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精选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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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文学
摘要

心中只系满清。 胸怀大志为君, 辅佐三代君王。 太极顺治康熙, 都因她而为皇。 见证满清统一, 铸就大清辉煌。 立德立功立言, 只为国民安康。 为师为将为相, 怎能缺少孝庄。 满清天下百姓, 母仪天后孝庄。 高二:谢荣港

这个有关清朝祖宗和社稷的重要问题,不幸许久以来被人写的泛滥。史学家和文学家各自倾其全力,使得问题愈发扑朔迷离,我写这个题目,想不受影响都难;经过年余的努力,勉强可以做到。年初,孟森先生的论文面世,前辈学者的心血,使我欣慰之余不免惭愧遗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孟先生并没有把话说完,这给了我得以继续补充的机会,我必须珍惜。

1)势均力敌的较量

崇德八年(1643)八月初九日,清太宗皇太极崩。其实说暴毙比较恰当一些。《清史稿》载:“是夕,亥时,无疾崩。”一个白天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征兆的五十二岁男人,到了晚上亥时(21-23点)会突然死去,这未免太蹊跷了,也应该列入国初的疑案之一。不过本文无暇兼顾,留待日后细考。

关于皇位的继承问题,当时最有发言权的共有六人: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肃亲王豪格、英亲王阿济格、豫亲王多铎。

代善是努尔哈赤的长子、皇太极的哥哥,资历老,地位高。并且身为两红旗旗主。虽然早已不过问朝政,但在继承人的问题上,最有发言权。他的意见足以左右世态的发展。

济尔哈朗是努尔哈赤的侄子,镶蓝旗旗主,虽然皇位与他无缘,但对各派影响重大,他是天平的执掌者,力量的倾斜取决于他会倾向哪一方。

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两黄旗的旗主,时年三十四岁,战功赫赫。天聪六年晋和硕贝勒(大贝勒),崇德元年封肃亲王,掌管户部,和几位叔叔已是平辈。皇太极昔年为加强中央集权,把原属于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夺到了自己手中,形成以两黄旗和正蓝旗为核心的皇权势力。豪格实际上已经是三旗旗主,加之身为皇太极长子,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最大。

多尔衮是努尔哈赤的第十四子,比豪格小三岁,但战功更为显赫,兼文武双全。孟心史先生在《清代史》中说:“清朝入关创业,为多尔衮一手所为。”并不为过。其时多尔衮掌管两白旗,并有两个同母兄弟阿济格和多铎为坚强后盾,甚至连正红旗、正蓝旗和镶蓝旗中也有部分宗室支持多尔衮,使他成为最有威胁力的皇位竞争者。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多尔衮兄弟三人的生母阿巴亥,也就是史书中所称的努尔哈赤“大妃”。《高皇帝实录》言大妃:

饶丰姿,然心怀嫉妒,每致帝不悦。虽有机变,终为帝之明所制,留之恐为国乱,颁遗言于诸王曰“吾终必令殉之。”诸王以帝遗言告后,后支吾不从。

《高皇帝实录》修于乾隆朝,正值篡改史实的高峰期,我始终疑惑其真实性。近读天聪九年撰《武皇帝实录》,发现其中保存了较多真相。

“实录”中接“后支吾不从”句下云:

诸王曰:“先帝有名,虽欲不从,不可得也。”后遂服礼求,尽以珠宝饰之,哀谓诸王曰:“吾自十二岁事先帝,丰衣美食,已二十六年,吾不忍离,故相从于地下。吾二子多尔衮、多铎,当恩养之。”(其时阿济格已成年)诸王泣而对曰:“二幼弟,吾等若不忘恩,是忘父也。岂有不恩养之理?”于是后于十二日辰时自尽,寿三十七。乃与帝同柩。

大妃既丰姿,又当虎狼之年,若有外遇,羞辱宗室倒是其次。关键问题在于所生三子,努尔哈赤生前分给两白之旗。其时多尔衮十五岁、多铎十三岁。如果大妃的情人果有不轨之心,后果不堪设想。据上述记载,皇太极等矫诏逼大妃殉葬的嫌疑莫大。

大妃殉葬后,多尔衮,多铎由太宗抚养宫中。对于多尔衮,皇太极既有养育之恩,亦有杀母之仇。令外这里需要注意的一个问题是,其时孝庄亦为姑母孝端皇后育于宫中,小多尔衮一岁。由此我怀疑两人早已有染。详情后面提及,此处不赘。

2)踢皮球大赛

多尔衮和豪格经过十七天的激烈争夺,廿六日,达成共识,由皇太极第九子年方六岁的福临嗣位,年号顺治。

十七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竞争又是激烈到何种程度,现存的史料中没有记载,不便乱猜测。《清史稿》卷二百四十九《索尼传》中有段记载,价值颇珍贵:

太宗(皇太极)崩后五日,睿亲王多尔衮诣三官庙,召索尼议册立。索尼曰:“先帝有子在,必立其一。他非所知也。”是夕,图赖诣索尼,告以定立皇子。黎明,两黄旗大臣盟于大清门,令两旗兵张弓挟矢,环立宫殿,率以诣崇政殿。诸王大臣列坐东西,索尼及巴图鲁鄂拜首言立皇子,睿亲王令暂退。英亲王阿济格、豫亲王多铎劝睿亲王即帝位,睿亲王犹豫未允,豫亲王曰:“若不允,当立我。我名在太祖遗诏。”睿亲王曰:“肃亲王亦有名,不独王也。” 豫亲王又曰:“不立我,论长当立礼亲王。” 礼亲王曰:“睿亲王若允,我国之福。否则当立皇子。我老矣,能胜此耶?”乃定议奉世祖即位。

