享受。画面表现之一是,诗人使用了色彩较为绚丽的词语,创造了一系列鲜明生动的意境,披着夕照的金柳,软泥上的青荇,树荫下的水潭,一一映入眼底。两个暗喻用得颇为精到:第一个将“河畔的金柳”大胆地想象为“夕阳中的新娘”,使无生命的景语,化作有生命的活物,温润可人;第二个是将清澈的潭水疑作“天上虹”,被浮藻揉碎之后,竟变了“彩虹似的梦”。正是在意乱情迷之间,诗人如庄周梦蝶,物我两忘,直觉得“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并甘心在康河的柔波里,做一条招摇的水草。这种主客观合一的佳构既是妙手偶得,也是千锤百炼之功;第5、6节,诗人翻出了一层新的意境。借用“梦/寻梦”,“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四个叠句,将全诗推向高潮,正如康河之水,一波三折!而他在青草更青处,星辉斑斓里跌足放歌的狂态终未成就,此时的沉默而无言,又胜过多少情语啊!诗人仿佛在悉心呵护一个情人的睡梦,生怕这个梦境有丝毫的残损,轻柔的叹息般的旋律与依依别情离绪完美地统一在一起。画面美表现之二是,诗人通过动作性很强的词语,如“招手”“荡漾”“招摇”“揉碎”“漫溯”“挥一挥”等,使每一幅画面变成了动态的画面,给人以立体感、动态感和柔美感。

2、音乐美,是对诗歌的音节而言,朗朗上口,错落有致,都是音乐美的表现。节奏感 旋律美弹跳性

A.押韵,韵脚为:来,彩;娘,漾;摇,草;虹,梦;溯,歌;箫,桥;来,彩。

B.音节和谐,节奏感强。其中第一句和最后一句是反复的,加强节奏感,且其中的词是重叠的,例如“悄悄”、“轻轻”、“沉默”,再者每句诗换韵,因为感情是变化的,所以不是一韵到底的。再是音尺,“轻轻的我走了”,三字尺,一字尺,二字尺,符合徐志摩活泼好动的性格,再是押韵。

C.回环复沓。首节和末节,语意相似,节奏相同,构成回环呼应的结构形式。

如诗歌的第一节,便三次用了“轻轻的”,这个形容词,显得节奏轻快、旋律柔和,带着细微的弹跳性,仿佛是诗人用脚尖着地走路的声音;诗的第二节在音乐上像是用小提琴拉满弓奏出的欢乐的曲子;韵式上严守二、四押韵,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这优美的节奏象涟漪般荡漾开来,既是虔诚的学子寻梦的跫音,又契合着诗人感情的潮起潮落,有一种独特的审美。七节诗错落有致地排列,韵律在其中徐行缓步地铺展,颇有些“长袍白面,郊寒岛瘦”的诗人气度。可以说,正体现了徐志摩的诗美主张。诗的语言清新秀丽,节奏轻柔委婉,和谐自然,伴随着情感的起伏跳跃,犹如一曲悦耳徐缓的散板,轻盈婉转,拨动着读者的心弦。

3,建筑美,是节的匀称和句的整齐。本诗共七节,四行一节,每节两句,单行和双行错开一格排列,错落排列,字数相近 回环呼应;无论从排列上,还是从字数上看,也都整齐划一,显出视觉美,音乐是听觉,绘画是视觉,视觉美与听觉美融通,读起来才会感觉好,给人以美感。《再别康桥》首句连用三个“轻轻的”,使我们仿佛感受到诗人踮着足尖,象一股清风一样来了,又悄无声息地荡去;而那至深的情丝,竟在招手之间,幻成了“西天的云彩。”最后一节以三个“悄悄的”与首阕回环对应。潇洒地来,又潇洒地走。挥一挥衣袖,抖落的是什么?已毋须赘言。既然在康桥涅过一次,又何必带走一片云彩呢?――首尾回环呼应、结构严谨,给人以整体之美。

这三者结合起来,徐志摩追求“整体当中求变化,参差当中求异”,显示出新月似的特点和个性,所以我概括为:柔美幽怨的意境,清新飘逸的风格。在当今商品经济社会里,快餐文化的砂轮把我们的情感世界打磨得渐渐粗疏、冷漠时,我们更需要这一类清新、真纯的文字洗涤我们的灵魂。从而使我们学会感受,感受生活中的美;学会感动,感动于生命中的激情。

参考文献:

1、王传飞 论《再别康桥》的音乐美.2001.01

2、刘亚青 解析《再别康桥》中意象的象征意义.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