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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风出生在浙江,后来又生活在台湾,是当代十大散文家之一(赞辞说到她“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缨络敲冰”。)作家余光中赞美张晓风是“亦秀亦豪的健笔”,“这枝笔,能写景也能叙事,能咏物也能传人,扬之有豪气,抑之有秀气”。
张晓风的字如其名,像一阵清风温暖袭人。美丽的文笔不事雕琢,信手拈来,细腻而不悲伤,自然又不乏思考。《人生的什么和什么》记录人生的感悟,可爱的事物。
她谈生命中的《狂喜》:肉身会死亡,今日之红粉,竟是明日之骷髅,此刻脑中之才慧,亦无非他年蚁之小宴。然而,此生此世仍是可幸贺的。我甘愿做冬残的槁木,只要曾经是早春如诗如酒的花光,我立誓在成土成泥成尘成烟之余都要洒然一笑,因为活过了,就是一场胜利,就有资格欢呼。
她谈对待挫败:这世上没有什么不是一生一世的,要做英雄,要做学者,要做诗人,要做情人,所要付出的代价不多不少,只是一生一世,只是生死以之。
她写春天有不一样的视角: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扑哧的一声,将冷脸笑成花面,一首浙浙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璞,唱入软溶溶的春泥一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点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记忆、一一垂询。
张晓风
她谈错误:在中国,那些小小的差误,那些无心的过失,都有如偏离大道以后的岔路。岔路亦自有其可观的风景,”曲径”似乎反而理直气壮地可以”通幽”。错有错着,生命和人世在其严厉的大制约和惨烈的大叛逆之外也何妨采中国式的小差错、小谬误或小小的不精确。
她谈岁月:然后才发现自己也爱时间,爱与世间人“天涯共此时”。在汉唐相逢的人已成就其汉唐,在晚明相逢的人也谱罢其晚明。而今日,我只能与当世之人在时间的长川里停舟暂相问,只能在时间的流水席上与当代人传杯共盏。否则,两舟一错桨处,觥筹一交递时,年华岁月已成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