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教学专业知识论文(精选5篇)

  • 教育教学专业知识论文(精选5篇)已关闭评论
  • A+
所属分类:文学
摘要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0845(2007)02-0068-02 一、问题的提出 教师专业化问题已成为当前我国教育领域的一个热点,人们普遍呼吁和认为教师职业应该而且必须成为一个专业。1966年国际劳工组织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共同的《关于教师地位的建议》提出,教…

教育教学专业知识论文(精选5篇)

教育教学专业知识论文范文第1篇

关键词:现代性;教师专业化;科技理性知识;教师专业知识;困境

中图分类号:G45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0845(2007)02-0068-02

一、问题的提出

教师专业化问题已成为当前我国教育领域的一个热点,人们普遍呼吁和认为教师职业应该而且必须成为一个专业。1966年国际劳工组织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共同的《关于教师地位的建议》提出,教育工作应当被视为专门职业。1996年第45届国际教育大会在《加强教师在多变世界中的作用之教育》中指出:在提高教师地位的整体政策中,教师专业化是最有前途的中长期策略。

知识是专业的根基,与现代性的专业相对应的是现代性的知识型。现代性的知识型是科学知识型,它追求客观、实证和价值中立的知识。在现代性中,人们只把自然科学知识看做是真正的知识。与此相对应的是观察、实验等科学的方法被应用到各个领域,实证主义成为判断知识正确性、有效性的通用标准;自然科学知识成了知识王国中的主宰者,并把自己的标准和模式树立为知识的意识形态,贬低、压抑和规约人文社会学科知识。

什么是教师的专业知识呢?通常认为教师的专业知识包括“教什么”的学科知识和“如何教”的教育知识,前者又可称为主题性知识,后者叫语境性知识。实际上它们都是学科性的知识。现在大多数教育工作者都认为,除了以上的知识,教师的职业知识应该还包含大量的实践性知识。如叶澜教授就指出,理论有两种不同的形态,一种为群体所共有的普遍形态,即普遍理论;另一种为个人或特殊群体所拥有的私我和局部形态,即个人理论[1]。这给我们很大的帮助,学科性知识就是典型的普遍理论,而实践性知识就是典型的个人理论。教师的个人理论的形成就是主要通过把普遍理论运用到教学实践中,并借助批判和反思升华实践经验而得来的。作为个人理论的实践性知识是教师知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教师专业成长的基础。它不同于学科性知识,它在解决实践中遇到的复杂情景和问题方面更有针对性,更为灵活多样,因而更具有有效性。但个人理论不具有普遍的有效性,而且作为个人理论的实践性知识还有可言说和不可言说的两种形态。后一种就是我们所熟悉的缄默性知识。因而本文认为,教育专业知识应该包括学科性知识和实践性知识,是二者的综合与辩证统一。

二、在现代语境下教师专业知识的困境

从上面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构成现代性专业的现代性知识应该是科学的、客观的、理论的、价值中立的和可以实证的。但是对教育科学知识是科学理论知识,许多专家学者仍持怀疑的态度。哲学家奥康纳从学科理论的角度出发,认为教育理论的说法只是一种“尊称”[2],他认为,所谓教育理论由形而上学、价值判断、经验性推论所构成,而他对经验性陈述情有独钟,认为这部分是“科学”理论的胚胎。因此,他最终将“教育理论”这顶桂冠戴在了“经验陈述”头上,并因它具有了预言能力和对实践过程的解释能力而尊之为真正的“教育理论”,其潜台词就是不承认教育科学理论是科学理论。赫斯特和彼得斯关注着理论的最终买主即职业教育人员的实践规范问题。因此,凡是能对这部分人的行为方式起到直接的指导作用的理论才能称之为“教育理论”。如果同意他们的意见,那么,人类数千年来对教育的探索以及陈述性结果中的大部分,将从“教育理论”中被无情地剔除。无论他们的道理如何,总是对业已形成的庞大的教育研究共同体的一种蔑视,很难予以认同,也是不符合事实的[2]。由于在现代性语境下教师职业知识中的普遍理论知识和个人理论的实践性知识都不算是科学理论知识,因而教师专业知识在教师专业化过程中受到了质疑。具体的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一步比较论证。

从价值观角度来看,教育科学知识关注的是人的品德、价值和自我意识的形成,它的核心在于人存在的意义。教育的价值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教育对社会存在、延续和发展需要的满足;二是教育对人的生活和自身发展需要的满足。“关注”、“道德”、“价值”、“意义”这些充满人本主义的词永远是教育知识所追求的。如果说教育知识奉行的是价值中立,那么将是无法想象的。而在现代性语境下的知识价值观要求的是价值中立原则,客观原则。

就研究对象来看,教育知识是研究以教育事实为基础的教育问题的知识。教育问题包括各种形式、各种类型、各种模式的教育事实、各种教育学说、各种教育法规、各种教育著作、各种教育文献等。教育对象具有强烈的社会性,教育活动本质上是一种培养人的活动,是人的社会实践的一种。同时,教育的研究对象还具有强烈的人文性。因为,教育实践活动是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共同组成的社会实践活动,两者都是活动的主体,两者都具有能动性,两者借助社会文化发生着相互的能动作用。教育科学知识研究的是人文事实,而不是自然事实。

就方法来看,教育活动的内涵与意义作为一种人文性的存在,强调的是多元的研究方法。教育研究的是社会现象和人文领域,由于人的复杂性以及受到政治、经济、文化地理等多方面的因素的影响,从而从追求解释的普遍性到追求对事物的多元化的理解,自然地,研究方法也相应地转向了多元化,因而同具有客观的唯一本质的观点无法适应。但是,在现代性的语境下,客观主义、实证主义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认为世界是客观的、本质的、唯一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认为认识就是主体对客观世界认识的反映,在于解释和预测,正确的认识应该具有可实证性。所以,只有实证的方法才是最可靠的。

就功能来看,无论是教育的社会功能还是个人功能,教育科学都无法在经验事实与人的发展变化之间全面地确立某种客观的、必然的、精确的联系,我们也难以真正在实证的意义上对这种因果关系做出预测,也就难以获得实证意义上的普遍有效性,难以在定律的意义上将其推广到其他方面去。它只能作为一种所谓的前科学的经验概括而对人们的教育信念产生影响。但在现代性语境下的知识强调的是对问题的精确把握和准确预测[3]。

最后,在现代性的语境下,教师专业知识的困境集中地体现在了对现代性专业的认识上。“专业”一词最早是从拉丁语中来的,原始的意思是公开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或信仰。在现代性的语境下,专业是指通过特殊的教育或训练掌握了业经证实的认识科学或高深的知识,具有一定的基础理论的特殊技能,从而按照来自特定的大多数公民自发表达出的具体要求,从事具体的服务和工作,借以为全社会利益效力的职业。

赵康在比较了以往专业学者有关专业属性的各种说法后认为,一个充分成熟的专业必须具备六个要素:(1)一个正式的全日制职业;(2)拥有专业组织和伦理法规;(3)拥有一个包含着深奥知识和技能的科学体系,以及传授、获得这些知识和技能的完善的教育和训练机制;(4)具有极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鉴于高度关注和力求达成客户利益和社会效益);(5)获得国家特许的市场保护(鉴于高度的社会认可);(6)具有高度的自治的特点[4]。从上面我们的论述中,教育科学知识是很难符合这六个要素中的第三条要求的。皮亚杰在其1965年出版的《教育科学与儿童心理学》中指出,普遍的看法是,律师、医生、工程师都“代表着一门科学和一种技术”,“一位中小学教师缺乏可资比较的学术声誉”。“一般的理由是:别人认为,尤其坏的是,他自己也认为,‘学校教师无论是从技术和科学的创造性上来说,都不是一个专家,而只是一个知识的传递者,这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5]。

三、结语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在现代性语境下的教师专业化中的教育专业知识的困境,是由教师专业知识的特点和现代性知识之间缺乏契合性所导致的,应该说构成教师专业化的教师知识具有更广的范围。教师专业知识具有“两重性”,即学科方面的知识(教什么的知识)和教育方面的知识(如何教的知识)。这种职业知识与现代性的工具理性和实证主义取向是不吻合的,也无法达到现代专业知识所要求的“系统”、“深奥”,或者只能部分地达到。所以才有所谓的“教师职业只是一个准专业或半专业”的说法。真的是只能这样吗?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给了我们启示,但这已不是本文所要讨论的内容。总之,如果按照现代性的理性知识的模式,教师专业知识是永远处于边缘位置的。教师专业化永远有着致命的缺陷――没有“深奥、系统、理性”的知识。下面我们把教师的发展放到人类文明的进程中考察,见表格[6]:

从表中,我们可看到教师共经历了民教民型、教书匠型、专业型、研究型四种发展形态,与此相对应的是工具社会、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知识社会。从上表中我们可以知晓现在我们的时代是处在工业社会向知识社会转型的时代,但是我们的教师职业专业化过程还只是处在典型的工业社会,是典型的工业时代的产物,而教育的发展要求教师必须过渡到研究型教师。

教师专业化在世界范围内是不可阻挡的趋势,在中国亦是。可我们也有我们的国情,甚至是省情,在我们大力推进教师专业化的同时也应该充分地考虑这些。同时,我们更应该看到教育科学知识的确是应该有自己的特点的,是无法很好地用现代性科技理性知识的标准来衡量和定义的。在现代性专业知识的话语权力下,教师这个职业永远都无法成为所谓的科学的专业。

教师专业化应该定位于教育知识的基础上,而教育知识不一定也不应该都是“理性的,可实证”的,甚至相反,有很多还是人文性的、艺术性的、诗性的。

参考文献:

[1]叶澜.思维在断裂处穿行[J].中国教育学刊,2001(4).

