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媒介论文(精选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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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文学
摘要

如今,许多事实无不证明,人们对于电子传播媒介的信任过于天真了。影像符号、机械与科学技术提供的是某种表象的真实,这些机械从未脱离过人为的有意操纵。摄像机的推、拉、摇、蒙太奇以及种种匠心独运的剪辑无不暗示出机械操纵者的主观意图。这里,所谓的真…

电子媒介论文(精选5篇)

电子媒介论文范文第1篇

进入二十世纪之后,电子传播媒介的兴盛无疑得到了真实观念的巨大肯定。相对于书写文化的文字符号,影像是一个更善于呈现真实的符号体系。摄像机不仅将"真实"展示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之中,纤毫毕现,同时,摄像机正在破坏与印刷文明相互协调的一系列界限。这个意义上,摄像机远比所有的文字著作更有资格说:"一切都是真的"。

对于某些哲学家说来,"真"可能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这个字眼背后隐藏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思辨区域。然而,对于电影和电视说来,"真实"与否仅仅是解决这个问题:影像如何为观众制造出"真实感"。人们的感官之中,视觉的意义是决定性的。这个意义上,"看"的消费支持了电子传播媒介的繁荣,人们觉得"看"到了更多的真实。另一方面,人们对于电子传播媒介的信任与机械有关:这种真实是公正不阿的机械拍摄下来的。机械是科学技术的产物,摄像机是客观的,中性的,它摒弃了人为的主观判断而忠于世界呈现的真相。

如今,许多事实无不证明,人们对于电子传播媒介的信任过于天真了。影像符号、机械与科学技术提供的是某种表象的真实,这些机械从未脱离过人为的有意操纵。摄像机的推、拉、摇、蒙太奇以及种种匠心独运的剪辑无不暗示出机械操纵者的主观意图。这里,所谓的真实无宁说是机械操纵者所承认、所欲看到的真实,摄像技巧不过是为这一切制造某种貌似自然的形式而己。从摄影棚、模型的使用到特技摄影,电影"弄虚作假"的技术日臻成熟。大力砍向脖颈的刀斧与飞速撞向公主的火车不过是刀斧离开脖颈或者火车离开公主的胶片倒放一下而己,水底飘拂的海藻与沉船的残骸不过是利用玻璃鱼缸拍摄海底景象罢了,至于壮观的舰队或者激烈的空战很可能仅仅是游泳池里的模型船只和手工操纵的玩具飞机在镜头面前产生的效果。换一句话说,只要人们愿意,电子传播媒介完全有条件编造天衣无缝的谎言。

如果说,摄影棚、模型、特技摄影多少与现实原型发生某种联系,那么,计算机――另一种机械――的诞生几乎改变了电影制作之中的所有领域。计算机的数码成像无疑是一场彻底的革命。计算机抛下了现实世界,或者说,计算机正在凭空生产某种"真实"。无论是《真实的谎言》、《阿甘正传》、《空中大掼篮》还是《侏罗纪公园》、《终结者续集》、《泰坦尼克号》,人们可以在银幕上看到种种奇异的景象,生龙活虎,清晰无比――但是这些景象并未出现在摄像机的镜头之前。在我看来,数码成像可能摧毁某些最后残存的界限,例如真或者伪,理想或者现实,艺术或者社会。哪一个美女同时拥有巴铎的嘴、赫本的眼睛和斯通的脸型?这种美女只能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然而,对于数码成像说来,合成这样的美女不费吹灰之力。换一句话说,真与伪,理想与现实,或者艺术与社会之间的巨大沟堑轻而易举地被数码成像所弥合。传统的边界消失之后,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在清晰浮现。

神话的时代已经逝去。神话离人们已经十分遥远。女娲补天,夸父逐日,哪叱探海,孙悟空大闹天宫,这些神话赖以产生的文化环境消失了。马克思曾经问道:"成为希腊人的幻想的基础、从而成为希腊神话的基础的那种对自然的观点和对社会关系的观点,能够同自动纺机、铁道、机车和电报并存吗?"马克思看来,科学击退了神话。理性和实证精神正在深入人心,神话式的想象遭到了普遍的嘲笑。相信科学技术无疑是现代社会的一个主旋律,科学技术是人们观察真实的保证。然而,人们没有料到的是,现今的科学技术业己具有这种能力――它甚至能随心所欲地制造"真实"。相对于原始初民的神话作品,科学技术无宁说是一个超级的神话制造者,只不过科学技术的威望可以将这些神话称之为真实而己。这时,人们可能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实:某些时候,科学技术导致了神话与真实二元对立的消解。技术的日臻完善会不会导致真实的日益疏远?事实上,传统的真实观念遭到了科学技术的沉重打击。目前为止,导演与摄影师成为这种打击的实施者。他们所生产的真实让我们感到了什么?

《旧约·创世纪》之中有一段话: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光就出现了;上帝说,水里要有生物,空中要有飞鸟,地上要生出活物来,于是,这个世界随即万物纷呈,生机勃勃。这即是世界的诞生。除了承领上帝的恩泽,人们没有什么别的话可说。当然,现今上帝这个称呼已经愈来愈少见,人们往往用"自然"这个概念予以替代。宇宙,地球,山川,河流,五谷杂粮,花鸟鱼虫,这一切均是自然的赋予,人们只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人们没有选择、抱怨或者拒绝的权利。

可是,如果将上帝的位置留给导演――如果导演说,要有光,要有鸟,要有种种活物,一切就如期出现,人们会有什么感想?尽管银幕上的风花雪月、音容笑貌宛然如真,然而,这一切是否吻合人们心目中的真实观念?