索尼是两黄旗的重臣,多尔衮亲自去找他征求意见,得到的回答很坚决,但是有漏洞:索尼并没有说明非立豪格不可,按索尼话本意,只要是皇太极的儿子,哪个都行。索尼极有可能当天晚上将此事禀报了豪格,所以第二天黎明,两黄旗派兵包围了王公大臣议政的崇政殿,气氛十分紧张。诸王入殿坐毕,豪格和多尔衮是竞争对手,两人谁都不好先发话。首先挑起事端的还是索尼,他坚持立皇子,不过索尼的身份还不足以在这个重大问题上发言,所以被多尔衮喝退。这时候多铎不甘示弱,直接提出立多尔衮,多铎辈分大,当然有资格发言,不过身为多尔衮的亲弟弟,态度如此直率未免欠托,所以多尔衮不接话茬。多铎为人憨厚鲁莽,竟然提出若不答应,就应当立自己为皇上,理由是太祖遗诏辅政王公中有他的名字,这个理由太荒唐了,以致多尔衮不得不出言喝斥,说遗诏中不光有你的名字,还有肃亲王的名字呢!巧妙地把皮球踢给豪格,想看看他的反应。但是豪格仍然一言不发,于是多铎又说,就算不立我,论辈分应该立礼亲王。皮球传给了代善,代善急忙表态,说多尔衮要是能答应继承皇位,最好不过,不然,就应该立皇子,我已经老了,不想再卷入其中。代善的发言非常重要,首先他表明了自己绝对没有当皇帝的野心;其次,他支持多尔衮继位;如果多尔衮不答应,就立皇子。他同样强调的是皇子而非豪格。这时候整体形势对多尔衮有利,但是两黄旗的伏兵在宫外已经剑拔弩张,两白旗想必也已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但豪格本人依然不发一言。为了避免皇室火并,最佳的解决方案是双方各退一步,既然两黄旗和代善都已经表明支持立皇子,只要是皇子,无论是谁,只要被选定继承皇位,按照索尼先前的说法,双方就都不能再起事端。豪格没有制止索尼发言,等于默许,所以此时也不能节外生枝。多尔衮适时提出立皇六子福临,自己和济尔哈朗辅政,大家都无话快说。既然皇位仍归于了太宗之子,豪格就不能再辅政,不然又成两虎相争之势,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既然立福临,多尔衮就等于已经放弃了皇位,而豪格所代表的两黄旗,则是胜利者。从表面上看,多尔衮受的委屈要比豪格大,实际上豪格本人是彻底的失败者。但多尔衮一人辅政,难免大权独揽,所以选择和双方关系都较为疏远的济尔哈朗并辅,既可牵制多尔衮,也就等同代表了豪格的利益。这步棋走得天衣无缝,谁也挑不出毛病。

3)树欲静而风不止

顺治即位第一天,多尔衮率百官在殿前宣誓:“有不秉公辅理、妄自尊大者,天地谴之!”(《清史稿》卷二百十八诸王四多尔衮卷)谁知第二天,就发生了阿达礼、硕托私议立睿亲王的谋逆事件。事发,两人皆被处死。至于谁检举,谁下令处死,史稿中却记载矛盾。

《清史稿》卷四世祖本纪一载:

丁丑,多罗郡王阿达礼、固山贝子硕托谋立和硕睿亲王多尔衮,礼亲王代善与多尔衮发其谋。阿达礼、硕托伏诛。

《清史稿》卷二百十八诸王四多尔衮卷载:

郡王阿达礼、贝子硕托劝王自立,王发其谋,诛阿达礼、硕托。

《清史稿》卷二百十六诸王二代善卷载:

又发贝子硕托,郡王阿达礼私议立睿亲王,下法司,诛之。硕托,王次子;阿达礼,王孙也。

总不能是两人同时发现的吧?以两人的身份来看,代善先发觉的可能性要大许多,只是代善生性纯厚,为何要杀自己的亲骨肉?即使是多尔衮先发觉,以当时的形势,完全没有必要杀二人灭口。读史至此,踌躇不得其解。

近来辗转得到清史列传,读之方恍然大悟。真相之披露,事在顺治十二年。

顺治十二年,诏内外大小官直言时政,吏部副理事官彭长庚、;一等子许尔安如上疏颂睿亲王元功,请复爵号,修其墓,下王大臣议。郑亲王济尔哈朗等奏,长庚言……又言:“遇奸煽惑离间君臣,于郡王阿达礼、贝子硕托私谋拥戴,乃执大义,立置典型。”查阿达礼、硕托之伏法,由谋于礼亲王代善;礼亲王谴谕多尔衮,言词迫切,多尔衮惧罪及己,始行举首。

至此事情终于有了眉目。硕托叔侄谋于父祖之前,先跟多尔衮谈过,多尔衮并未表态,似是默许之意。继而谋于父祖,代善见识厉害,得知多尔衮不表态,其心轨测可疑。“言词迫切”四字,足见事态严重。因为当日的协议,无论是立福临即位还是多尔衮辅政,都是勉强达成的。豪格虽然是失败者,但手中仍然大权在握。只要多尔衮稍有逾越,足以造成豪格举兵的口实。代善的辈分决定了他的责任重大,必须铁面无私,绝对维护协议,才能牵制多尔衮,约束豪格。为了避免同室操戈、两败俱伤的结果,惟有大义灭亲。这虽是一壮举,却也悲惨之极。

4)福临的入选理由

多尔衮为何选福临即位,这是本文的重点。因为事关清朝入关后所有皇帝的宗系。我对于太后下嫁和福临身世的疑问,也都据此而出。

《清史稿》卷二百十九诸王五载:

太宗十一子:孝庄文皇后生世祖,敏惠恭和元妃科尔沁生第八子,懿靖大贵妃阿巴海博尔济吉特氏生襄亲王穆博果尔,元妃钮牯禄氏生洛博会,继妃乌喇纳喇氏生肃亲王豪格、洛格、侧妃叶赫那拉氏生承泽郡王硕塞,庶妃颜扎氏生辅国公叶布舒,庶妃纳喇氏生镇国公高塞,庶妃伊尔根觉罗氏生辅国公品级常舒,庶妃生镇国将军韬塞。洛格、洛博会及第八子,皆殇,无封。

十一子里面三子夭折,再去掉豪格和福临,还剩下六子。从年龄上看,当时比福临大的还有叶布舒(十七岁)、硕塞(十六岁)、高塞(七岁)、常舒(七岁)四子。多尔衮为何不在这五人当中选一个即位呢?我试着从各个方面来解释这个疑点。

其一:野心假设。假设多尔衮对政权仍有野心,想独揽朝纲。叶布舒和硕塞就自然被排除。十六、七岁的皇子即位,已经没有叔父摄政的必要了。豪格对此没有异议,可见也是“雄心不死”。反对派当时的意见是只要选皇子,谁都可以。既然豪格同意,他们也不便,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其他。反对派最关心的问题是,究竟由谁来继承皇位。是多尔衮还是皇子。

其二:嫡庶排除法。满人对于对嫡庶之分的重视,和汉人相比毫不逊色。多尔衮和豪格既然退出了这场皇权即位战,那么从剩下的皇子里所选之人,地位也不能太低。最起码也得是正宫正妃。先前我引《清史稿》中载:庶妃纳喇氏生镇国公高塞,庶妃伊尔根觉罗氏生辅国公品级常舒,这两个皇子虽然都只有七岁,符合多尔衮和豪格的野心要求,但属庶出,地位太低,不能被选为皇位继承人。嫡庶排除法同样适用于刚才已被我用野心排除法排除掉的叶不舒,因为他的母亲庶妃颜扎氏同样不是嫡系。硕塞之母侧妃叶赫那拉氏的地位倒是符合,但他的年龄注定被多尔衮和豪格从各自的利益角度排斥出局。