[2]周浩波.教育哲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108.

[3]朱新卓.教师专业化的现代性困境[J].高等教育研究,2005(1).

[4]赵康.“专业、专业属性及判断成熟专业的六条标准――一个社会学角度的分析”[J].社会学研究,2005(50).

教育教学专业知识论文范文第2篇

关键词:教师专业化;教师教育;学科教育学;高等师范学校;继续教育

目前,教师专业化是教师教育──包括教师的职前培养和在职培训的热门话题,实现或者说促进教师专业化成为教师教育机构──包括高等师范学校和希望并努力进入教师教育领域的其他学校的重要研究课题。对这个课题的探讨,当然要从教师专业化开始。

什么是教师专业化?这是探讨的第一问。关于这个问题,人们已经进行了许多研究,在许多方面取得了比较一致的意见。例如,目前对于什么是专业、什么是专业化以及教师为什么要专业化等问题都有一定的共识。对于“专业”的共识尤其重要:专业是一种职业,一种特殊的与学科(科学分支)专业相关的社会职业;另一个重要的共识是,对于一个专业来说,其确立有五个关键标准,一般认为:提供重要的社会服务,具有专业理论知识,在本领域的实践活动中个体具有高度的自主权,进入该领域需要经过组织化和程序化过程,对从事该项活动有典型的伦理规范。怎样才能使教师(指从事基础教育的教育教学工作的教师,特别是中小学教师)达到这些标准呢?从逻辑上看应该是:加强教师的专业理论知识教育,培养教师把专业理论知识用于他的实践活动之中,以此实现进入教师职业的组织化和程序化,并以此为社会提供服务。由此必然导致“怎样加强教师的专业理论知识?”这一问题的提出,从而引起人们对教师的专业的质疑,于是探讨的问题就转化为:“教师的专业是什么?”以及相应的:“教师的专业理论是什么?”这似乎是探讨教师专业化,特别是实现、促进教师专业化所必须深入研究并得出明确结论的问题。

首先,从关于教师知识结构的理论阐述探讨这个问题。

国内有学者把教师的知识结构即专业理论知识分为本体性知识、文化知识、实践性知识和条件性知识,本体性知识指教师所教的学科(教学科目,学科有两解:科学分支与教学科目,本文要反复使用这两个概念,为明确计,以下只在“教学科目”意义上用“学科”,在用于“科学分支”的地方直接用“科学分支”或“科学学科”来表述)的特定的科学学科知识;文化知识指除了本体性知识之外的广博的科学、人文知识,实践性知识指教师的教学经验的积累和在这些积累的基础上形成的教育教学的机智;条件性知识指学生身心发展的知识、教与学的知识和学生成绩评价的知识。教师的中心工作是对所教的学科做出教育学解释,教师的科学学科知识与科学家的科学学科知识的不同就在于教师必须把其科学学科知识“心理学化”,以便于学生理解。根据这一观点不难看出,教师要用其条件性知识对他的本体性知识在教学实践中进行反思性解释,科学学科知识的心理学化或教育学解释都在于在所教学科中回答“教什么”、“怎样教”和“怎样学”的问题。

国外对这个问题的论述相当多。如有人认为,教师的知识结构中应包括这样的内容:科学学科专业知识、有关学习者和学习的知识、普通教育学知识、课程理论知识、教学情境知识、关于自身的知识。再如:教师要掌握教育科学知识、所教学科知识、教学策略知识、关于儿童成长的、社会的、生理的、情感的和认知的知识、教育教学和辅导的实践的知识。从这些论述中同样可以看出,教师的专业理论知识首先是所教的科学学科知识,然后而且更重要的是对所教学科的科学学科知识进行教育教学的、适合于学生发展的教育学或心理学处理方面的知识,也就是对于所教的学科回答“教什么”、“怎样教”和“怎样学”的问题。

其次,从教师个人发展的需要来探讨这个问题。教师的发展包括教师个性的发展和教师的自我实现,而这两者都与教师的实际工作密切相关:教师只有在他的实际工作的基础上才能得到充分的发展。

教师的实际工作对教师有这样一些要求:教师有承担社会服务的责任和义务,即要讲究师德;教师必须理解和掌握某种学术和理论,即教师要有一定的学术水平;教师还必须有熟练的操作技能,即要有专业技能。应当引起注意的是,教师的教学主要是分学科进行的,因而这里所说的学术水平和专业技能指的就是与相应学科有关的学术水平和与学科有关的专业技能。实际上,在中小学的教育教学中,离开学科就谈不到学术水平和专业技能,甚至于谈不到教育教学本身。教师在教育教学中要具有处理不确定性事件的能力,即教师要具有一定的教育艺术,逐渐形成自己的教育教学工作风格;具有一定的学习能力,能不断进行学习特别是研究性学习,逐渐向学习型发展;具有教育教学监控能力,即对自己的教育教学活动不断进行反思,不断调整自己的教育教学行为,以达到教育教学目标的能力。这些要求都是在而且也只能在学科教学中实现,所以教师的工作与他所教的学科是不可分离的,要想在学科教育教学中实现或达到这些要求,也必然要求回答对于所教学科“教什么”、“怎样教”和“怎样学”的问题。

第三,还应该从现在的教师教育体系来探讨这个问题。

现在的教师教育体系主要是相对独立设置的师范教育体系,其重点还是在教师的职前培养方面。中国的高等师范学校培养中小学教师的本科专业统称为“学科”教育专业,这里“学科”是一个总的指示代词,表示所有的中小学学科,当然同时也表示与中小学学科相关的科学学科,这样的专业主要有:数学教育、语文教育、英语教育、物理教育、政治教育、历史教育、化学教育、生物教育、地理教育、音乐教育、美术教育、劳动技术教育、信息技术教育和体育等。从这个角度看,中小学教师的专业当然就是“学科教育”专业。

回过头来看国内外的理论阐述和教师的实际工作的需要,所谓“对所教学科的‘教什么’、‘怎样教’和‘怎样学’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学科教育的问题。为回答这些问题,特别是要解决人们所作的回答是否有道理的问题(即解决“为什么”的问题),需要一类与科学学科相关又与教育学相关的科学学科,它们应该是教育学与各门学科教学法之间的中介科学学科。而如笔者在“谈学科教育学”一文中指出的,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的一批学科教育工作者就提出了系统建构学科教育学的总体设想,当时认为,学科教育学所研究的主要是各学科的课程问题、教学问题和学习问题,以对应于前面几次指出的“教什么”、“怎样教”和“怎样学”的问题。而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中期,人们对建立学科教育学做了大量工作:出版有关著作数十种,发表的论文数以百计;在一些高等师范学校中,某些学科教育学课程被列为相关专业的主要专业课(有的称为“主干课”)。但离人们建立学科教育学学科(科学学科)的需要还有相当距离。笔者当时(1994)用“学科教育学的三个疑难”表述了这种距离:名称疑难──学科教育学是一门学科还是多门学科;体系疑难──学科教育学在知识体系中的位置的选择所引起的问题;内容疑难──学科教育学提出了哪些全新的系统性内容,包括新概念、新命题、新假说和新理论。

20世纪90年代以来,有关学者,特别是高等师范学校的学者以及广大学科教育工作者又进行了许多创新性工作、学科教育学的建设有了新的长足的发展。就数学教育学而言,已形成了数学教学论、数学课程论、数学学习论、数学方法论、数学思维论、数学教学艺术论、数学教育评价论、数学习题论、数学解题论、数学教育研究方法论、数学思想史等比较系统的理论,如果说这些理论还有比较强的“移植”倾向的话,一些“自我开发”性的理论,如“数学教育哲学”、“数学思维教育”、“教育数学”、“数学教材”、“数学教学原则”和“数学竞赛”等则更多一些理论方面的新的创新。此外,把学科教育学作为一个整体的科学学科来探讨的工作也取得了进展,例如,已有名为《学科教育学》的著作出版。

现在的教师教育体系也相当重视学科教育的高级人才的培养,设立了相关专业的硕士学位。例如,1981年设立了“数学教育”专业硕士学位,是“教育学硕士”中的一类;1987年各门学科教育专业硕士统称为“学科教学论(某学科)”专业硕士,括号中写明自己的学科,如研究数学教育学的研究生的专业是“学科教学论(数学)”,乃授“教育学硕士”学位;1997年又改称“(某学科)学科课程与教学论”专业,还是授“教育学硕士”学位,20年来,培养的研究学科教育学的硕士大概可以千计了。除了在一些高等师范学校任职外,许多学科教育专业的硕士也已进入中小学,把自己的研究与中小学的教育教学结合起来,对中小学教育教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在当前中小学课程改革工作中,这些年轻的学科教育研究者起到了“中坚”的作用。目前,一些高等师范学校已取得了某些学科教育专业的博士培养资格,已有学科教育专业方面的博士走上工作岗位。

那么,现在的学科教育学(指数学教育学等一类学科)能否构成科学分支呢?关键在于对“科学分支(学科)”的理解。

虽然,科学分支概念是一个使用广泛的概念,像其他使用广泛的概念一样,有非常歧义的理解。但一般认为,能否构成一个科学分支,关键在于两个方面:理论上,有自己的对象、方法和理论体系;实践上,有自己的代表人物、主要著作、学术组织、学术刊物和学术交流。这里,理论上的要求比较重要,建立学科教育学的困难正在于此,笔者1994年提出的学科教育学的三个疑难就是关于这一方面的。