电子媒介论文范文第2篇

这是一个小小的例子。但是,这个例子喻示了一个重要事实的浮现:电子技术成为一系列新型大众传播媒介的催生婆,这些传播媒介形成的冲击波正在打开生活的种种传统界限,重新书写一批著名范畴的涵义,诸如自然与文化,虚构与现实,私人空间与公共空间,科学与神话,生与死,远与近,进步与落后,权力与民主,财富与贫穷,如此等等。一批传统界限的消失产生了一系列亦真亦幻的恍惚之感。对于亲眼目睹电子传播媒介历史演变的人说来,技术与自然之间的分界依然清晰可辩;可是,如果下一代人心目之中的电话机或者电视机如同窗外树木一样"自然",与生俱来,那么,二者不都是他们所置身的"现实"吗?

迄今为止,电子传播媒介已经积累了一大批意味深长的问题:电影给人们的视觉开启了什么?电影工业昭示了文化生产方式的哪些根本改变?城市人口每日耗费几个小时的观看电视节目?电视与教育、书籍以及儿童成长之间如何产生联系?中等发达国家的电话普及率是多少?移动电话改变了哪些生活观念?计算机联网为金融活动带来了什么?网络精英是哪一代人的偶象?如何利用互联网从事政治竞选和商业信息?详尽地搜集种种统计数据之后,人们惊讶地发现,电子传播媒介已经进驻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并且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络。这个网络正在对社会的经济、文化和行政组织产生深刻的改造。种种传统仪式--例如,政治或者宗教聚会,师生授受的教育形式以及活跃在一个个村落的社戏--正在被电波、电缆、芯片和集成电路所摧毁。技术的力量正在清除这些文化仪式拥有的象征符号。麦克卢汉认为,媒介是人类身体的延伸;如果人类的身体因为媒介的配置而发生变异,如果人与机器的结合体正在形成某种新型的单元,那么,这种身体与机器组织的社会必将放大和引申上述的种种变异。新技术的内化与文化的转型同时发生。一些理论家甚至主张按照生物学的原则理解机械,某些机械正在跨越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界限。马克·波斯特认为:"人类对于身体的机器复制过程已经到达这一时刻:人类正在以电脑和一般意义上的电子媒介交流系统对人脑进行一点一点的复制。一种智能性的机械身体如今已成为工业、科技和大学圈内许多人士梦寐以求之物。"这时,机械、电子技术与主体建构之间复杂的联系必须得到正视。(1)电子传播媒介对于主体的形成是一个无可回避的问题。这个意义上,正面提出和阐述"电子文化"这个概念已经时机成熟。相对于印刷文化和纸张的社会,电子传播媒介是否诞生了另一种文明?如果说,种种历史湮久的遗址和古老的典籍还如此引人注目,那么,无论如何,人们没有理由对于即将进入的另一种文明视若无睹。

在大多数人那里,电子传播媒介的崛起通常被视为一种进步的标志。这不仅因为电影、广播、电视或者互联网相继为大众的日常现实制造了巨大的快乐;更为重要的是,新型传播媒介的问世往往是与进一步的民主和开放联系在一起的。历史证明,媒介的垄断时常导致符号的垄断;反之,符号的解放必然吁求媒介的解放。相对于报纸,电视显然提供了一个远为广泛的公共空间。不同的性别、年龄、文化阶层都可能围绕电视形成种种共同体。电视分别被视为称职的安慰者、孤独者的伴侣、新闻中心或者良师益友。尽管如此,许多人仍然抱怨电视是一种单向的发射。电视仍然垄断了信息的收集、组织、编辑、诠释和。因此,计算机互联网的出现再度激动了人们。许多人看到,计算机互联网正在将这些权力归还大众。互联网是无中心、无权威的。互联网不仅最大限度地敞开了门户,而且,互联网的特征是大众与传播媒介的互动。