现在还剩下两个皇子,分别是太宗第十子韬塞和第十一子穆博果尔。论年龄都比福临小,先谈韬塞,史稿中对他的记载极为简略,只知道他初封镇国将军,康熙八年进辅国公。三十四年,卒。根据福临时年六岁、穆博果尔时年两岁来推算他的年龄应在3-5岁之间。这个年龄即位,比福临更符合多尔衮和豪格的利益。但根据史稿中的记载可以判断,他和生母都不得皇太极宠爱,甚至连他生母的姓名都不曾记载。这在有清一朝实属罕见。其中是否还有其他原因,今天已不得知。惟有一点可以确定,以韬塞母子当时的身份,如果被多尔衮和豪格选中,两人的野心就未免过于暴露,这个傀儡皇帝于情于理对大家也都交待不过去。

关于入选皇子,令我最费踌躇的是穆博果尔。当时福临的母亲封号是永福宫庄妃,在后宫中排位只是第五。而穆博果尔生母懿靖大贵妃阿巴海,要高出庄妃三级,地位仅在正宫皇后之下。从各个角度来看,当日选穆博果尔继承皇位,无论对于王公大臣还是多尔衮、豪格而言,都应是最佳方案。

从多尔衮的角度来看,如果他确有霸揽皇权的野心,找不出任何理由解释他不立穆博果尔。到此我方敢推翻先前的多尔衮野心假设。可是如此一来,他的举动就太矛盾,简直不符合逻辑。但多尔衮向来头脑清醒思维谨密,不像豪格容易冲动,有勇无谋。整个事件看来绝不是仓卒之举,而是精心预谋的布局。那么除了和庄妃有染,无法找出其他令人信服的解释。

至于豪格一方为何会同意这个决定,就比较容易解释的多。刚才经过我的排除,最后的皇位继承人只剩下福临和穆博果尔。而穆博果而时年只有两岁,如果即位,恐怕上朝都需要有奶娘于旁服侍,济尔哈朗虽说也是摄政王,但只是个摆设,实际不起一点作用。这个大家心知肚明。那整个朝政岂不都归了多尔衮一人所有?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豪格也赞同立福临为君。此外,豪格的这个观点可以代表所有多尔衮即位反对派的大臣们。至于两黄旗的文武官员,这时候的斗争焦点仍聚集于:究竟是立皇子还是立多尔衮为君,其他已无暇顾虑。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看太宗崩后五日,多尔衮召索尼策议新君这个举动,无法是要试探一下两黄旗的口实,得到回答的同时,策略已经制订完毕。可以说整个立位事件都是多尔衮精心布置的棋局,局面完全是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顺利发展。

5)清初第一疑案

太后下嫁多尔衮的疑云之起,是由于张煌言收录在《奇云草》中的两首七绝,题为《建夷宫词》:

上寿觞为合卺尊,慈宁宫里烂盈门;

春宫昨进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婚。

掖庭犹说册阏氏,妙选孀闺作母仪;

椒寝梦回云雨散,错将虾子作龙儿。

建夷指得是建州之夷,是明朝遗民对清朝的蔑称。觞是盛酒的杯子。合卺指成婚。慈宁宫是孝庄住的地方。阏氏是汉代匈奴称呼君主的正妻。诗的前七句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无法是诋毁丑化敌国君主。最后一句颇费解。细推之,原来指得是多尔衮无子,以弟多铎之子为嗣。满文称侍卫为“虾”。多铎当时的职位有“领侍卫内大臣”一职。看来“虾子”指得是多尔衮的义子多尔博。也就是说,顺治子随母嫁,自为“龙儿”,不必以多铎的“虾子”为子。

先前我将这首诗作为无稽之谈,但从考证最后一句开始,稍有改变。后来细考,发现惊天大问题,暂且卖个关子,详情后述。

这首诗作于顺治七年。《清史稿》卷二百二十四列传十一张煌言传中的记载:七年,名振奉王居舟山,召煌言入卫……加兵部侍郎。

“王”指得是明朝的鲁王。张煌言身为大明遗臣,至死抗击清军。写诗诋毁丑化敌国,无可厚非。我的疑问在于,其时张身居舟山群岛,消息并不灵便,怎么能写出如此之诗,透露深宫内幕?

就最后一句来看,张对清廷十分了解。而其身居荒岛,消息从何而来,令人费思。

按现在的观点解释:一是鲁王在皇宫内有情报人员,这绝对不可能。鲁王当时的处境,比丧家犬好不了哪里,四处东躲西藏,绝无那个能力;二是此事已轰动天下,世人皆知。这同样也不可能。明亡后隐居荒野深山不仕者大有人在,为何当时别人没有记载?

庄妃下嫁多尔衮一案,四百年的野史中传闻千万,惜无一见于正史,无法辨其真伪。徐柯《清稗类钞》中记载较为详细公允。

太后下嫁摄政王

摄政睿亲王多尔衮元妃,于顺治己丑十二月二十八日薨。庚寅春,王纳肃亲王豪格之福晋,后颇指为多尔衮罪状。复又与太后婚。考世祖有两太后,一太宗元后,谥孝端文皇后,崩于顺治己丑,较前于其元妃之死者数月;一太宗妃,以生世祖,遂称太后。世祖崩后,康熙朝所孝养之太皇太后,一再奉以巡幸五台,至康熙丁卯始崩,谥为孝庄文皇后者也。下嫁者,未知为孝端,抑孝庄。意太后下嫁,并不降为王妃,故元妃之称自若,太后之称亦自若。张苍水诗集中有“春官昨进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春”,为见于文字之一证。光绪间学士柯劭忞,先世有通籍于顺治初年者,试策卷尚在礼部,窃取而归,则见其上有“皇父摄政王”字样,“皇父”字双抬,与皇上字相并,颂扬之词,固先皇父而后皇上也。今考顺治丁亥、己丑两科试策,得称皇父摄政王者,仍有三卷,有称皇叔父摄政王者,亦有仅颂皇上不及皇父者。惜每科前十卷进呈后留之内府,不归礼部,即存礼部,亦多散失,故仅得三卷。其时善颂者必甚多也。