不过,问题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如果把学科教育学作为一类“实践性科学学科”来考虑,是不是会出现另一种认识?关于实践性科学,美国的威斯特麦耶(P.Westmeyer)指出,这种科学学科的目的是“行动(action)”,注重的是由行动而使事物发生变化的过程,因此其题材可以随过程而改变,不是固定的;其基本理论可由相关的理论性科学分支借鉴或移植;从而建立起目标有限的小型理论。所谓小型指的是这种理论不必建成逻辑严谨、推导严密,有明确表述的逻辑起点、逻辑中介和逻辑结论的理论体系,而以对“行动”的反思性理论探讨为主,因此往往是“局部化”、“个性化”的理论;所谓目标有限指的是这种理论的作用范围不必是人类某种活动的整个领域而只是其中的某个方面。

这样,按威斯特麦耶的观点,考察某种学问是不是一个科学分支就不能只看它是否建立了理论体系,更应该看它的实际情况。他指出,一种学问构成科学分支的条件是:这门学问是一个研究领域或大学的一个学科(教学科目);在这个领域从事研究或在这个学科从事教学研究的人产生了互相交流的需要;形成了正式的学术性组织即学会;通过出版物使相关的研究人员分享观念和信息。

按照这种观点考察,在中国,现在的各门学科教育学都已构成了科学分支。无疑,它们就是前述“专业”的“定义”中与教师的社会职业相关的学科专业。学科教育学就是学科教师的专业(按中国现在的教师职前培养来说就是学科教育专业)所应具有的专业理论知识。

按这样的认识,如何实现或更好地促进教师的专业化,就成为具有可操作性的工作了:学习学科教育学理论知识并与教育教学实际充分结合;当然也包括发展完善学科教育学的工作。

具体做法是:进一步明确教师教育的专业是学科教育学,按现在中国教师教育的具体方式,要做到以下三点。

第一,把学科教育学列为教师职前培养即高等师范学校学科教育专业的专业课,这虽然是不言而喻的,却在许多情况下没有得到清晰的表述。比如,认为教师是所谓“双专业”──既是有关科学学科专业的,又是教育学专业的──这仍然存在否定教师的工作是专业的倾向,而且与实际不符,因为按这一思路,从事科学学科研究(在现代条件下,从事与中小学学科,如数学、物理、语文等相应的科学学科有关的工作只能是该门科学的研究工作)是专业工作,从事教育学研究(在现代条件下,从事教育学的工作只能是教育学的研究工作,因为中小学教师已被排除在教育学专业之外了)是专业工作,双专业既不是科学学科专业,又不是教育学专业,因此,就是没有专业,而实际上,中小学教师的确既不是科学学科专业的研究者,又不是教育学专业的研究者。再比如,在高等师范学校中把科学学科课程作为学科教育专业的专业课程,个别学校竟然把某些科学学科的基础课程当作专业课程,现在也有把普通教育学、一般心理学课程当作专业课程的。这些都不利于教师的专业化发展,因为这与一般常识不符:高等学校是培养专业人才的,为使人才专业化,就要开始上专业课;而学生由于知识和能力等的准备不足,不可能直接学习专业课,为使学生能够学习专业课,要先为他们开设专业基础课;但是才入学的学生还不具备直接学习专业基础课的知识和能力,所以应先为他们开设基础课。既然学科教育学事实上是教师的专业理论知识,就应明确地强调:学科教育学是高等师范学校学科教育专业的专业课。在笔者看来,科学学科课程和普通教育学(即“教科书”教育学)、一般心理学(即“教科书”心理学)课程都是学科教育专业的基础课,把基础课的内容作为专业提出当然与实际不符了。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已不多见,许多高等师范学校都安排了大量的学科教育学课程作为主要专业课。

第二,把学科教育学作为教师在职培训的主要内容。这样不会与职前培养重复吗?当然不会,因为学科教育学的内容非常多(前述数学教育学研究的诸多理论就说明了这一点),不可能在职前培养的有限课时中完成,更重要的是,有一些学科教育学课题必须在有了实际教育教学经验时才能深入进行。所以,在教师培训中把学科教育学列为主要专业课也是促进教师专业化的重要途径。当然,要与职前培养即高等师范学校中的学科教育学课程做一致性规划:不要重复、不要有重要的遗漏,要逐渐加深、反复进行。笔者认为,在中国现阶段,一般所说的“教师教育的一体化”,十分重要的是职前培养和职后培训的学科专业课程的一体化,即设计出前述“一致性规划”,更加重要的是具体设计、真正落实。笔者曾就数学教育专业的数学教育学课程初步探讨了这种职前和职后的“一致性”设计,并在教师继续教育的实践中进行工作,一些出版社开发的中学教师继续教育教材也在一定程度上考虑到了这种一致性要求。这些相当初步和零散的工作目前当然还不能解决教师教育一体化这一大课题,但无疑应该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第三,关注并加强对教师的教育教学活动的学科教育学专业理论指导。现在的教育教学活动,特别是与已经逐步展开的新一轮中小学课程教材改革相关的教育教学活动使中小学教师面临巨大的挑战。主要是学科教育学的理论准备不足、实践能力不够。一句话,中小学教师的专业化水平不够。当然,新的课程改革也为中小学教师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实现专业化的机遇,因为对于新课程的教育教学来说,学科教育学的专业理论知识及其实践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结”,教师必须将其打开,才能够促进了教师的专业化。为此目的,应特别关注并加强对中小学教师的教育教学活动的学科教育学指导,包括有关专业理论知识的学习,教育教学活动实践的学科教育学探讨,特别是在实际的学科教育教学中的运用。这就回到前一点──必须在中小学教师继续教育中加强学科教育学专业课特别是它的实践性知识方面的培训。

参考文献:

[1]陈永明、钟启泉.现代教师论[M].上海教育出版社,1999.钟启泉.教师“专业化”—理念、制度、课题[J].教育研究,2001(12).

[2]Anderson,LorinW.,(ed.,1995),InternationalEncyclopediaofTeachingandTeacherEducation,NewYork:Pergamon.p.13.

[3]林崇德.教育的智慧[M].北京:开明出版社,1999,38—41.

[4]HenriettaSchwartz,TheChangingNatureofTeacherEducation.InHandbookofResearchonTeacherEducation,ed.byJ.Sikula(1996).SimonandSchustorMacmillan.p.2.

[5]孙宏安.谈学科教育学[J].教育科学,1989(3).

[6]孙宏安.关于学科教育学的三个疑难[J].教育科学,1994(1).

[7]单尊,俞平.对我国数学教育学研究的反思[J].数学教育学报,2001(4).

[8]陶本一.学科教育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

[9]Westmeyer,P.,TheNatureofDisciplines,JournalofResearchinScienceTeaching,Vol.20.(1983)No.3,p.266—269.

教育教学专业知识论文范文第3篇

[关键词]教师教育学;学科性质;教师教育者;教师教育学科群

近年来,加强教师教育学科建设、在教育学一级学科下建立“教师教育”二级学科的呼声日渐高扬,研究者们撰文探讨了“教师教育学科”创生和发展的现实基础、历史必然及其内涵、性质、研究对象、方法、知识体系等。然而,教育学界对“教师教育”究竟是一个“研究领域”还是一门“独立学科”仍不乏质疑,对教师教育独立学科的阐释和构建尚未形成共识,现实中更是存在对“教师教育学科”、“教师教育学”、“教师教育专业”等概念的混用、误用。因此,清晰厘定教师教育学科和专业体系的基本概念,深刻阐述“教师教育学”的研究对象、知识体系、研究方法及学科性质,对于凝聚学界共识、深化教师教育综合改革、促进教师教育内涵式发展就显得尤为重要和迫切。

一、“教师教育学科群”与“教师教育学”

199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提出“完善教师教育体系,深化人事制度改革,大力加强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教师教育”一词首次在国家政策文本中出现;2002年2月教育部颁发的《关于“十五”期间教师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意见》正式将“教师教育”界定为“教师的职前培养、入职教育和在职培训的总称”。自此,“师范教育”向“教师教育”的话语转换成为不争的事实;“教师教育学科建设”也逐渐成为高频语词,但随之出现了不同的称谓表述及意

教育学博士,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江苏高校协同创新计划:基础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协同创新中心”研究人员,210097。本文系“2012年度江苏省教育厅高校优秀中青年教师、校长境外研修项目”及“江苏高校协同创新计划:基础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协同创新中心”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涵指涉。早期倡导者使用的是“教师教育学科”这一称谓,强调“教师教育学科建设不是一个纯理论的问题,而是教师教育实践的要求,是基础教育实践对教师教育改革的要求”①,“在我们把教师教育与大学联系起来思考的时候,教师教育学科制度建设成为题中应有之义”②;其后又出现“教师教育学”的称谓,强调“在‘教育学’一级学科下建立‘教师教育学’二级学科是我国百余年师范教育演变史以及当今教师教育事业需求之必然产物,也符合教师教育发展的内在逻辑。”③这种称谓不一致现象也连带引出了对“教师教育学(科)”内涵及其语义的不同理解。最主要的认识分歧有两点:第一,关于教师教育学(科)的研究和服务对象。对教师教育学(科)“直接为教师教育实践服务”这一点恐无争议,但教师教育学(科)是否也直接“为教师的教育教学实践服务”?教师的教学工作、教师实践的困惑和热点问题等是否也是教师教育学(科)的研究对象?对此,明显存在认识分歧。第二,关于教师教育学(科)的学科性质。教师教育学(科)究竟是“原理性或方法论”性质的学问还是“教学方法”性质的学问?始终见仁见智。

创建独立学科必须首先回答这些涵涉学科研究对象、知识体系、理论性质等诸多要素的重要问题,这些本源性问题关涉学科的边界及其合理性与合法性;对这些问题的不同见解必然会直接影响对学科建设目标、路径、策略等实践要素的理解及实际行动。而要回答这些本源性问题,则有必要首先厘清我国“教师教育学(科)”话语实践的特殊背景,进而区分“教师教育学科群”和作为独立学科的“教师教育学”。