所以,人们对于解放之中所包含的另一些新型的隐蔽枷锁不易察觉。人们往往忽略了,电子传播媒介的强大功能之中存在强大的控制。的确,电视是一扇观察世界的窗口,这扇窗口正在向人们展示无边无际的经验,人们仿佛从这个窗口跃入一个不同寻常的天地;然而,如果人们察觉到,如此之多的人面对的是同一扇窗口之中的相同景象,那么,人们就会意识到这个窗口隐藏的另一种威力。无论是呼吁、召唤、劝诫还是发号施令,电视的符号体系和传播范围都是无可匹敌的。如果说电视发射台的部分权威来自机械的力量,那么,互联网的无中心网络结构--互联网的进出路径是分散的--同样得到了强大的技术支持,网络似乎是一个自由出入的空间。海关、边防线、国界、辽阔的海域和崇山峻岭--这些传统的空间栅栏对于互联网已经失效。民族国家赖以划定的地理界限正在被漫不经心地跨越。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技术知识和语种突然显示了比地理位置远为重要的意义。没有一定软件知识和技术的人无法在网络之中自如地驰骋,计算机程序的编写者已经事先指定了人们所能驰骋的范围;另一方面,英语是网络空间的通行语种--不谙英语的人进入网络之后常常空手而归。换言之,只有受过良好教育和通晓英语的人才能更多地享有网络所提供的种种优惠。人们无法想象,一个文盲可以利用网络制造不凡的机遇。这个意义上,网络提供的自由是以享有某些社会条件为前提。这即是另一种新型的限制。因此,在我看来,必须在双重视域之中考察电子传播媒介的意义:电子传播媒介的诞生既带来了一种解放,又制造了一种控制;既预示了一种潜在的民主,又剥夺了某些自由;既展开了一个新的地平线,又限定了新的活动区域--双重视域的意义在于,人们的考察既包含了肯定,又提出了批判;既充当伯明翰学派的子弟,又扮演法兰克福学派的传人。也许,人们没有必要急于确定一个结论,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电子传播媒介的评价。人们需要的是分析和展开,从而看到哪些方面呈现为一种解放,哪些方面又呈现为一种控制。许多时候,电子传播媒介考察的双重视域几乎同时开启。如同人们意识到的那样,多数电子传播媒介不是逐渐从民主转向保守,从开放转向封闭,或者将局部的微型解放纳入总体性的权威体系;在我看来,二者之间基本不存在某种辩证的转换。电子传播媒介的解放和控制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解放和控制均与电子传播媒介的技术特征联系在一起。电视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例子。如果电视台没有如此强大的发射功率,电视又怎么能得到如此之多观众的拥戴?另一方面,如果电视台运行的费用不是如此之高,广告商又怎么能如此规模地包揽文化权力,裁定电视节目的趣味,甚至充当唯一的裁决?

这提示人们充分地关注电子传播媒介的性质。这时,人们迅速地想到了麦克卢汉的著名论点:媒介即信息。媒介传播什么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媒介的性质所传送的信息。机械的意义不在于机械本身,而在于机械如何为人类所使用。麦克卢汉在这个意义上反复地阐述了印刷术与电子传播媒介的意义,例如,"电力时代生活中的新结构和新形貌,越来越多地与机械时代陈旧、线性和切割的研究方法和分析工具相冲突。"电子传播媒介甚至改变了传统的扩张式社会组织模式而产生了彼此纠缠和相互拥挤的内向性"爆炸"。(2)所以,技术程序的意义是决定性的,不同的传播媒介将会改变既有的信息。鲍德里拉形象地阐释了麦克卢汉的观点:"铁路带来的’信息’,并非它运送的煤炭或旅客,而是一种世界观、一种新的结合状态,等等。电视带来的’信息’,并非它传送的画面,而是它造成的新的关系和感知模式、家庭和集团传统结构的改变。"(3)

虽然麦克卢汉的论点曾经遭受异议,但是,媒介的性质具有不可低估的意义--人们至少必须意识到电子传播媒介与葛兰西所说的文化霸权之间的关系。所以,J·希利斯·米勒在麦克卢汉论点之上进一步说:"媒体的变化将改变信息。换个方式说,’媒体就是意识形态’。" J·希利斯·米勒认为,阿尔都塞所说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包括了出版、无线电和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新的电传技术现在生产出用以取代所有这些的新形式。这些新媒体--电影、电视、因特网--并不仅仅是以未被改变的形式传播意识形态或真实内容的被改动的母体。它们构成它们所’输送’的内容,并任意把那个’内容’改造成该媒体本身所强加的信息的表达。"(4)J·希利斯·米勒察觉到,电子传播媒介不仅决定性地改变了日常生活的肌理,而且大规模侵入政治生活、社区生活和社会生活。"对于现代性和后现代性、民族主义和国际主义、抵制全球金融资本主义霸权的各种手段、意识形态、大学、性别、种族和阶级等所有那些问题都由于我的这样一个信念而曲折地表达出来,即新传媒技术是所有这些领域的决定性因素。"

J·希利斯·米勒解释说,衡量电子技术的巨大突破决非仅仅局限于科学范畴。尽管发明者并没有蓄意地制造某种社会变革,或者预见这些发明的后果,但是,这些发明还是制造了一次深刻的文化断裂。J·希利斯·米勒赞同地引述了德里达的观点:电子传播媒介终结了传统的文学、哲学、精神分析学甚至爱情信件。他们认为,上述学科均是与印刷文明乃至民族国家观念、言论自由的权利结合在一起的。电子传播媒介正在刷新这一切。德里达甚至断言,政治制度退居第二位。民族国家的地位没落了。电子传播媒介侵入家庭和民族,混淆了种种内与外的界限。个体、自我、隐私、家庭、工作地点、大学等等无不随之改观。更为严重的是,"它们也威胁到我们的这样一个假定,即政治行动基于某一特定的地域,具有明确边界、种族和文化统一性的一个特定民族国家。"J·希利斯·米勒总结说,"民族国家自治性的衰落或削弱,新的电子社区在电脑空间中的发展,具有新的人类感性的一代人的可能产生--这是新的电传制度产生的三个结果。"有趣的是,J·希利斯·米勒并未像许多思想家那样对于电子技术的未来忧心忡忡;他期望电子传播媒介的开放性可能产生新的革命性联合--因为"新电传技术可能是资本主义创造的,但这种技术超越了创造者而具备了自己的力量和生命。"相对于印刷文明,某些权威可能因为电子传播媒介的启用而得到了千百倍的扩大;但是,这不等于说接受主体的能动性完全消失。人们无宁说,这是一个未确定的因而也充满了创造可能的新型空间--只有意识到这一点,人们才会充分意识到隐藏于大众之间的潜力。