相传当时太后下嫁,敕礼部议礼,部议成书六册,名曰《国母大婚典礼》。其领衔者为钱谦益。闻当时百官贺表,亦出钱手笔。高宗见其书,疾谦益,故虞山著述见摈于时。

考摄政王多尔衮殁于顺治庚寅,庚寅以后,当不复见试策。其婚太后,今不能丁其何年,亦未能见此项典礼原书,不敢信其为确。唯所称颂皇父之三卷,以其中一卷系武进董应誉,明崇祯壬午年举人,顺治己丑中式殿试,今录其颂皇父一节,以见当时士习。其辞云:“重以皇父摄政王,吁嗼伟伐,不殊一德阿衡。且启沃忠诚,早见东山赤舄,绸缪不遗桑土,何智计之周详也。吐握大汇风云,又何延揽之汲皇不暇也。是真伊周作相,应五百年兴王之会,合万国而倾心,繏三十世开国之勋,大一统而为烈者矣。”

右一段冠以“重以”二字,乃先颂皇上而后及摄政王者,抬头字几于一句数见。当时不禁提行。遇抬头字多,行格稀疏,甚省笔墨,字亦草率多破体,绝无贴黄签出,盖当时士风,只求空疏不触忌讳无政治之谈,以避兴亡关系之语,即为合式。此可证皇父之称,为臣下之颂祷,非国初所讳言也。策卷较近代者纸稍薄易书,惟折叠较宽。董名在三甲第一百三十七。

某巨室抄本《东华录》中载此事,则有一诏书,誊黄宣示。略谓“太后盛年寡居,春花秋月,悄然不怡。朕贵为天子,以天下养,乃仅能养口体,而不能养志,使圣母以丧偶之故,日在愁烦抑郁之中,其何以教天下之孝?皇父摄政王现在鳏居,其身份容貌,皆为中国第一等人,太后颇愿纡尊下嫁。朕仰体慈衷,敬谨遵行,一应礼典,著所司预备”云云。

按:徐柯遍此书时,《清史稿》尚未面世,故许多史料不为人所知。文中所说的光绪间学士柯劭忞,就是史稿的主编。顺治丁亥、己丑,指得是顺治四年和六年。张煌言诗作于顺治七年,张诗太后下嫁的推论终于出来了,答案是“皇父摄政王。”

《清史稿》卷二百十八诸王四多尔衮卷载:五年十一月,南郊礼成,赦诏曰:“叔父摄政王治安天下,有大勋劳,宜加殊礼,以崇功德,尊为皇父摄政王。凡诏疏皆书之。”所以前引《清稗类钞》文中有“今考顺治丁亥、己丑两科试策,得称皇父摄政王者,仍有三卷,有称皇叔父摄政王者,亦有仅颂皇上不及皇父者。”至此,皇父之称的来源算是有了出处。

文中所说的“某巨室抄本《东华录》”今天已经是谁花钱都可以买到的普及读物了。《东华录》中记事真伪参半,根据所谓“誊黄宣示”的内容看,只能当做是齐东野语。

问题到此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愈发复杂化。刚才讲过,世人哄传太后下嫁多尔衮,得源于“皇父摄政王”的称号。但这个称号究竟由何而来,史书中却含糊其词。“治安天下,有大勋劳,宜加殊礼,以崇功德。”,这个无可厚非。但“尊为皇父摄政王。”和前面的那些颂词并没无直接联系。多尔衮当时的身份,已位及人臣,除了“皇父”,似乎无法再给予别的封号。但是先前我讲过,满人极重嫡庶之分,即便多尔衮功劳盖天,“皇父”亦绝不可随便称呼。

“皇父”一词的来源困扰我多年不得其解。在日其间,曾查阅爱知大学馆藏满文老档。虽没有找到“皇父”的来源答案,但是发现太后下嫁相关旁证资料数份。

满文老档记载,满人虽重嫡庶,但是国初尚不习汉俗,尤其是妇人的贞操观念,和汉人大相径庭。满人习俗,夫死妇从叔,父死母从子。也就是说假设太后下嫁真有其事,在汉人中可以造成轰动,但在当时的满人看来,是毫不足奇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是这个结论早已被我自己推翻,如果不在乎,何不明誉天下却闪烁其词?《东华录》中虽曾记载有“誊黄”宣示,但我已根据内容判断当属齐东野语。盖所谓“誊黄”内容,完全出自汉族无聊文人之手,无丝毫圣誊的威严谨慎。

近读《朝鲜李朝实录》方知,“皇父”称号非但举国轰动,甚至已经“声闻海外”。可见对“皇父”一称抱有疑问者,不独我一人。

《朝鲜仁祖李倧实录》载:二十七年己丑(即清世祖顺治六年),二月壬寅,上曰:“清国咨文中,有‘皇父’摄政王之语,此何举措?”金自点曰:“臣问于来使,则答曰:今则去叔字,朝贺之事,与皇帝一体云。”上曰:“然则二帝矣。”

朝鲜邦外属国,国王都发现此举与“二帝”无异。大清朝难道就真的荒唐到这种程度不成?当然不是。其时清廷正推崇儒教,广纳天下饱学之士。断不会做这种令世界当做笑柄的糊涂事,但“皇父”一词确已明诏天下,一朝二帝,已经是事实。

我先前曾撇开太后下嫁论,从安抚论的角度来解释顺治的举动。顺治前六年里,多尔衮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清朝已统制中国绝大部分土地。并且多尔衮在朝内也施展手腕,先后设计诛杀豪格等反对派。顺治此时已和傀儡并无二异,就连“赦诏”中也明确讲明多尔衮“凡诏疏皆书之。”多尔衮实际上已经是没有加冕的皇帝,随时有可能废帝自立。顺治母子为了安抚他,给他一顶“皇父摄政王”的大帽子戴,等于让多尔衮当了太上皇。

这个结论也被我自己推翻。前面谈到皇权争夺战时我就讲过,如果多尔衮真有野心,当时绝不会立福临为君。再退一步,即使多尔衮立福临是缓兵之计,那么现在豪格已死,反对派已被压制。再看当时八旗兵力分配,情况如下:

两黄旗:一直是皇帝的嫡系军队,名义上归世祖,但多尔衮时为摄政王,实际上归他指挥。

两白旗:正白旗是多尔衮的嫡系。镶白旗旗主是多尔衮的弟弟多铎,也是多尔衮的嫡系。

正蓝旗:原本是四大贝勒之一的莽古儿泰所有,但莽早在太祖年间获罪被罢免,旗地收归皇太极所有,顺治初归多尔衮。名义上的旗主是多铎的儿子多尼。

镶蓝旗:郑亲王济尔哈朗所有。

正红旗:代善所有。

镶红旗:旗主为克勤郡王岳托,但多尔衮的同母哥哥阿济格亦持有一部分。

如上所述,八旗中多尔衮握有五个半旗的兵力。代善早已不问政事,唯一称得上是敌对力量的只有济尔哈朗,只有多尔衮愿意,可以随时灭掉他。在这种绝对压倒的优势之下,何事不可为?倘若多尔衮真有野心,单凭一顶“皇父摄政王”的大帽子,岂能盖住多尔衮的王者之心?