(一)“教师教育学科群”与“‘教师’专业人才培养”

在我国,“专业”作为学校人才培养的基本单位,是解放后学习苏联经验的产物,意指“学校根据社会专业分工需要而划分的学业门类”,是“高等教育中培养学生的各个专门领域”,主要表现为对社会职业的分类,随社会劳动分工的出现而产生和发展;“学科”则是“学问的分支”、“科学的分支”或“知识的分门别类”,是划分科学知识的一种单位,往往表现为独立的知识体系,随知识生产领域的劳动分工而产生和发展。④

在我国封闭的师范教育体制时代,师范院校内部虽然也存在各个文理学科,但并没有出现“师范教育学科”的话语实践;而当“学科建设”这一极具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主流政策话语逐渐兴起之时,师范院校也正行进在综合化的发展进程中,培养教师不再是师范院校的唯一任务。于是,承担“教师人才培养”之责的众多专业⑤是否需要对其学科基础给予明确界定的问题逐渐引起研究者们的关注,“教师教育学科建设”的议题正是在此背景下被提出的,在本科层次教师人才培养实践中也开始出现以“教师教育专业”替换“师范专业”的情形,但至今“教师教育专业”仍未获得合法的“专业代码”。

①李学农:《教师专业化实践的困境与教师教育学科理论的生长》,《教育理论与实践》2007年第4期。

②朱旭东、周钧:《论我国教师教育学科制度建设――教师教育大学化的必然选择》,《教师教育研究》2007年第1期。

③陈永明、王健:《“教师教育学”学科建立之思考》,《教育研究》2009年第1期。

④事实上,在高等教育发展初期,专业与学科是重合的,甚至没有明确的专业和学科的概念,专业和学科都不过是社会职业分工及知识发展的产物,并且逐步走向分离。参见陆军,等:《关于学科、学科建设等相关概念的讨论》,《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06年第4期。

⑤即“某某(文理)专业(师范方向)”(例如“汉语言文学专业(师范方向)”、“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师范方向)”、“音乐学专业(师范方向)”等)以及“体育教育专业”、“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等,这些专业(方向)在师范院校的管理实践中大多被统称为“师范专业”,修读这些专业(方向)的大学生则被统称为“师范生”。

旨在培养中学教师的大学本科专业,无论称谓为何①,作为一个“学业门类”是确定存在的,也是需要不断努力建设和完善的。问题在于,在高等教育学科建设背景下,新兴“教师教育专业”的学科基础究竟是什么?同一个学科可以应用于不同的专业领域,而一个专业则往往要求有多个学科的支撑、从而可以适应多种社会职业岗位的需求。显然,本科师范专业的支撑性学科是众多的,也就是说,支撑教师教育实践的学科并非单一的某一门学科,而是“教师教育学科群”②,其建构涉及各学科知识间的关系,也涉及选择各学科知识的标准问题。上海师范大学近年来积极探索“教师教育学科群”建设工作,致力于创建“教师教育学”、“教育领导学”、“儿童学”三门新兴学科,通过新的学科增长点来提升教师教育学科群的理论研究水平,产生了良好的示范价值③。但笔者认为,教师教育学科群建设工作还需要全面加强,可以从“主干学科”和“支撑学科”两个层面进行。各文理学科领域的“学科教育学”(比如含“语文课程与教学论”在内的“语文教育学”等)、针对特定年龄发展阶段教育对象的“中学(或小学、学前)教育学”以及“青少年(或儿童、幼儿)发展与学习心理学”可以作为“主干学科”;各文理学科④,教育科学分支学科(如:教育哲学、教育社会学、教育史学、课程与教学论、教育评价学、教育统计学等),心理科学分支学科(如:教育心理学、青少年心理辅导、社会心理学、心理测量学等),以及新兴综合性学科(如:儿童学、教师学、教师教育学等)可以作为“支撑学科”。关于学科群的要素、结构、层次以及蕴含在学科群层次中的知识系统化、学科群内部各学科间的关系、学科群的建制等理论与实践问题都有待深入研究。特别是考虑到近年来在我国教师教育开放化、大学化、专业化、一体化的改革进程中,以高师院校为主体的教师教育机构为突显其教师教育特色、传统及优势,进行了“高校内部教师教育资源整合”、“综合化背景下教师专业化教育、二级学院实体化”等实践探索,而这些创新实践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依循“首先有一个学科,然后才有一个专业,有一个系,有一个学院”⑤的大学学科制度化的传统路径,高师院校某些系和学院的“诞生”亦非知识学意义上学科分化的产物;因此,提出并切实开展教师教育学科群建设,努力实现“宽口径、厚基础与专业化并重”的教师人才培养目标,就更加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二)作为独立学科的“教师教育学”与“‘教师教育者’专业人才培养”

如前所述,“教师教育专业”这一称谓作为一个新生事物,迄今不过十余年。然而,伴随教师教育改革与发展,目前在实践中,“教师教育专业”这一“能指”至少有两种不同的“所指”:一是现行《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中各“文理专业(师范方向)”(即本科师范生所就读的专业)在实践中被统称为“教师教育专业”(修业合格者被授予各文理学士学位);二是在“教育学”一级学科下自主没置的“教师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学位点(修业合格者被授予学术型教育学硕士学位),而“教师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学位点的培养目标又出现过两种不同情形:一是培养“硕士研究生层次的基础教育师资”,二是培养“能够开展教师教育理论研究、从事教师教育实践工作的高层次专业人员”,人才培养

①我国现行高等教育中,旨在培养幼儿教师的专业称谓是“学前教育专业”,旨在培养小学教师的专业称谓是“小学教育专业”,尚未有专门致力于培养大学教师的专业。这里,暂不探讨旨在培养中学教师的大学本科专业的准确称谓应该是什么?是现行的“**(各文理)专业(师范方向)”还是恢复1993年颁布实施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中使用的“数学教育”、“汉语言文学教育”、“历史教育”等?抑或改称为“中学教育专业”?要解决这个问题,不仅需要对教师职业的“双学科专业性”(即任教某一特定学科的中学教师既需要具备“懂得教什么”的学科专业素养,也需要具备“懂得怎么教”的教育专业素养)及其对教师的素质要求(即教师的专业性所在)进行严格的学理考量,而且需要对获得各文理学科专业的学士学位证书与教师职业资格证书的相关要求、制度等进行统筹设计。

②需要注意的是,“教师教育学科群”并非等同于“教育学科群”,教师教育改革实践中,“教育学科群”的建设成果亦不能直接而简单地“挪用”为“教师教育学科群”的建设成就。

③参见陈永明,等:《教师教育学科群导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

④学理上,师范生学习的文理学科课程应和非师范生学习的同名课程不一样;教师教育改革的关键即在于如何真正做到这一点。参见林樟杰:《教师教育体制机制问题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

⑤孟宪范:《学科制度建设研讨会综述》,《开放时代》2002年第2期。目标的不同又直接决定了课程、教学、实践活动及其相关评价的不同。显然,这里几个“教师教育专业”所指涉的其实并非同一个事物,据此进行的“教师教育专业与学科建设”虽不能说大相径庭,但一定存在差异;而用同一个称谓指称两个或多个不同的事物,是违反逻辑同一律的。

鉴于此,笔者认为,可以考虑在“教育学”一级学科下参照已有“高等教育学”、“学前教育学”的称谓表述,设置“教师教育学”硕士、博士研究生学位点,将其培养目标定位为“从事教师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践工作的专门人才”(即“教师教育者”),而非“从事中小学教育教学工作的、研究生层次的教师人才”①;具有独立知识及方法论体系的“教师教育学”便是教师教育专门人才培养中的一门重要的主干学科和专业学位必修课程,但只是服务于教师人才培养的教师教育学科群中的一门支撑性学科。简言之,教师教育学科群直接为教师人才培养实践服务,作为独立学科的教师教育学则直接为教师教育者②人才培养实践服务并间接为教师人才培养实践服务,即通过培养“专业的教师教育者”进而培养“专业的教师”,归根到底是为“教师教育”这一专业性的实践活动服务。

二、“教师教育学”的研究对象、知识体系及学科性质

迄今为止,明确对“教师教育学(科)”下定义的表述不多,但从行文中不难看出研究者们对学科内涵、研究对象、知识体系、学科性质等的基本认识和立场见解并不尽相同。

(一)教师教育学的研究对象

在已有研究中,对于教师教育学(科)的研究对象,有研究者认为“教师教育学科研究就应当包括教师教育实践和教师实践中的一切问题”③;也有研究者主张“教师教育学”是“一门有关教师教育活动和教师教学工作的基本原理或是方法论的学问”④;还有研究者强调“教师教育学作为独立学科,重在探究当代教师培养与成长的特殊性规律”⑤。

参照瞿葆奎等学者提出的教育科学分类框架⑥,我们可以将“教师教育学”理解为“教师・教育学”,归入以“教育学”为母学科、根据教育的类型和性质而细分出的那一类子学科(例如:学前教育学、初等教育学、中等教育学、高等教育学、成人教育学,职业技术教育学、特殊教育学、比较教育学、语文教育学、数学教育学等);但能否将“教师教育学”理解为“教师教育・学”,将其归入综合运用多学科的研究视角、理论体系、概念范畴、研究方法来研究相对具体而特定的教育现象、问题或行动者而形成的那类不同分支学科(例如:德育学、技术教育学、课程论、教学论、教育评价学、教师学、儿童学、校长学等)之中呢?笔者认为是可以的,“教师教育学”即关于“教师教育”的价值立场、规律、原理与方法、政策与法规以及制度建设等的学问。鉴于“教师教育”是教师培养、任用和进修三个阶段教育的总称(包括教师职前培养、入职教育和在职培训),独立学科教师教育学的研究对象便是对从事各级各类教育、教学工作的教师所进行的职前培养、入职教育和职后培训等一切教师教育活动中