传播媒介与文化类型之间的历史呼应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麦克卢汉认为,石头是穿越纵向时间、粘合许多时代的媒介,纸张却倾向于联结横向的空间,建立政治帝国或者娱乐帝国。(5)的确,新旧石器时代与青铜器时代的文化风格不得不追溯至传播媒介的性质与构造。结绳纪事不可能产生微积分,长篇小说不会铭写于甲骨或者竹简之上,机械复制技术的成熟彻底涤除了艺术周围神秘的崇拜气氛,互联网络对于传统的作者与版权等概念提出了重大的挑战。谷腾堡发明的印刷术如何彻底地撼动了宗教、政治、科学和文学,印刷文明与现代民族国家的形成具有哪些联系,法律、规章制度和特定的民族意识形态如何利用印刷机器得到不断强化,这是许多人倍感兴趣的题目。巍峨的皇宫、朝廷奏议、烽火传讯、旌旗猎猎--这些历史景象与电视机里的竞选政治、电子信息组织的立体战争分别属于不同的文明。如果说,寓所之中的家庭是一个传统的社会空间,那么,这个社会空间正在遭受电子传播媒介--从电话、电视到计算机网络--的彻底改造。从信息的攫取、购物形式到身体的快乐,一系列变异或显或隐地陆续发生。一切都在证实,传播媒介不仅是文化生产与文化传播的工具,同时,传播媒介还决定了文化的类型、风格以及作用于社会现实的方式和范围。

如同历史揭示的那样,早期的统治阶级控制传播媒介的主要目的在于垄断文化和知识,生产维护主导权威的意识形态,并且造就一支加固政治秩序和经济秩序的文化卫士--巫师、史官、僧侣以及一大批骚人墨客无不程度不同地从属于这一支庞大的队伍。近现代社会,尤其是大众传播媒介崛起之后,商业与市场经济愈来愈多地介入传播媒介的争夺战。从报纸、平装书到电视、计算机互联网,文化的生产能力、生产规模和传播范围日益强大,文化的成分与功能也日益复杂。经济基础、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之间形成的地形图之中,文化是被决定的;文化如同经济活动以及政治活动的副现象。但是,电子传播媒介的运行至少表明,文化的"反作用"--文化对于社会的组织和控制--功能急剧地增强。全球化时代的形成可以部分地视为电子传播媒介的杰作。许多时候,电子技术的胜利怎么估价都不过分。当然,这并非主张文化决定论或者技术至上,但是,人们不得不看到,印刷文明所形成的"文化"、"经济""政治"等一系列传统范畴正在遭到瓦解和重组。电子传播媒介时代,文化与经济之间的边界开始消失,文化生产本身正在成为最为强盛的经济产业之一。电视的影像生产产生了巨额的利润,众多网站竞相涌向股市,这一切无不暗示了电子传播媒介、文化生产与经济的共谋关系。电子传播媒介所传播的内容是一种"文化",电子传播媒介的运作方式是一种相当典型的经济活动。许多时候,电子传播媒介充分证实了阿多诺对于文化工业的阐述:"文化工业的全部实践就在于把赤裸裸的赢利动机投放到各种文化形式上。甚至自从这些文化形式一开始作为商品为它们的作者在市场上谋生存的时候起,它们就或多或少已经拥有了这种性质。但是,在那时,它们对利润的追求只是间接的,仍不失它们的自治本质。文化工业带来的新东西是在它的最典型的产品中直截了当地、毋庸乔装地把对于效用的精确的和彻底的算计放在首位。"(6)虽然文化、商品、经济利润、意识形态各个环节的并非一脉相承,但是,人们不得不承认,文化与经济正在前所未有地交织为一体,共存共荣;文化对于物欲的抗拒意义正在缩减乃至丧失。电子传播媒介的符号体系、机械性能、运行费用、传播效果无一不在为文化资本与经济资本的合作推波助澜。对于电子传播媒介说来,需要一门政治经济文化学。所以,电子传播媒介对于现实的影响、支配以至于重塑是多维度的。从个体的身份归属、种族文化的面貌、意识形态的建构到国民经济总产值,电子传播媒介正在形成某种核心。这个意义上,出现鲍德里拉式的断言并不奇怪--现实正在变成符号的模仿。无论是反抗还是顺从,这一切乃是人们深陷其中的历史环境。