按正统观点,无论如何无法解释“皇父”的称号。世祖当时只有十二岁,看来问题还出在庄妃身上。

怀疑归怀疑,但依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论证庄妃下嫁多尔衮确有其事。我为此寝食难安,恍惚数日。后来偶读孟心史先生的《太后下嫁考实》,豁然开朗。

书云:蒋录(《蒋氏东华录》)于议摄政王罪状之文,有……但‘亲到皇宫内院’一句最可疑,然虽可疑,只可疑其渎乱宫廷,绝非世传之如太后大婚,且有大婚典礼之文,布告天下也。夫凌乱之事,何必即为太后之事?

心史先生的考证,推理严谨,言出必有据,我向来佩服之至。但先生30年代中叶去世,此后又发掘出不少珍贵资料,这些恐怕是先生在世时都没有见到的。上引先生文中最后一句话,未免强词夺理。如反问一句:“何必不为太后之事”?恐怕孟先生亦无法对答。既然心史先生已经承认多尔衮“亲到皇宫内院”之事不假,我斗胆妄言,据鄙先前所考,多尔衮于庄妃年岁相当,同养于宫中朝夕相处,还有在皇位继承人之争的种种表现来看,为了庄妃的可能性,要大于任何人。

现在回过头来说“皇父”的称号。我几乎可以确定和太后下嫁之事有关。野史中记载有“誊黄”宣示,纯属无稽之谈。因为“皇父”本身这个封号,就是“誊黄”!

由于心史先生紧握“誊黄”一事不放,查遍所有典籍都未曾发现,后世的许多学者也仿效学之,这只能算是心史先生的“误导”了。根本没有颁行的东西,去哪里能找的到?因为“皇父”称号本身就是“誊黄”,已经没有必要做过多的解释。

朝鲜国王对“皇父”的理解有误,不是一国二帝。多尔衮的地位实际上是太上皇。而庄妃则是太皇太后。这个绝妙的提议是谁先发明的,史书中没有记载,但用心之良苦,不得不感慨钦佩。

至于太后是否真有下嫁的举动,已无案可考。但已经不重要了。按照现在的话来说,无论太后和多尔衮属于“同居”或是“姘头”。太后失身已是定论。

这话绝对不能乱说,但庄妃死后别葬昭西陵一事,足以证明问题所在。

心史先生在《太后下嫁考实》中对此的论据亦十分严密。篇幅太长,不宜全文引用,唯其中有云:太宗昭陵,已有孝端合葬,第二后之不合葬者,累代有之……不能定为下嫁之证。

这句最为精辟!简直无懈可击。照心史先生的话来说,后代再纠缠这个问题就是多事了,但先生唯独不言庄妃葬于何时,莫非有意回避?

《清史稿》卷二百十四后妃列传孝庄文皇后传载:(康熙)二十六年九月,太后疾复作,上昼夜在视。十二月,步祷天坛,请灭算以益太后。读祝,上泣,陪祀诸王皆泣。太后疾大渐,命上曰:“太宗奉安久,不可为我轻动。况我心恋汝父子,当于孝陵附近安,我心始无遗。”己巳,崩,年七十五。上哀恸,欲于宫中持服二十七月,王大臣屡疏请尊遗诏,以日易月,始从之。命撤太后所居宫移见昌瑞山孝陵近地,号‘暂安奉殿’。二十七年四月,奉太后梓诣昌瑞山。自是,岁必诣谒。雍正三年十二月,即其地起陵,曰昭西陵。

康熙之孝顺祖母,不仅自古帝王家所未有,就是平常百姓家亦罕见。但三十四年不葬祖母,却怎么也说不过去。从孝庄临终遗言“太宗奉安久,不可为我轻动。况我心恋汝父子,当于孝陵附近安,我心始无遗。”来看,其中也是另有隐衷。除了与多尔衮有染,或是有更大的失节,无法找出其他解释。

太后下嫁的考证,到此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下嫁之举未免有,但失身之实的确存在。走笔至此,有欲罢不能之势,本想再从顺治身上举几个例子论证,骤然间突然有了一个惊天的假设。

转贴于 6)顺治皇帝是私生子

首先我必须声名,绝无哗众取宠的意味。并且我自己对这一假设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但我愿意对此负责。

先前我谈起过张煌言的两首七绝。最后一句“错将虾子作龙儿”,经过考证得知指得是多尔衮无子一事。由此我开始关注多尔衮的私生活。

历来关于多尔衮的私生活传说纷纭,多尔衮被描绘成一个好色之徒。理由之一是害死豪格后,他马上将豪格之妻霸为福晋。豪格论辈分是多尔衮的侄子,侄妻都霸占,可见其好色无耻之至!乍一看是这么回事,细考则不然。论辈分多尔衮虽然是豪格的叔叔,但实际年龄比豪格还要小三岁,豪格的大福晋想必年龄相当,霸占这么一个黄脸婆,多尔衮应当主要还是出于政治报复的目的,和好色无耻恐怕扯不上什么关系。除此之外,史书中并没有相关多尔衮私生活放荡的记载。我否定多尔衮生活放荡、沉溺女色的主要原因还是和庄妃有关。如果多尔衮是好色之徒,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豪格一死,已无人可以阻挡多尔衮称帝。傀儡皇帝至此可休矣。但多尔衮依旧满足于当他的摄政王或是“太上皇”(皇父),并没有任何图谋不轨的举动。我先前提到这和庄妃有关,并且怀疑两人早在少年时代就已青梅竹马。但光凭这个阻止多尔衮称帝好像不现实。“皇父”的称号虽然巧妙,但太上皇这个位子恐怕并不能满足抱有野心的多尔衮。他究竟为何甘心继续扶持福临为帝?推论至此,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莫非福临是多尔衮的私生子?!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一切都释然而解。但论证此事绝非易事,台湾的高阳先生也曾怀疑过顺治是私生子,但旋即否定了自己的假设。理由是多尔衮与皇太极之间既有杀母之仇亦有养育之恩,长期陷于这种情感矛盾中,故做事多不可解。

作为历史小说家,高阳先生是成功的,但作为史学家,高先生却不敢令人恭维。皇太极的养育之恩是以多尔衮生母用性命换来的,绝不存在感激之情,所以不会有情感矛盾。如果多尔衮果真念及养育之恩,就不会和豪格争夺皇位,既已立福临为君,更不会寻隙杀豪格,霸其福晋。试问高先生,多尔衮此举,可曾顾及养育之恩否?