①目前我国研究生教育实践中,旨在培养“高层次、高素质基础教育教师”的“学术型学位点”有:“学前教育学”、“课程与教学论(学科方向)”等,“专业型学位点”有“小学教育”、“学科教学(各方向)”等。

②李学农教授亦撰文倡议“在教师教育机构中建立培养教师教育者的专业”,“专业名称似可取‘教师教育者教育专业…,“通过建立教师教育者教育专业,促进准教师教育者的专业发展,从而实现教师教育专业化”。参见李学农:《论教师教育者的专业发展》,《教育发展研究》2012年第12期。

③李学农:《教师专业化实践的困境与教师教育学科理论的生长》,《教育理论与实践》2007年第4期。

④陈永明、王健:《“教师教育学”学科建立之思考》,《教育研究》2009年第1期。

⑤王健:《教师教育学科建设中的立场与视野》,《中国教育学刊》2011年第7期。

⑥参见瞿葆奎,唐莹:《教育科学分类:问题与框架――(教育科学分支学科丛书)代序》,载《教育科学分支学科丛书》中每一本著作,如:吴康宁:《教育社会学》,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4 -18页。出现的现象与问题,以及教师培养与成长中的特殊矛盾和客观规律;研究目的在于揭示各级各类教师不同成长阶段的规律以及针对不同成长阶段所进行的职前、入职、职后教育的规律(包括这三个教育环节各自的独特规律以及三者间一体化发展的规律等),并指导和改善各个环节的教师教育实践;研究的基本问题源于教师教育的基本矛盾,即特定社会条件下教师教育资源的有限性与社会及教育发展对教师素质要求的无限性之间的矛盾。

教师教育学服务于教师教育实践,研究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培养合格乃至优秀的教师并促进其专业发展。虽然教师对自我及自我专业成长的认识必然会影响对教育、教师、学生、学校、课程、教学等众多教育要素的认识,进而间接地为其教育、教学实践服务,但教师教育学并不直接为各级各类教师所从事的教书育人工作服务;虽然教师教育学研究不能忽视“教师的教育教学实践”、“教师的教学工作”、“教师实践中的困惑和热点问题”等,但这些论题更多地是教育学原理、课程与教学论等其他学科的研究问题。当然,教师教育学并非纯粹的新生事物,与教育学原理、教育史、高等教育学、成人教育学、职业技术教育学等学科之间都程度不同地存在关联和交叉;但在知识学意义上,这些学科都有自己独特的研究对象、领域及其功能,彼此之间既非上下位关系,亦非同位关系,而是教育科学大家庭中按照不同谱系和标准自立门户、不可或缺的平等一员,“在教育学一级学科所覆盖的科层体系中,教师教育学具有自身的学科独特性与不可替代性,理应占有一席之地”①。关键在于,面对视角日益多元、主题日渐丰富、方法日显多样的教师研究和教师教育研究,面对教育学人以“任何学科都可以从自身的学科视角出发研究教师和教师教育”为论据对教师教育学作为独立学科提出的质疑,澄清研究对象、划清学科边界、厘清知识体系是“教师教育学”学科与专业建设(包括课程、教材体系建设)的当务之急,毕竟“不可渗透的边界一般说来是紧密扣连汇聚的学科规训社群的要素,也是那个知识范围的稳定性和整合的指标。可渗透的边界伴随而来的是松散、分布广泛的学术群,亦标志更分散的较不稳定的和相对开放的知识结构。”②

(二)教师教育学的知识体系

知识体系是学科发展的核心,逻辑严密的学科知识体系更是学科合法性的基石;学科制度则是促进知识生产和创新的根本保障。作为教育学一级学科框架下侧重研究教师教育理论与实践问题、探索教师教育和教师专业成长规律的一门独立二级学科,“教师教育学”学科建设的重点之一便是构建具有自身特色的研究内容、形成专门系统的知识体系。虽然对此目前学术界尚未达成共识,但同仁们都在为构建有别于教育学其他学科的独特知识体系,为促进教师教育学早日成长为教育科学大家庭中一门具有深刻理论基础和实践指导意义的独立学科而努力。笔者目前认为,可以从“本体论(教师教育是什么)”、“价值论(教师教育为什么)”和“方法论(教师教育怎么做)”三个层面构建“教师教育学”的知识体系。

第一,教师教育本体论研究旨在回答“教师教育是什么”,涉及“作为实践活动的教师教育”、“作为研究领域的教师教育”以及“作为独立学科的教师教育”的表现形态、发展历程等。这部分内容需要借鉴和运用教育史学、比较教育学等学科的视角、方法及相关成果,梳理和探究世界各国教师教育实践、教师教育研究及教师教育学科建设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如果简而言之“教师教育是培养教师的社会实践活动”,那么,“教师教育”在本质上是怎样的一项社会实践活动呢?约翰・洛克伦( JohnLoughran)教授认为,教师教育实践活动的出发点是作为教师职业实践活动核心的“教(teaching)”,

①杨天平:《呼唤现代教师教育学的学科建设》,《教育理论与实践》2009年第7期。

②沙姆韦,等:《学科规训制度导论》,载[美]华勒斯坦,等:《学科・知识・权力》,刘健芝等编译,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第22页。“教师教育”的本质就是“教‘教’(teaching about teaching)”和“学‘教’(learning about teaching)”,理解“教‘教”’和“学‘教”’便是教师教育研究的核心主旨①。事实上,教师教育对未来教师、新手教师“学‘教”’的作用亦十分巨大,“教‘学教’( teaching about learning to teach)”也是教师教育的本质所在。可以认为,“教师教育”这一社会实践活动的本质即“教‘教”’和“教‘学教’”。

第二,教师教育价值论研究旨在回答“教师教育为什么”。如果说“教师教育为的是‘培养教师…,那么,“应该培养什么样的教师”、“理想的教师应该什么样”等关涉“教师教育目的”的问题便成为题中要义;而要回答“应该培养什么样的教师”,则需要了解“教师是谁”、“谁可以当教师”。这里触及的具体研究主题有:教师工作的特殊性、教师职业及其专业化(包括“教师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教师工作的特殊性在哪里”、“教师工作是一份职业还是一项专业”等);教师身份(包括“教师是谁”即教师法律身份及社会地位、权利与义务等的认定,以及“我是谁”、“做教师对我意味什么”、“我为什么选择做教师“等教师自我身份认同);教师从业资格(包括教师资格制度);教师职业的专业性(包括专业知识、专业能力、专业伦理、专业自力等教师专业素质及其专业发展);教师教育目的(包括古今中外教师教育发展中出现的诸如“技术熟练者”、“反思性实践者”、“公共知识分子”等不同目的定位及其未来发展)。这部分内容需要借鉴和运用教育哲学、教育法学、教师社会学、专业社会学等领域的基本原理和研究方法,进行深入探究。

第三,教师教育方法论研究旨在回答“教师教育怎么做”,这至少涉及教师教育主体、教师教育模式、教师教育的课程与教学、教师教育评价以及教师教育制度、政策与法规等。具体研究主题有:教师教育主体(包括教师教育机构及其认证、教师教育者及其专业素养等);教师教育模式(即探讨通过什么途径、模式进行优质高效的教师教育,包括教师职前培养模式、教师人职教育模式和教师在职培训模式的历史演变、国际比较及未来发展等);教师教育课程与教学(即教师需要学什么、怎样学以及如何评价教师的学习成效等,涉及教师教育课程的目标、内容、实施及评价等核心要素);教师教育评价(涉及教师教育质量保障、以教师专业标准为核心的教师教育标准体系的确立等);教师教育制度、政策与法规;以及全球化背景下的教师教育改革、教师教育文化的传承与创新,等等。这些核心论题的探讨需要借鉴和运用课程与教学论、教育评价学、教育政策学、教育法学等学科的基本原理和研究方法,以及教育史学、比较教育学的研究成果。

(三)教师教育学的研究方法

随着交叉科学研究的蓬勃发展,研究方法已难以成为考量学科独立性的主要依据,学术界不再坚持一门独立学科必须形成自己特有的研究方法。因此,一方面,在研究范式和具体研究方法上,教师教育学完全可以依循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范式和方法,如定性研究(文献法、历史法、比较法)、定量研究(调查统计法、实验法、内容分析法)以及质性研究(观察法、访谈法、叙事法)等。另一方面,在研究视角上,鉴于研究对象的系统性、研究内容的丰富性、研究方法的多样性,面对“大科学时代”学科交叉融合的知识特点,现阶段旨在探究教师教育和教师专业发展特殊规律的“教师教育学”在坚守学科边界、寻求学科独立的同时,亟待加强多学科视野的研究及其相互间的沟通、互动和融汇,迫切需要从不同的研究视角和层面对教师教育理论与实践进行全面、深入的考察与探究,努力夯实“教师教育哲学”、“教师教育社会学”、“教师教育心理学”、“教师教育经济学”、“教师教育政治学”、“教师教育文化学”、“教师教育生态学”等研究,致力于从不同学科视角出发进行“教师教育的哲学”、“教师教育的社会学”、“教师教育的心理学”等研究,促进教师教育学研究视角的多元化,而不是简单地