大众传播媒介--尤其是电子传播媒介--是文化研究的重要区域。尽管"文化研究"的内涵仍然众说纷纭,但是,文化研究已经时髦地成为显学。或许,"文化研究"的概念模糊不定即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现象。这表明了文化研究游离于传统学科的程度--人们无法援引传统学科的范畴予以界定。理查德·约翰生认为,文化研究"必须是跨学科的(有时是反学科的)。"相近的意义上,詹姆逊将文化研究称之为"后学科"。(6)许多时候可以说,文化研究的考察不是以某一学科的疆界为活动半径。这时,人们必须意识到问题的两个方面:第一,文化研究之所以成为显学,至少证明了文化研究的兴盛恰逢其时。无论如何命名这个时代,人们都可以发现,现今所遇到的问题是综合性的。例如,电子传播媒介的考察必须联合文学、符号学、社会学、经济学、传播学,如此等等。换言之,传统的学科地图已经无法分配和有效地处理这些问题,文化研究是一种以问题为中心的描述与分析。尽管跨学科的分析也将产生另一些后继的疑问,但是,至少在目前,文化研究显示了突破学科疆域之后的巨大活力。从考察的对象到考察问题的方式,许多文化研究因为抛开了陈陈相因的程式而富于开创性。其次,文化研究成为显学之后的一个危险是被重新体制化。人们可能重新设立某些文化研究的规章和模式,予以定型,从而为大学或者研究机构再度增添一个新的学科。表面上,学科提供了某种理论框架与学术规范;然而,这一切是知识生产、分类、占有与分配所形成的后果。所以,学科时常有意地呈现了什么,聚焦了什么,或者隐藏了什么,掩盖了什么--学科的所声称的"普遍真理"并非如此地普遍。在我看来,跨学科的意义不在于设立一个超级大型学科,跨学科的意义在于解除既有学科的遮蔽,开启传统学科框架背后的盲区。对于文化研究说来,拒绝体制化--拒绝重新演变为一个固定学科--的动力源于日常现实的启示。日常现实的压力时常使学科的框架摇摇欲坠。文化研究抛开了精英主义、经院主义的习气,文化研究不再依据某个学科的传统版图--例如,文学,历史或者经济学--指定一个超凡的独立舞台,这包含了回归日常现实的企图。考察电子传播媒介的时候,我所搜集的许多材料来自《参考消息》、《南方周末》等日常读物。它们的确不是经典,但是,它们是一个有力的说明--说明电子传播媒介已经多大程度地演变为日常现实的组成部分。当然,回归日常现实决不是撤消理论分析的另一种说法。犀利的理论分析往往是学科给予的不可放弃的遗产。文化研究必须保持日常现实与理论分析之间的强大张力。从历史性演变的描述到有线电视频道某一个黄金时段的娱乐节目,从符号学的阐述到计算机网络虚拟生存的经验,大理论与日常现实的结合无疑是文化研究引人入胜的风格之一。

注释:

(1) 参见马克-波斯特《第二媒介时代》,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12、192、23、24页

(2) 《麦克卢汉精粹》,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248,259页

(3) 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132页

(4) J·希利斯·米勒《现代性、后现代性与新技术制度》,《文艺研究》2000年5期,以下J·希利斯·米勒的引文均出于此文

(5) 同(2)

电子媒介论文范文第3篇

这是一个小小的例子。但是,这个例子喻示了一个重要事实的浮现:电子技术成为一系列新型大众传播媒介的催生婆,这些传播媒介形成的冲击波正在打开生活的种种传统界限,重新书写一批著名范畴的涵义,诸如自然与文化,虚构与现实,私人空间与公共空间,科学与神话,生与死,远与近,进步与落后,权力与民主,财富与贫穷,如此等等。一批传统界限的消失产生了一系列亦真亦幻的恍惚之感。对于亲眼目睹电子传播媒介历史演变的人说来,技术与自然之间的分界依然清晰可辩;可是,如果下一代人心目之中的电话机或者电视机如同窗外树木一样"自然",与生俱来,那么,二者不都是他们所置身的"现实"吗?

迄今为止,电子传播媒介已经积累了一大批意味深长的问题:电影给人们的视觉开启了什么?电影工业昭示了文化生产方式的哪些根本改变?城市人口每日耗费几个小时的观看电视节目?电视与教育、书籍以及儿童成长之间如何产生联系?中等发达国家的电话普及率是多少?移动电话改变了哪些生活观念?计算机联网为金融活动带来了什么?网络精英是哪一代人的偶象?如何利用互联网从事政治竞选和商业信息?详尽地搜集种种统计数据之后,人们惊讶地发现,电子传播媒介已经进驻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并且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络。这个网络正在对社会的经济、文化和行政组织产生深刻的改造。种种传统仪式--例如,政治或者宗教聚会,师生授受的教育形式以及活跃在一个个村落的社戏--正在被电波、电缆、芯片和集成电路所摧毁。技术的力量正在清除这些文化仪式拥有的象征符号。麦克卢汉认为,媒介是人类身体的延伸;如果人类的身体因为媒介的配置而发生变异,如果人与机器的结合体正在形成某种新型的单元,那么,这种身体与机器组织的社会必将放大和引申上述的种种变异。新技术的内化与文化的转型同时发生。一些理论家甚至主张按照生物学的原则理解机械,某些机械正在跨越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界限。马克·波斯特认为:"人类对于身体的机器复制过程已经到达这一时刻:人类正在以电脑和一般意义上的电子媒介交流系统对人脑进行一点一点的复制。一种智能性的机械身体如今已成为工业、科技和大学圈内许多人士梦寐以求之物。"这时,机械、电子技术与主体建构之间复杂的联系必须得到正视。(1)电子传播媒介对于主体的形成是一个无可回避的问题。这个意义上,正面提出和阐述"电子文化"这个概念已经时机成熟。相对于印刷文化和纸张的社会,电子传播媒介是否诞生了另一种文明?如果说,种种历史湮久的遗址和古老的典籍还如此引人注目,那么,无论如何,人们没有理由对于即将进入的另一种文明视若无睹。