高阳先生亦已作古,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少了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心下十分遗憾。好在尚没有他人对此抱有兴趣,我只得孤军作战。说不上是喜是悲,不过庆幸自己不用被他人的意见左右。

我对自己的这一大胆假设,并没有太大把握。只能说是怀疑,因为疑点甚多,但存疑之处亦不少。

疑点一:福临年生于崇德三正月甲午,那么庄妃怀孕当在崇德二年的三、四月间。崇德二年最重要的事是征朝鲜。史稿中记载:二月辛卯,上还盛京。四月己卯,多尔衮至盛京。从理论上来讲,多尔衮具备“作案”动机。但也只是具备而已。没有证据表明他曾出入内宫。因此,此条存疑。

疑点二:皇太极崩后,福临即位。一年内即平定江山。清军节节胜利。当然,这和吴三桂、洪承畴、祖大寿的归降以及其他客观条件不无关系。但多尔衮在战场上的表现异常亢奋,并且洪、祖归降都和多尔衮的努力争取有关。是报答皇太极还是为了福临,不得知。但先前的多尔衮也是能征善战,功勋赫赫。因此,此条亦存疑。

疑点三:《清史稿》载:(顺治七年)五月,率诸王贝勒猎于山海关,……八月,尊生母大妃为“孝烈恭敏献哲仁和赞天俪圣武皇后”,配享太庙。这个“荒唐”的举动竟然没有引起满朝的非议。甚至顺治母子也不反对。先前被尊为“皇父”,现在又加封生母为皇后。多尔衮实际上已经和皇帝无异。只是未及加冕。就算孝庄真的曾下嫁多尔衮,这个举动也无法解释其合法性。但假设即使孝庄没有下嫁多尔衮,而顺治是其私生子的话,此举可解。还有一点疑问是多尔衮其时还未回京,就急着尊母为皇后,莫非感觉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果然,继续往下看。

疑点四:多尔衮死前举动反常。《清史稿》接上续言:寻有疾,语贝子锡翰、内大臣席纳布库等曰:“予患此大戚,体复不快。上虽人主,独不能循家人礼一临幸乎?谓上幼冲,尔等皆亲近大臣也。”既又戒曰:“毋以予言请上临幸。”锡翰等出,追止之,不及,上幸王弟。王因责锡翰等,议罪当死,旋命贯之。

刚尊母为皇后就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这也太蹊跷了。此外这段话里大有文章。怎么看都是父对子的抱怨,不是臣对君该说的话。多尔衮当时已经是“皇父”,权力之大无所不能。竟然对顺治不来看他一事耿耿于怀,实非常理可解。而且自己说完了也后悔,又嘱咐不要告诉皇帝。但既然嘱咐了,又派人去追,此亦反常。我怀疑他是否还说过什么别的话,但是史稿中没有记载。顺治不来,抱怨;来了又怪罪锡翰等人,而且议罪当死!多尔衮难道疯了不成?最后终究放他们一条生路,命“贯之”。“贯”字意义复杂,不好解释,但充其量也就是罚俸禄。从被论及当死到改为罚俸禄,这个罪名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吧。就算多尔衮死前精神恍惚,语无伦次,难道顺治母子也疯了不成?还是另有隐情?这是我怀疑顺治是私生子的铁证之一,并且至今也没发现相关的争论考证。

疑点五:《清史稿》载:(顺治七年)十二月,(多尔衮)薨于喀喇城,年三十九。上闻之,震悼。丧还,率王大臣缟服迎奠东直门外。诏追尊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明年正月,尊妃为义皇后。配享太庙。

读史至此,目瞪口呆。诚然多尔衮领兵入关,一统天下。功勋最大。但难道就据此尊他为皇帝不成?这是有史以来前所未闻的奇举。“义”“成”二字尤为可疑。多尔衮毕竟是皇太极的兄弟,顺治的叔叔,“义”从何来?“成”从何来?难道是感谢他不废顺治自举为帝不成?

此条用太后下嫁论也无法解释。自古但闻父以子贵,兄以弟贵,从未听说夫以妻贵!况且就多尔衮的功勋而言,更没这个必要。如果福临不是亲骨肉,直接称帝纳了庄妃岂不要省事的多?

许多人都知道“满清十三朝”。史学家解释是因为清朝有十三个年号。(皇太极初命天聪,改国号为大清后复命崇德)。但这样一来只有十二个皇帝。不符合中国自古的史家记朝方法。历来一朝一皇帝,这是定理。如果以年号换算朝代,那宋朝皇帝动轨换年号,得有多少朝代?不过如果解释为加上多尔衮,有清一朝共十三个皇帝,所以称“满清十三朝”,应该合乎史记。毕竟多尔衮实际当了七年没有年号的皇帝。据此,“义”、“成”二字的由来,同样也解释的过去。

疑点六:顺治得知多尔衮的死讯,震悼也就罢了。灵柩返京时,率王大臣素服跑到东直门外去迎接,这难道还是君对臣所执之礼吗?更奇怪的是对于皇帝这一破天荒的举动,举朝上下竟然没有人阻止,令人夷非所以。

六点疑问中有四点铁证如山,因此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顺治是私生子,但尚存诸多疑问,其中最大的问题为顺治究竟是否知情。

转贴于 7)女人心似海深

我之所以始终不敢确定自己这一假设,就是因为在多尔衮死后,顺治皇帝的举动竟也变得反常。

多尔衮死时,弟弟多铎已于顺治六年三月染天花亡。时年三十六岁。至此多尔衮的同母兄弟唯存英亲王阿济格。多尔衮在顺治八年的正月既已被封为皇帝,按理说应该兄以弟贵,就算不跟着沾光,也绝无遭殃的道理。但事实是就在多尔衮尊为皇帝配享太庙的同时,阿济格竟然被幽禁。史稿中记载:正月,多尔衮薨于喀喇城,阿济格赴丧次,诸王夜临,独不至,召其子郡王劳亲以兵胁多尔衮所属使附己。丧还,上出迎,阿济格不去佩刀。劳亲兵至,与合军。多尔衮左右吁阿济格欲为乱,郑亲王济尔哈朗等遗人于路监之。还京师,议削爵,幽禁。

读这段总有欲加之罪的感觉。多尔衮尊帝的同时削阿济格的爵,隐约有不祥之兆。果然,史稿中又载:逾月,复议系别室,籍其家,诸子皆黜为庶人。

二月还发生了一件极富戏剧性的闹剧。先是“上以王近侍苏克萨哈、詹岱为议政大臣。”苏克萨哈、詹岱上疏诬告多尔衮生前欲“谋篡大位”。此事荒唐之极,盖多尔衮真想当皇帝,顺治早就被废,况且现在已尊为皇帝,不存在谋篡之说。但紧接着济尔哈朗等又上疏皇帝,网罗多尔衮诸多罪名,“冒死奏闻,原重加处治。”于是“诏削爵,撤宗庙,并罢孝烈皇后谥号庙享,黜宗室,籍没财产入官,多尔博归宗。”从多尔衮被尊为皇帝到抄家,前后不到一个月。沧海桑田的速度着实令人惊叹!