①参见J.Loughran,Developing a Pedagogy of Teacher Education: Understanding Teaching and Learning about Teaching,Lon-don: Routledge,2006.汇编“教师(应具有)的教育哲学(思想)”、“教师(应掌握)的教育社会学(知识)”、“教师(应掌握)的教育心理学(知识)”等,也不是依循“教育哲学与教师教育”、“教育社会学与教师教育”、“教育心理学与教师教育”的思路进行已有学术成果的“拼贴”。而这些不同学科视角研究不断深进的过程也正是作为二级学科的“教师教育学”不断发展、壮大其下各门三级学科的过程,也是“教师教育者”专业人才培养实践中作为专业建设核心的课程建设过程(即不断促进“教师教育哲学”、“教师教育社会学”、“教师教育心理学”、“教师教育经济学”、“教师教育政治学”、“教师教育文化学”、“教师教育生态学”等课程的发展与完善)。

当然,研究方法的真正成熟在于形成一套从认识论、方法论到具体方法的研究方法体系;只有方法论的区别及其指导下具体方法的不同,才能形成学科在整个研究方法体系上的差异,形成学科内多元研究范式的“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因此,从上述不同人文、社会科学的学科视角出发所进行的教师教育研究(也包括从教育政策学、比较教育学、高等教育学、课程与教学论、职业教育学等教育学分支学科视角出发的研究),如何避免对教师教育理论和实践整体做出任意切割或片面概括,避免相关研究对教师教育所作出的诠释和论述仅仅是缘于研究者的专攻偏爱或志向兴趣,则是教师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中面临的又一巨大挑战。

(四)教师教育学的学科性质

学科性质是在学科分类基础上对某一学科基本形态与本质特点的界定,比如“理论学科”与“应用学科”之分。只有科学认识和正确把握教师教育学的学科性质才能明确其发展方向。在已有研究中,对于教师教育学(科)的性质,有研究者认为“教师教育学”是“一门有关教师教育活动和教师教学工作的基本原理或是方法论的学问”①;也有研究者指出“教师教育学”是“融科研、教学、育人于一体的专门化、应用性知识体系”,“是一门艺术理论”,“教师教育学的学科建设就是要寻求并找出种种科学的教学方法,使从事教师教育的教育者因此可以少教,而作为教育对象的广大中小学和幼儿园教师则可以多学多练,以更好地提高自己的职业能力和素质,加快自身专业发展。”②可见,对于教师教育学究竟是“原理性或方法论”性质的学问还是“教学方法”性质的学问,仍是见仁见智。

笔者认为,对现实问题的关注是教师教育研究的动力和源泉,教师教育研究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由实践驱动、以实践为导向,但这并不意味独立学科“教师教育学”的发展无需去关注和加强理论性。“教师教育学”是从教育学一级学科分化出来、具有相对独立的研究对象的二级学科,是有关教师教育活动的基本规律、原理和方法的学问,是介于宏观理论学科与微观应用学科间的一门中观学科,兼有规范理论、科学理论和实用理论的多重性质,具有综合性和复合应用性的特点,而非单纯的应用学科。建设教师教育学既需要根据实践需求来构建学科知识体系、体现其“实践教育学”的意蕴,也需要注重知识体系构建的逻辑严密性。

在教师教育学的知识体系中,既有为不同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场景下的教师教育实践提供的价值选择和规范确立(比如,关于教师教育目的的价值取向、教师教育标准体系的确立等,这属于规范理论),也有对教师教育经验世界的解释以及从中揭示出的教师教育内在规律(比如,教师职业的专业性、教师知识能力等专业素养提升及教师专业发展的阶段与规律等,这属于科学理论),还有对如何开展优质、高效的教师教育所提出的具体操作技术等(比如,有关教师教育模式、教师教育课程与教学的实践策略,这属于实用理论)。教师教育学研究既需要“学以致用”的实践理性精神,也需要“为知识而知识”的纯粹理性精神。如果说,发展“教师教育学”、加强“教师教育学”学科建设的根本①陈永明、王健:《“教师教育学”学科建立之思考》,《教育研究》2009年第1期。②杨天平:《呼唤现代教师教育学的学科建设》,《教育理论与实践》2009年第7期。目的在于为教师培养、教师研修和教师专业发展等实践提供行动指南;那么,学科知识体系理应具有充分的理论抽象性,在话语表述和行文论证上也应展现独特的理论魅力,并非简单地为教师教育实践“开处方”,而应该是提供“学习开处方”的学理依据。这恰恰是教师教育学最根本的建设任务,也是教师教育学能否持续发展、走向成熟的关键。

教育教学专业知识论文范文第4篇

关键词: 跨专业课程群 学前教育 网络采编 人才培养体系

一、现状和意义

我校近年新开设了学前教育专业和网络采编专业(方向),其中学前教育是省教育厅规定凡有师范类专业院校都应该开设的新专业,网络采编则是我校针对社会发展状况开设的有较好就业前景的新专业方向。根据我校院系设置实际情况,二者目前均由中文系具体管理。

学前教育和网络采编都具有很强的跨专业性质,需要聚合多院系、多专业的学科、师资力量办学。跨专业课程群的构建是十分重要的任务,关系到二者能否办学成功。

跨专业课程群的研究在学校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我们应该及早起步,利用开办学前教育和网络采编的契机,认真研究跨专业课程群的构建和实践问题。

社会发展和人才市场的变化表明,有跨专业知识背景的毕业生更受欢迎,更有前途。而跨专业课程群的构建和实践,无疑对培养具有跨专业知识背景的学生有无可替代的作用。

为此,我们成立跨专业课程群研究小组,以加强对跨专业课程群的理论和实践研究。

二、研究方案

根据我校实际,本课题研究的总体目标是:以我校学前教育和网络采编为例,参考其他典型高校的经验,研究我校跨专业课程群的发展现状、发展途径、发展主旨。此目标大体可以分解为如下各方面内容:(1)我校跨专业课程群的构建与实践现状如何?(2)我校应该怎样构建与实践跨专业课程群?(3)我校学前教育与网络采编应该怎样示范性地构建与实践跨专业课程群?(4)我校应该怎样打破学科和院系壁垒,培养师生的跨专业课程群意识?(5)我校应该怎样利用跨专业课程群,培育学科与教学新的生长点?(6)我校应该怎样汲取别的典型高校构建与实践跨专业课程群的先进经验?

课题研究的总体方案是:统筹安排,分工合作,文理工打通,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宏观设计与个案实操相结合。具体方法如下:(1)调查研究。调研我校和其他典型高校跨专业课程群的构建与实践现状;(2)理论阐释。紧跟国内外教育理论发展前沿,借助最新教育理论,对跨专业课程群的构建理念与构建体系进行理论阐释,力求高屋建瓴,自成一家;(3)个案实操。借助学前教育与网络采编的跨专业特质,示范性地构建与实践跨专业课程群,为学校教育相关理论和实践发展提供参考。

此前,我们已为课题研究打好较充分的前期基础,如:(1)已撰写设置学前教育专业论证报告和学前教育专业四年建设规划,获得学校、省教育厅和国家教育部通过;(2)已撰写设置网络采编专业方向论证报告和网络采编专业方向四年建设规划,获得学校、通过;(3)已初步编制《学前教育专业人才培养方案》,获得学校通过;(4)已初步编制《汉语言文学(网络采编)人才培养方案》,获得学校通过;(5)团队成员近三年撰写了10多篇相关论文,均在省级以上刊物公开发表,准备好理论基础。同时已收集大量相关图书资料,走访相关幼儿园和企事业单位,准备好科研条件,保证本课题研究顺利进行。

三、人才培养体系

具体研究过程比较艰辛,遇到的困难很多,逐步形成清晰的体系。研究成果最终物化为具体的人才培养体系,用以指导对学生的理论和实践能力培养。

(一)以学前教育为例

1.培养目标

本专业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能在各种类型幼儿园、托儿所等学期教育机构从事学前儿童保教、研究和管理工作,具有学前教育专业基本知识、基本理论和较强实践能力且具有鲜明汉语言文学特色的应用型高级专门人才。

2.专业特点及培养要求

本专业具有师范性质与特点;要求学生掌握学前教育基本理论,形成正确的儿童观和教育观;树立学前教育工作者的专业意识,了解学前教育工作者的基本职责;对学前教育工作拥有热情与兴趣。

3.知识结构和能力结构

(1)掌握学前教育的基本理论、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

(2)具备观察、理解幼儿的能力,具有良好的教师修养;

(3)具备较强的文艺欣赏与文艺创造能力;

(4)具备较强的学前教育研究与教育管理能力;

(5)具有良好的口语和书面语表达能力;

(6)具有较强的创新能力;

(7)掌握一门外国语,能阅读本专业外文相关资料。

4.主干学科

教育学、心理学、美学

5.主要课程

普通心理学、教育学原理、人体解剖生理学、心理与教育统计测量、中国教育史、外国教育史、教育社会学、学前教育学、幼儿心理学、幼儿教育心理学、中外幼儿教育史、幼儿教育科研方法、幼儿园课程论、幼儿保健学、幼儿游戏理论、琴法、声乐、舞蹈、美术、幼儿园教育活动设计与指导、幼儿玩具设计与制作、幼儿园舞蹈创编与技法、美学、文艺理论基础、儿童文学、语言学概论、文学创作与应用写作。

6.主要实践教学环节

军训、社会调查、专业考察、专业技能实训、学年论文、专业见习、实习、毕业论文。

7.教学进度表(略)

(二)以网络采编为例

1.培养目标

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掌握汉语言文学与新闻宣传、编辑出版的基本理论、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能在行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等从事新闻宣传、编辑出版方面语言文字工作的高级专门人才。

2.专业特点及培养要求

要求具有汉语言文学基本理论、基础知识、较强的口语表达能力、写作表达能力、协调管理能力,掌握现代化文字信息处理的基本技能。

3.知识结构和能力结构

(1)具有正确的文艺观、语言文字观和坚实的汉语言文学基础知识,并具有处理古今语言文字材料的能力、解读和分析古今文学作品的能力和从事新闻宣传、编辑出版的管理协调能力;