在大多数人那里,电子传播媒介的崛起通常被视为一种进步的标志。这不仅因为电影、广播、电视或者互联网相继为大众的日常现实制造了巨大的快乐;更为重要的是,新型传播媒介的问世往往是与进一步的民主和开放联系在一起的。历史证明,媒介的垄断时常导致符号的垄断;反之,符号的解放必然吁求媒介的解放。相对于报纸,电视显然提供了一个远为广泛的公共空间。不同的性别、年龄、文化阶层都可能围绕电视形成种种共同体。电视分别被视为称职的安慰者、孤独者的伴侣、新闻中心或者良师益友。尽管如此,许多人仍然抱怨电视是一种单向的发射。电视仍然垄断了信息的收集、组织、编辑、诠释和。因此,计算机互联网的出现再度激动了人们。许多人看到,计算机互联网正在将这些权力归还大众。互联网是无中心、无权威的。互联网不仅最大限度地敞开了门户,而且,互联网的特征是大众与传播媒介的互动。

所以,人们对于解放之中所包含的另一些新型的隐蔽枷锁不易察觉。人们往往忽略了,电子传播媒介的强大功能之中存在强大的控制。的确,电视是一扇观察世界的窗口,这扇窗口正在向人们展示无边无际的经验,人们仿佛从这个窗口跃入一个不同寻常的天地;然而,如果人们察觉到,如此之多的人面对的是同一扇窗口之中的相同景象,那么,人们就会意识到这个窗口隐藏的另一种威力。无论是呼吁、召唤、劝诫还是发号施令,电视的符号体系和传播范围都是无可匹敌的。如果说电视发射台的部分权威来自机械的力量,那么,互联网的无中心网络结构--互联网的进出路径是分散的--同样得到了强大的技术支持,网络似乎是一个自由出入的空间。海关、边防线、国界、辽阔的海域和崇山峻岭--这些传统的空间栅栏对于互联网已经失效。民族国家赖以划定的地理界限正在被漫不经心地跨越。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技术知识和语种突然显示了比地理位置远为重要的意义。没有一定软件知识和技术的人无法在网络之中自如地驰骋,计算机程序的编写者已经事先指定了人们所能驰骋的范围;另一方面,英语是网络空间的通行语种--不谙英语的人进入网络之后常常空手而归。换言之,只有受过良好教育和通晓英语的人才能更多地享有网络所提供的种种优惠。人们无法想象,一个文盲可以利用网络制造不凡的机遇。这个意义上,网络提供的自由是以享有某些社会条件为前提。这即是另一种新型的限制。因此,在我看来,必须在双重视域之中考察电子传播媒介的意义:电子传播媒介的诞生既带来了一种解放,又制造了一种控制;既预示了一种潜在的民主,又剥夺了某些自由;既展开了一个新的地平线,又限定了新的活动区域--双重视域的意义在于,人们的考察既包含了肯定,又提出了批判;既充当伯明翰学派的子弟,又扮演法兰克福学派的传人。也许,人们没有必要急于确定一个结论,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电子传播媒介的评价。人们需要的是分析和展开,从而看到哪些方面呈现为一种解放,哪些方面又呈现为一种控制。许多时候,电子传播媒介考察的双重视域几乎同时开启。如同人们意识到的那样,多数电子传播媒介不是逐渐从民主转向保守,从开放转向封闭,或者将局部的微型解放纳入总体性的权威体系;在我看来,二者之间基本不存在某种辩证的转换。电子传播媒介的解放和控制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解放和控制均与电子传播媒介的技术特征联系在一起。电视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例子。

如果电视台没有如此强大的发射功率,电视又怎么能得到如此之多?壑诘挠荡鳎苛硪环矫妫绻缡犹ㄔ诵械姆延貌皇侨绱酥撸愀嫔逃衷趺茨苋绱斯婺5匕课幕Γ枚ǖ缡咏谀康娜の叮踔脸涞蔽ㄒ坏牟镁觯?BR 这提示人们充分地关注电子传播媒介的性质。这时,人们迅速地想到了麦克卢汉的著名论点:媒介即信息。媒介传播什么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媒介的性质所传送的信息。机械的意义不在于机械本身,而在于机械如何为人类所使用。麦克卢汉在这个意义上反复地阐述了印刷术与电子传播媒介的意义,例如,"电力时代生活中的新结构和新形貌,越来越多地与机械时代陈旧、线性和切割的研究方法和分析工具相冲突。"电子传播媒介甚至改变了传统的扩张式社会组织模式而产生了彼此纠缠和相互拥挤的内向性"爆炸"。(2)所以,技术程序的意义是决定性的,不同的传播媒介将会改变既有的信息。鲍德里拉形象地阐释了麦克卢汉的观点:"铁路带来的’信息’,并非它运送的煤炭或旅客,而是一种世界观、一种新的结合状态,等等。电视带来的’信息’,并非它传送的画面,而是它造成的新的关系和感知模式、家庭和集团传统结构的改变。"(3)