“多尔博归宗”,等于绝了多尔衮的后嗣。更有甚者,十月“监守者告阿济格将于囚地举火,赐死。劳亲同赐死。”我很难想象阿济格在囚地怎么举火,况且就是真准备越狱,计划必严密,又怎会让监守者发觉?杀人灭口,未免做的太过了些。

顺治时年只有十三岁,就算满人早熟,这个年纪恐怕也不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计。何况上个月还素服跑到东直门迎接多尔衮的灵柩,感情不谓不深厚。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庄妃身上。

考证到此,已是一团乱麻。自己都觉得有点不知所以云。但是按照我先前的假设,如果顺治皇帝是多尔衮的私生子,那么庄妃此举仍然可以解释。

多尔衮死后顺治皇帝的举动,已明显超越了常理,谁都能看得出顺治皇帝执的是父子之理。豪格虽死,但济尔哈朗仍然健在,并且朝中仍有反对多尔衮执政、甚至当年反对福临即位的王公大臣。(比如两黄旗),顺治如此继续下去,难免不露马脚,即使就此打住,也足令人怀疑他们母子和多尔衮之间的关系了。为了顾全大局,庄妃不得不设计先让苏克萨哈与詹岱当上议政大臣,然后由两人告发多尔衮。至于杀阿济格和其长子,无非是掩人耳目。顺治母子并没有赶尽杀绝。阿济格有子十一人,有爵位者亦有三人。和度先卒,劳亲赐死。镇国公傅勒赫夺职,削宗室。顺治十八年,“上谕傅勒赫无罪,复宗室。”时年顺治皇帝已经二十四岁,上谕系亲出无疑。可见杀阿济格和劳亲,无法是做做样子,迷惑济尔哈朗等人罢了。

但这个假设前提必须是顺治知情。翻遍史书,我无法找到相关材料证实我的推论,但前章所列疑点,想推翻也不容易。故我仍然坚信顺治早已知情。庄妃为保全多尔衮的骨肉和顺治的名声,其间付出之惨痛,用心之良苦,实非常人可以想象。

本章结束时,不禁又想到多尔衮无子的问题,满朝皆知多尔衮没有生育能力,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顺治皇帝的身世。实在不得不佩服多尔衮的心机过人、牺牲巨大。

8)百年后的昭雪

多尔衮于地下一百二十余年后,乾隆三十八年,高宗诏书为其雪冤。诏文太长,此处不便全文收录。文中有:“……朕念王果萌异志,兵权在握,何事不可为?乃不与彼时因利乘便,直至身后……有是理乎?……朕每览实录至此,未尝不为之坠泪。则王之立心行事,实为笃忠尽,咸厚恩,明君臣大义。乃由宵小奸谋,构成冤狱,岂可不为之昭雪?宜复还睿亲王封号,追谥曰忠,配享太庙。依亲王园寝制,修其塚墓,令太常寺春秋致祭,其爵世袭罔替。”

另据乾隆三十八年二月上谕:“……今其后嗣废绝,而塚墓之在东直门外者,岁久益就榛芜,亦堪悯恻;着内务府派员往视缮修,仍为量植松楸,并准其近支王公等,以时祭扫。”

孝庄范文第3篇

2、首先,先来说说这个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多尔衮。在当时的清朝中,他可谓权势最大的人,说他地位堪比皇帝都不为过。因为权势滔天,他被顺治皇帝称为“皇父摄政王”,单看字面,就能觉得这称呼不同寻常。再加上他出入皇宫如同自家一般,不禁就让人以为,会不会是太后下嫁给了多尔衮。

3、大家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在满族早期的一些习俗族规里,盛行一种“兄死则妻其嫂”的习俗。大家可以理解为,兄长死后,其弟弟可以继承他的财产以及娶他的妻子。有这样的习俗,自然就更加笃定了“太后下嫁”的说法。另外,很多人也认为因为有了孝庄皇后下嫁多尔衮的事情,才让后者没有将年幼的顺治帝取而代之。

4、另外,前明遗臣张煌更是火上浇油,写了“上寿觞为合卺尊,慈宁宫里烂盈门。春宫咋进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婚。”这么一首诗。

孝庄范文第4篇

【关键词】词学理论;题跋;刘克庄

中图分类号:I207.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03-0251-01

刘克庄是辛派词的继承者,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诗词词作方面享有较大的威望,古今中外的创作大家莫不对于该领域的创作提出一些观点,刘克庄也不例外,以前主要是探讨其的美学思想,对于词的创作观较少。鉴于此,本文从刘克庄的《辛稼轩集序》《自题长短句后》《汤野孙长短句跋》《翁应星乐府序》、《跋刘叔安感秋八词》《黄孝迈长短句跋》《再题黄孝迈长短句》《跋刘澜乐府》一共八则文献,对刘克庄的词学创作观进行分析总结。

一、刘克庄词学理论管窥

(一)注重格律

刘克庄的《跋刘澜乐府》中就提到要“词当叶律,雪儿春莺辈可歌使......不可以气为色......。前辈惟耆卿、没成尤工,......。”同时在《再题黄孝迈长短句》也肯定了黄孝迈的词具有音乐美,并联系了和凝和韩这两位前人,刘克庄写道“昔和凝贵显时,称‘曲子相公’;韩抗节唐季,犹以《香奁》为累。”这里虽然说韩“累”说明韩的词“具有香奁体的”创作格律。

(二)提倡革新

刘克庄在黄孝迈的题跋上说其“未能有极古今文章变态节奏,而得其遗意如君者。”刘克庄同时还批评当时的知识分子“不暇观,不敢习。”刘克庄的《自题长短句后》中的“别有诗馀继变风。压尽晚唐人以下,......蜀公喜柳歌仁庙,洛叟讥秦r上穹。可惜今无同好者,樽前忆杀老花翁。”表达了风格的变化。