(2)了解语言文学学科的新发展,拓宽专业知识,能将现代化文字信息处理的基本技能运用到新闻宣传、编辑出版实践中,富有开创精神;

(3)了解本专业及新闻学、编辑出版学等专业学科发展的历史,了解现代信息技术和现代文化产业等发展现状。掌握新闻宣传、编辑出版的基本方法;

(4)熟悉文化政策与法规,具有初步运用新闻学、编辑出版学的基本理论,运用现代传播技术从事新闻宣传、编辑出版等方面语言文字工作的基本能力;

(5)具有良好的口语和书面语表达能力;

(6)具有较强的创新能力;

(7)掌握一门外国语,能阅读本专业外文相关资料。

4.主干学科

中国语言文学

5.主要课程

语言学概论、现代汉语、古代汉语、写作、文学概论、中国古代文学、中国现代文学、中国当代文学、外国文学、美学、新闻学、编辑出版学、网站建设与维护、传播学等。

6.主要实践教学环节

军训、社会调查、专业考察、专业技能实训、学年论文、专业见习、实习、毕业论文。

教育教学专业知识论文范文第5篇

关键词:专业课教师;通识课程;通识教育理念;通识课教学策略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717(2014)05-0024-05

中国的大学大都没有以通识教育为主的文理学院,通识课程的教学任务一般都由各专业学院的专业课任课教师来承担。这就存在一个问题:专业课教师如何改变专业教育的理念,承担起通识教育的任务。

一、专业课教师讲授通识课存在的问题

专业课教师讲授通识课既存在教育理念方面的问题,也存在教学策略方面的问题。

在教育理念方面,专业课教师往往用自己所熟悉的文化素质课、公共必修课、公共选修课的概念来理解通识课程,简单地将通识课理解为专业知识的普及课,没有在通识教育理念的指导下研究学生、教学目的、教学内容、教学形式和教学方法。

有研究者指出,大学教师对通识课程的理解有三种观点:一是指文化素质课程,即人文社科类课程,二是指可以任学生自由选择的“公选课”,三是泛指专业课程以外的所有课程[1](P268)。通识课程设置的目的仅仅是使不同专业的学生有机会学习其他专业领域的知识,扩大知识面,满足学生的兴趣爱好,增强学生的适应性[2]。2001年起,北京大学实施以通识教育为目的的“元培计划”,在全校范围内开设通识教育选修课。但这一计划实施5年后,仍然遭到陈向明、刘钧燕等人的批评。“它在概念上将‘通识教育’基本等同于‘通选课’(包括学科大类平台课),将一种教育理念和培养模式与一类课程(甚至课程内容)相提并论”[3]。《北京大学本科生教学手册(2003年版)明确要求:“各院系应积极推出若干门(小院系1-2门,大院系2-3门)足以代表本学科水平的专业基础课,经过凝练作为通选课每学期向全校开设,以供全校本科生选择”[4]。通选课是专业课教师从专业课中挑选出来的,所谓凝练,无非是精简内容,降低难度。“受专业化教育思想的影响,北大的通选课生成机制与核心课程大不相同,它生成于原有的专业化课程体系,留下了专业化课程体系的烙印,从而导致了它与通识教育的理念相去甚远,至多只是专业教育的一种弥补与补充”[5]。这些研究有的已经过去10多年了,但事情至今并没有多大的好转。笔者访问了一些高校本科生院或教务处的网站,大多数学校仍然沿用“文化素质课”、“人文素质课”、“公共必修课”、“公共选修课”等概念,将专业课程以外的这些课程笼统地称为通识课程。与北京大学相比,这些学校甚至还没有通识课程的概念。

笔者给本科生院开设的《文学选读》在2008年的培养方案中叫“人文素质课”,属“全校性公共选修课”,在2012年的培养方案中,归类为“通识教育模块”,与“学科教育模块”、“专业教育模块”并列。通识教育模块的课程包括全校性公共必修课、全校性公共选修课和学科大类平台课。尽管新方案中的全校性公共选修课被归类为“通识教育课”,但教师和学生仍然习惯地称之为“人文素质课”。多年以来,笔者所理解的人文素质课就是对专业课的补充,是为其他专业、特别是理工科专业的学生开设的人文知识普及课,目的在于扩大学生的知识面,满足学生的兴趣爱好。因此,在给非英语专业学生讲授《文学选读》时选择《圣经》中故事性较强的、学生感兴趣的章节,旨在通过对这些教学内容的讲解和对相关文化背景知识的介绍扩大学生的知识面,使学生对西方文化源头经典《圣经》的文学性有最基本的了解。新的2012年版培养方案中“通识教育模块”已经有了,但学校的通识教育的模式尚未建立起来,教师当中通识教育的理念还远远没有形成。笼统地将学科课程和专业课程以外的课程都称之为通识课,只是借用了一个时髦的概念而已,方案的制定者尚未明白通识教育的真正内涵。

新中国的高等教育长期沿用前苏联的专业教育模式,大学生所学习的课程除了政治理论课外就是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培养的是“又红又专”的高级专门人才。改革开放以后,这种培养狭窄专业领域专门人才的高等教育受到越来越多的批评。1998年,教育部出台的《关于加强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的若干意见》规定:“我们所进行的加强文化素质教育工作,重点指人文素质教育。主要是通过对大学生加强文学、历史、哲学、艺术等人文社会科学方面的教育,同时对文科学生加强自然科学方面的教育,以提高全体大学生的文化品位、审美情趣、人文素养和科学素质”。显然,文化素质教育只是专业教育的补充。尽管杨东平、李曼丽等学者较早就较为全面地引介和论述了通识教育的理念[6-7],近10年来研究通识教育的论文和著作更是大量涌现,但《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仍然沿用素质教育的概念。中国大学的课程管理者历来并不关注学者们的研究成果,习惯于按照教育主管部门的政策和文件办学。这种背景之下,大学的文件里滥用通识教育、通识课程的概念,大学教师仍然将通识课程理解为人文素质课程,就不足为奇了。

由于把通识课程仅仅看成是弥补专业教育的人文素质教育课程,在选择教学策略时也存在诸多的问题。第一,大班上课,难以实行因材施教。既然是为学习专业的学生普及人文知识,授课班级的大小似乎不是问题,只要有学生选课,教室能容得下,授课班级就可以有多大。因此通识课程100多人一个班的情况不在少数。第二,以讲授法为主,难以激发学生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有调查显示,研究型大学中多达68.9%的学生认为通识课“教师讲授太多,课堂互动交流少”[8]。既然是人文知识普及课,教师一般不会就某些学术前沿问题作深入讲解,也不会组织学生开展课堂讨论。即使笔者尝试过就《圣经》中诸如人的堕落与犯罪、罪与罚等主题进行课题讨论,但由于授课班级较大难以展开。所以,通识课程一般都是教师“一言堂”,难以发挥学生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更谈不上培养学生的创造性思维能力。第三,过分依赖多媒体,难以在课堂上开发新的课程内容。知识普及课不需要多少创新,也没有多少疑难需要在课堂上解决,最适合用多媒体课件讲课。多媒体课件预设了需要讲授的大部分内容,在课堂上师生共同开发的课程内容很少。第四,教学评价手段单一,难以实现教学评价的激励和调节功能。有研究显示,研究型大学中77.6%的教师的通识课程学习评价的主要方式是考试与测验[8]。教师很少展开课堂讨论,因而难以对每个学生进行形成性评价,大多数教师只在课程结束时通过随堂考试或提交课程小论文对学生的学习成绩作一次结果性评价。这样的评价手段既不能激发学生学习过程中的积极性,也不能在教学过程中起到有效的调节作用。

二、专业课教师应有的通识教育理念

改变现状首先要改变文化素质教育的观点,树立起通识教育的理念,正确处理好通识课与专业课的关系。

以哈佛大学《自由社会的通识教育》(哈佛通识教育红皮书)为重要标志,二战以后国际高等教育的发展趋势是由专业教育转向通识教育。通识教育既是一种教育理念,也是一种人才培养模式。作为一种大学教育理念,在西方,它是从自由教育理念发展而来的现代大学教育理念,其核心的内涵是通过对自由学术的探讨,培养理性完善、情感优美、行为优雅的“完整的人”(the whole man)[9]。民国初年,蔡元培、梅贻琦等教育家就已经把通识教育的理念引进到了中国的大学。对此,学者们已经有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

其实,中国古代的“大学之道”就是通识教育的理念,通识教育就是《学记》中所说的从“离经辨志”到“知类通达”的教育。《学记》云:“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10]。通识教育就是“培养足以化民易俗,身边的人悦服,远方的人怀念的知类通达的大成之士”的教育。两年一个阶段,学程整整十年。每个阶段既有艺的目标,也有德的目标,培养的是德艺双馨的“完整的人”,这与西方通识教育的核心内涵和培养目标是一致的。

头两年的目标是“离经辨志”。“艺”的目标是离经。离经是给经典断句,学习经典的意思。德的目标是辨志,分辨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确定自己的人生目标,坚定自己的意志。通识教育首先要把经典承载的人类共同的和共通的文化、观念和价值融入到大学生的生命中,让它成为大学生的修养和性情。据张寿松的研究,美国通识课程的类型主要有以哈佛大学为代表的核心课程、以圣约翰学院为代表的经典名著型课程、以斯坦福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为代表的分类必修型课程。而核心课程和分类必修课程中都有大量的经典名著课程[1](P137-184)。《圣经》作为西方国家最重要的文化和文学经典之一,是大学里最重要的通识课程,斯坦福大学的7个CIV(文化、观念及价值)学程中,都有《圣经》。