虽然麦克卢汉的论点曾经遭受异议,但是,媒介的性质具有不可低估的意义--人们至少必须意识到电子传播媒介与葛兰西所说的文化霸权之间的关系。所以,J·希利斯·米勒在麦克卢汉论点之上进一步说:"媒体的变化将改变信息。换个方式说,’媒体就是意识形态’。"J·希利斯·米勒认为,阿尔都塞所说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包括了出版、无线电和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新的电传技术现在生产出用以取代所有这些的新形式。这些新媒体--电影、电视、因特网--并不仅仅是以未被改变的形式传播意识形态或真实内容的被改动的母体。它们构成它们所’输送’的内容,并任意把那个’内容’改造成该媒体本身所强加的信息的表达。"(4)J·希利斯·米勒察觉到,电子传播媒介不仅决定性地改变了日常生活的肌理,而且大规模侵入政治生活、社区生活和社会生活。"对于现代性和后现代性、民族主义和国际主义、抵制全球金融资本主义霸权的各种手段、意识形态、大学、性别、种族和阶级等所有那些问题都由于我的这样一个信念而曲折地表达出来,即新传媒技术是所有这些领域的决定性因素。"

J·希利斯·米勒解释说,衡量电子技术的巨大突破决非仅仅局限于科学范畴。尽管发明者并没有蓄意地制造某种社会变革,或者预见这些发明的后果,但是,这些发明还是制造了一次深刻的文化断裂。J·希利斯·米勒赞同地引述了德里达的观点:电子传播媒介终结了传统的文学、哲学、精神分析学甚至爱情信件。他们认为,上述学科均是与印刷文明乃至民族国家观念、言论自由的权利结合在一起的。电子传播媒介正在刷新这一切。德里达甚至断言,政治制度退居第二位。民族国家的地位没落了。电子传播媒介侵入家庭和民族,混淆了种种内与外的界限。个体、自我、隐私、家庭、工作地点、大学等等无不随之改观。更为严重的是,"它们也威胁到我们的这样一个假定,即政治行动基于某一特定的地域,具有明确边界、种族和文化统一性的一个特定民族国家。"J·希利斯·米勒总结说,"民族国家自治性的衰落或削弱,新的电子社区在电脑空间中的发展,具有新的人类感性的一代人的可能产生--这是新的电传制度产生的三个结果。"有趣的是,J·希利斯·米勒并未像许多思想家那样对于电子技术的未来忧心忡忡;他期望电子传播媒介的开放性可能产生新的革命性联合--因为 quot;新电传技术可能是资本主义创造的,但这种技术超越了创造者而具备了自己的力量和生命。"相对于印刷文明,某些权威可能因为电子传播媒介的启用而得到了千百倍的扩大;但是,这不等于说接受主体的能动性完全消失。人们无宁说,这是一个未确定的因而也充满了创造可能的新型空间--只有意识到这一点,人们才会充分意识到隐藏于大众之间的潜力。

电子媒介论文范文第4篇

作为此次会议的学术召集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金惠敏研究员近年致力于麦克卢汉美学问题的研究,已经在国内外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了一系列研究成果。他认为,“麦克卢汉媒介研究的内在精神却被相对地忽视了,这个精神是美学精神,是以想象性文学所代表的人文价值”。在这一共识下,国内外学者对麦克卢汉美学问题展开讨论。贝尔格莱德艺术大学的包亚娜 玛特吉兹(BojanaMateji)重点讨论了新媒介艺术的美学特质问题。王莹认为,“地球村”是一个“媒介美学”概念或“美学媒介”概念,并进一步分析了“地球村”所具有的媒介和美学双重含义。李昕揆基于麦克卢汉经典文本,从不同层面揭示了麦克卢汉媒介美学的核心观念。刘玲华认为麦克卢汉“马赛克”式文风和主题集中之间具有统一性,并对麦克卢汉的媒介观进行了美学审视。对麦克卢汉的文艺研究根植于美学思考。在国际麦克卢汉研究领域享有盛誉的多伦多大学麦克卢汉研究部主任多梅尼可 谢弗尔—杜南(DominiqueScheffel-Du-nand)教授指出,我们应该对麦克卢汉的文学问题采用“定量研究法”。她希望采用不同的文本研读技巧来识别那些文学史中重复出现的流派并理解其核心因素,因为正是这些流派和因素使我们通过媒介研究中那些有代表性的语料库抓住了文学传统的功能。尤西林教授关注麦克卢汉的“冷媒介”概念与艺术的关系问题。他将艺术视为一种冷媒介,并揭示了冷媒介艺术尺度的意义。陈奇佳教授则依托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对传统文学问题展开新思考。他从《水浒》的刊刻问题入手,指出了伴随媒介变化所出现的传统意识形态的压抑与复兴。陈海将麦克卢汉媒介理论与网络小说的研究相结合。他通过对网络玄幻小说的超越对象、灭神情节和修炼行为的考察,发现其具有视觉性而非听觉性、世俗性而非神圣性、技术性而非技艺性等印刷美学特质。国荣认为媒介与文学应是一种共生关系。她从自身经历的有关“文学终结论”的讨论谈起,反思了该命题的“名”与“实”。与之相呼应,赵冰展开了对麦克卢汉和理查德 霍加特的比较研究。