(三)关注现实

《汤野孙长短句跋》“今诸公贵人,怜才者少,卫道者多,二君词虽工,如世不好何?然二君皆约而在下,世故忧患不入其心,姑以流连光景、歌咏太平为乐,安知他日无蜀公辈人击节赏音乎!”批判了黄孝迈和汤野孙主旨选材不够关注现实。此外“至于酒酣耳热,忧时愤世之作,又如阮籍康衢之哭也。近世唯辛、陆二公,有此气魄一笑,酒容吹尽。恨东风,忙去薰桃染柳,不念淡妆人冷。”又云:“惊鸿去后,轻抛素袜。杏无音信,细看止怕,蕊仙不肯让梅花。”俊莫春云:“店舍无烟,关山有月。梨花满地,二十年好梦不曾圆合。而今老都休矣。”其清丽,叔原、方回不能加;其绵密,(左马右浸右旁)(左马右浸右旁)秦郎“和天也瘦”之作矣。推本朝庐陵、临淄二公,于高文大册之外,时出一二,存于集者可见也。君他文皆工,余恐其为乐章所掩,因以箴之。(《适园丛书・后村题跋》卷十)跋刘澜乐府。

(四)语言美实

该观点在刘克庄的这多则题跋中均有体现,先说“语言的美”。刘克庄在《黄孝迈长短句跋》的第一句就指出:“为洛学者皆崇性理而抑艺文,词尤艺文之下者也,P于唐而盛于本朝。”这里的“文”即指辞藻的美感“美成颇偷古句,温李诸人,困于;近岁放翁、稼轩,一扫纤艳,不事斧凿,高则高矣。”不过刘克庄也同时指出不要拘泥于书本,写道:“时时掉书袋,要是一癖。”其在黄孝迈词跋后说:“子孝迈英年,妙才超轶,词采溢出,天设神授,朋侪推独步,另刘克庄引黄孝迈的关于梨花和水仙花的词句,刘克庄还说其“清丽、绵密”,这都表明他在词创作中强调语言的优美。同时,他还反对辞语太过浮华,这就是笔者再论及的“语言的实”。刘克庄赞扬道:“叔安刘君落笔妙天下,间为乐府,丽不至亵,新不犯陈,借花卉以发骚人墨客之豪,托闺怨以寓放臣逐子之感。”但刘克庄在评价黄孝迈时认为不要总是作词,因为词的语言太过华丽,创作中要多少有些平实。

二、结论

综上,笔者通过这八则文献总结出了刘克庄的一小部分词学主张:重格律、勇创新、注民生、语美实,而且比较推崇陆游和辛弃疾的创作。当然这只是刘克庄词学理论之一斑,但其与唐宋以来的诗词大家的创作是相通的。本文旨在对当前古代文学批评界关于刘克庄词学理论相对薄弱的情况下进行的尝试性探讨,目的是抛砖引玉,为学术界研究刘克庄的文学理论提供一条拓荒之路。

参考文献:

[1]刘克庄.后村先生大全集[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

[2]张钧衡.适园丛书(民国乌程张氏刊本)[M].上海:国学扶轮社,清宣统3年(1911).

[3]本社著.丛书集成初编[M].北京:中华书局,1991.

孝庄范文第5篇

站在陵园外欣赏完石牌坊的壮美,最让你感到好奇的是石牌坊东侧陵寝围墙(风水墙)外有一个特殊的陵墓。清东陵所有的帝后陵墓都在风水墙内,唯独这座皇后陵墓建在了圈外距离陵园总门户大红门东侧不远的地方,孤零零的,十分显眼。这座陵墓建制完备,规模相当,自成一体,并拥有两层围墙。这就是清初著名的女政治家被清人尊称“国母”的孝庄文皇后的陵墓---昭西陵。“孝庄文皇后”是孝庄仁宣诚宪恭懿至德欹翊天启圣纯徽文皇后的简称。是后人尊称,皇太极死时,其为妃;顺治继位后,其为太后;康熙时,其为太皇太后。她与姑姑、姐姐三人同嫁皇太极,后又辅佐顺治、康熙两代皇帝,为稳定朝政做出了不朽的贡献,是位杰出的女政治家,并因“太后下嫁”成为清初三大疑案之首,流传社会二百余年。孝庄文皇后死于康熙二十六年,依制理应运送至沈阳北陵,在皇太极的昭陵旁就近建陵入葬,至于为何她的陵寝安葬清东陵墙外,野史、正史、演绎、传说,众说纷纭。

传说一,为子孙后代看门。“清世虽不敢言朝廷所讳之事,然谓清世祖之太后下嫁摄政王多尔滚,则无南北,无老幼,无男妇,凡爱述故老传说者,无不能言之。”这是我国已故著名历史学家孟森教授所言。的确,自清朝入关以来,孝庄下嫁多尔滚之事,秘闻野史,文章累见,故事演绎,广为流传,《清史演义》、《清宫秘史》、《皇宫五千年》都有不同版本的描写,并称为清宫疑案。因此,民间传说,因为孝庄与小叔子多尔滚有染,关系暧昧,或说有奸情,或说下嫁,总之不守妇道,有伤大雅,令皇子皇孙感到耻辱和羞愤,所以将其埋在陵园外,让她为子孙后代看守大门,日夜孤寂,风雨独捱,以示惩罚。传说二,有污先皇。古来规制是帝后合葬,即使不能同穴,其陵亦应相伴,如顺治帝的两个皇后与顺治死的时间前后相隔不久,随帝同葬孝陵,另一皇后卒于顺治死后56年之久,因孝陵封闭太久不宜打开,便葬于孝陵东侧不远处,定名为孝东陵。因此,按规制孝庄文皇后应运送至沈阳北陵,在皇太极的昭陵旁就近建陵入葬。但因为生前有下嫁小叔子之事,自绝于前夫,不敢玷污先皇的万年吉地,便选择了离北京较近的清东陵安葬。

传说三,托梦康熙。孝庄文皇后死后出殡,由北京运往沈阳与皇太极合葬。精心挑选的128名杠夫都是体力强健、身高一致、训练有素的壮汉,无论路多难走,一碗水放在杠上始终不洒。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从北京出发赶往沈阳,途经遵化境内,行至清东陵的大红门前,棺椁突然格外沉重,128名杠夫使出浑身力气,就走不动路,只好放于地下暂歇。一会儿,再起,仍然不得起身。此时,康熙皇帝正惦记祖母安葬的事,大臣退却后,不知不觉竟在朝上昏然入睡。恍惚中,见空中祥云缭绕,仙乐声声,一身影飘然而至。定晴细看,原来是祖母。康熙急忙跪拜,只见孝庄不紧不慢,端庄而坐,说:“孙儿,我这次专为身后之事而来,我与你父子情深意重,况且离开东北已多年,不宜与太宗合葬,就在现在停放的地方安葬即可,切记,切记!”言罢,又飘然而去。康熙欲上前拉住衣襟,却双手扑空,猛然惊醒,方知是南柯一梦。康熙帝正在琢磨,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这时送葬队伍中有人来报,说老太后的棺椁停在东陵大红门前抬不动了。康熙恍然大悟,下旨将老太后的棺椁暂放于此,待择良辰吉日就地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