第3年和第4年的目标是“敬业乐群”。这阶段“艺”的目标是敬业。完成教人如何做人的普通教育之后要进行专业教育,通识教育并不排斥专业教育,而是要将专业教育融合到通识教育中。德的目标是乐群。专业教育阶段不仅要学习专业知识,还要培养乐群之德、合作精神和团队精神。乐群的教育是通识教育,但乐群的教育要在专业教育、职业教育中进行。所以,简单地将通识教育和专业教育分为两段,将通识课程和专业课程严格地区分开来是错误的。专业课中有通识教育,做人和做事不能分割。笔者给英语专业的本科生开设《文学选读》,这些学生有的毕业后要继续深造,将来要从事英美文学的教学和研究,《文学选读》对他们来说是专业课;有的将去企事业单位从事其他的工作,这门课程对他们来说则是通识课。作为专业课,课堂上会涉及到一些较为专业的文学知识和专业术语,目的是培养学生初步的研究能力。但作为文学课,主要是要陶冶学生的情感,培养他们的审美能力,这些属于通识教育的目标。

第5年和第6年的目标是“博习亲师”。进入到研究生阶段后,头两年“艺”的目标是“博习”。做学问必须有广博的知识。“离经”的阶段学习的是经典,“博习”的阶段要广泛阅读名著。笔者以前给硕士生讲《文学研究》时在课堂上花了较多时间做细致的文本分析。按照“博习”的通识教育理念,这门课程应将圣经文学与欧美文学名著广泛地联系起来,引导学生围绕《圣经》中的一些文学主题和叙事技巧大量阅读欧美文学名著。这一阶段“德”的目标是亲师。中国古代的学问是有师承的。欧洲人做学问,也有所谓的流派。亲师的教育是非常重要的通识教育,师生之间关系疏离,就不可能有人格的感染和情感的熏陶,就难以把学生培养成为“完整的人”。

第7年和第8年的目标是论学取友。这时期“艺”的目标是论学。博习之后可以真正做点学问了。论就是讨论、论证、议论、理论。博习是学习别人的思想和学问,论学是提出自己的观点和思想。这一阶段德的目标是取友。能取得论学之友,能与学友坦诚讨论学问的人是具备了学术品德的人。有了做学问的德和艺的人小有成就,谓之“小成”。

第9年和第10年的目标是知类通达。这时“艺”的目标是知类。知类就是知道事物的原因和原理,掌握了真理和规律,就是有思想,懂哲学。德的目标是通达。通达就是止于至善,一通百通。这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达到这样的境界之后“强立而不反”,想再做个凡夫俗子也不再可能。这样的境界叫做“大成”之境。

由上可见,中国古代的“大学之道”所蕴含的通识教育理念贯穿于学生多年的学习过程中。这个过程是由通(离经)到专(敬业)再到通(博习)再到专(论学)最后又回到通(通达)的过程,整个过程都离不开相应的“德”的修养和“艺”的训练。

三、专业课教师上好通识课的教学策略

通识教育的这些理念要落实到教学过程中,才能真正成为影响学生成长的思想。教学策略涉及到对学生的研究,对教学内容、教学环境,教学组织形式、教学方法、教学手段的选择和教学评价工具的运用等许多方面,在这里我们仅就教学内容、教学组织形式和教学方法的选择提出一点建议。

第一、选择经典名著作为教学内容。大学通识课程的教学内容应该以经典名著为主,其中人文和社科板块的通识课更应该尽可能地使用经典名著。无论西方还是中国,古代的通识教育几乎可以等同于经典名著阅读。赫钦斯倡导通识教育之后,美国掀起了一场名著阅读运动。经典名著中,文学经典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哈佛大学的核心课程(Core Curriculum)中有“文学名篇选读”,其目的是培养学生的高尚审美情趣和对文学艺术作品的批判性理解能力。斯坦福大学的7个CIV(文化、观念及价值)学程中都有《圣经》。《圣经》原本是宗教经典,但它本身也是一部文学巨著,对西方文化和欧美文学的影响无处不在,可以说不了解《圣经》就不能完整地了解西方文化和欧美文学。因此,将《文学选读》设置为大学的一门通识课程再恰当不过了。

第二、采用灵活多样的教学组织形式。通识教育,简单地说,就是培养人的主体性的教育。积极性、主动性、独立性和创造性是人的主体性的基本内涵。所有教学组织形式中,个别教学最适合培养人的主体性。因为主体即个体,积极性、主动性、独立性和创造性都是个体的个性特征。为了适合成年人个性发展的需要,欧洲的大学在中世纪就创立了研讨班(seminar),德国人完善了它,采用小班上课,课前需要充分的准备,课堂上以讨论为主。英国人还发明了“导师制”,牛津的导师制是一对一的个别辅导,每周一次。还有学术沙龙,围绕一个问题自由讨论。欧美国家的大学也有学生人数较多的讲座,讲授基础知识,但有答疑课作为补充,以满足个性化的要求。哈佛大学“大多数课程的学生规模在20人以内”,“许多研讨会课程有意限制了学生人数”,“考虑到哈佛学院的规模和课程的数量,所有课程的平均规模还是较大的,大致在50人上下或者更多”[11]。哈佛学院是哈佛的文理学院,主要承担面向全校的通识教育的任务,班级规模比较大。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分小组教学,“共同的意见似乎是12-16人之间的某个数在长期来看有着最大的可能来鼓励人们讨论”[12](P65)。

关于大学的教学组织形式,中国古代也有很多很好的发明,我们不应该遗忘[13]。有面授,即当面个别授课。古代的私学大师深居简出,能得到大师面授的机会是一种荣耀。现在的导师制,每个学生都有导师,能不能像古代那样,由老师选择高足作为“入室弟子”呢?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时代,这样做显得尤为必要。有相授,即所谓“弟子以次相授”,得到老师亲口传授的学生再将老师所传授的知识传授给其他学生。现在大学里有研究生,他们参与辅导课、研讨班、学术沙龙,甚至基础课的教学也是可以的,既能解决师资不足的问题,满足个别教学的需要,也能让研究生得到锻炼。

第三、更多地采用共同解决问题型的教学方法。教学方法可以分为提示型教学方法、共同解决问题型教学方法和自主解决问题型教学方法。中国的大学教师往往习惯于采用提示型的教学方法,主要由教师讲解,学生被动接受。通识教育要培养学生创造性的思维能力,应该主要采用共同解决问题型的教学方法,如教学对话、课堂讨论和协调研究等。

教学对话显然有东方和西方两种不同的形式。以孔子为代表的东方式的教学对话常常是由学生提出问题,老师根据学生的不同个性特征和生活境遇作出不同的回答。往往是三两句话即切中要害,学生立时顿悟,豁然开朗。以苏格拉底为代表的西方式的教学对话则不同,常常是教师通过一连串的问题引导学生自己推导出唯一正确的答案。孔子的启发式教学更适合于对价值问题的探讨,苏格拉底“助产术”式的教学更适合于对真理问题的探讨。

把教学对话扩大到整个课堂,在师生、生生之间开展广泛的对话,就是课堂讨论。西方的课堂讨论已发展出成熟的技巧,并且被绝大多数大学教师所采用。戴维斯所著《教学方法手册》列举了100多条大学课堂讨论的策略和技巧[14]。“如果去问任何一群大学教师,他们觉得哪种方法最适合高等教育环境中的教学,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或许是绝大多数,很可能会选择讨论”[12](P58)。

协作研究是培养学生科研能力的有效途径和方法。说我们国家的大学重视科学研究是不准确的,只能说我们国家的大学重视科学研究的结果。因为说大学重视科学研究应包括重视科学研究的过程、科学研究的条件和科学研究的能力。条件、过程和能力中,最重要的是能力。而科研能力要通过协作研究来培养。牛津各学院最主要的甚至唯一的功能就是对本科生进行教学,但牛津大学是获得诺贝尔奖最多的大学,原因就在于它培养了学生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15]。

成立文理学院,主要由文理学院的教师承担通识课程的教学任务,这是一种通识教育模式。由各专业学院的专业课教师承担通识课程的教学任务,也是一种通识教育模式。笔者认为,后一种模式更为可取,因为专业课的教学中同样承担着通识教育的任务。通识教育中有专业教育,专业教育中有通识教育,二者是难以截然分开的。因此,无论是否成立文理学院,对专业课教师进行通识教育理念和方法的教育都是十分必要的。

参考文献

[1] 张寿松.大学通识教育课程论稿[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2] 季诚钧.试论高师院校通识教育的课程设置[J].高等师范教育研究,2002(2):55-60.

[3] 陈向明.从北大培元计划看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的关系[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6(3):71-85.

[4] 北京大学教务部.北京大学本科生教学手册(2003年版)[Z].2003:10.

[5] 刘钧燕.通识教育,抑或专业教育的补充?[J].复旦教育论坛,2006(1):8-13.

[6] 杨东平.通才教育论[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89.

[7] 李曼丽.通识教育――一种大学教育观[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

[8] 吕林海,汪霞.我国研究型大学通识课程实施的学生满意度调研[J].江苏高教,2012(3):66-69.

[9] 哈佛委员会.哈佛通识教育红皮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58.

[10] 王文锦.礼记译解[M].北京:中华书局,2001:514.

[11] [美]哈瑞・刘易斯.失去灵魂的卓越[M].侯定凯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69.

[12] [美]斯蒂芬・D・布鲁克菲尔德.大学教师的技巧[M].周心红,洪宁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5:65.

[13] 姜国钧.中国古代的教学组织形式[J].大学教育科学,2008(6):65-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