二、麦克卢汉的传播学延伸

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还在传播学领域不断激发学者的灵感,学者们对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进行当代思考,获得了一些开创性成果。美国的张先广(PeterZhang)教授探讨了《易经》与麦克卢汉作品之间的联系。他把《易经》视为一种元媒介,认为从《易经》中可以找到麦克卢汉媒介四定律的前身,并评价了《易经》在数字时代的应时性。丁国旗研究员则将麦克卢汉与马克思进行了比较,重点讨论了“媒介即人体的延伸”这一主题。他认为,媒介是人体的延伸,其背后必然存在着信息的意识形态背景,或政治势力的介入。麦克卢汉将媒介和技术夸大到极致,忽略了技术必然会成为压抑人的工具这一发展方向。许德金教授以麦克卢汉的《理解媒介》为出发点,结合当今媒介的特点,提出媒介的9种含义。作为国内译介麦克卢汉及媒介生态学的先驱,深圳大学的何道宽教授向我们介绍了麦克卢汉百年诞辰的纪念活动,并勾勒出麦克卢汉热的三次高潮。梁虹教授讨论了从伊尼斯到麦克卢汉一以贯之的口语文化问题,她认为伊尼斯和麦克卢汉有关口语文化的思考对今天仍具有深刻意义。加拿大的马克 阿德里亚(MarcoAdria)教授注意到了麦克卢汉媒介理论在新媒介时代的变化。他发现麦克卢汉媒介理论的参与性和开放性,进而指出学习麦克卢汉就应该继续提出人类世界的新媒介问题。奥地利克拉根夫大学的克里斯蒂娜 夏希特纳(ChristinaSchachtne)教授采用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分析当前媒体和文化景观的转变。她认为麦克卢汉对媒介文化含义而非内容的研究为媒介研究引入了新视角。英国诺桑比亚大学的约翰 阿米蒂奇(JohnArmitage)教授基于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对电话进行了研究。但他认为电话不再是麦克卢汉所说的是“人的延伸”,而是美国的延伸,它正在生产社会文化崩溃的新形式。作为另一种对麦克卢汉的回应,有学者对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进行了批评。贝尔格莱德艺术大学的安德里亚 菲力波维茨(AndrijaFilipovi)博士通过对当代人类本体论问题的讨论,批评了麦克卢汉的媒介和技术观念。他认为无论是麦克卢汉认为的技术是人类的延伸,还是后人文主义传统所认为的技术是人类的基础,都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生命自身的问题。只有发展与非人类本体论、无人性及后人类相反的人类本体论,人们才能用钻研的眼光来接近同时代。蒋原伦教授也认为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有两大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热媒介与冷媒介的提法,第二个问题是媒介四定律的内容。他认为媒介研究的方向是在大的背景中将具体媒介的功能分解出来,并关注它们的互动效果,而不是站在媒介统一论的立场下断言。

三、麦克卢汉的人文维度

麦克卢汉思想的人文内涵也引起研究者的兴趣。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的艾琳娜 兰博迪(ElenaLamberti)教授注意到了麦克卢汉坚实的人文主义背景。她的研究以此为视野,试图恢复麦克卢汉研究的人文主义根源。英国剑桥大学的乔纳森 哈特(JonathanHart)教授则讨论了媒介、文化和理论的关系。他和与会者分享了他与麦克卢汉的渊源,并且介绍了许多麦克卢汉不为人知的个人经历和学术背景,这为理解麦克卢汉提供了宝贵的资料。不仅是麦克卢汉,整个媒介生态学派都受到当代学界的重视。李西建教授有感于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一书中所包含的深刻文化反省与理论预见,以消费时代的价值期待为主旨,结合消费时代“泛娱乐化”现象,探讨了媒介生态学的人文理论面向及其未来。鲁东大学的何志钧教授对媒介生态学派的生态价值进行了研究。他着重讨论了刘易斯 芒福德的技术生态学、麦克卢汉的媒介感知影响论、哈罗德 伊尼斯的媒介偏向论、罗伯特 洛根的媒介生态系统论、尼尔 波斯曼的媒介环境论和保罗 莱文森的媒介进化论等内容。他认为生态学范式贯穿于整个媒介生态学研究之中,媒介影响着生物生态、社会生态和文化生态。

四、麦克卢汉的文化延伸

电子媒介论文范文第5篇

一、新媒介的含义

通常所说的新媒介就是高新技术革命在信息传播领域的主要反映,主要指伴随数字化、计算机网络等技术的发展而出现的新型传播媒介,包括网络电视、电话广播、移动媒体、数字电视等。传统媒介的传播活动大多囿于特定国家和地区内,而电子通信、卫星和互联网络等新媒介技术则为大面积的跨国传播乃至全球传播提供了条件。

中国社科院新闻所网络与数字传媒研究室主任闵大洪认为:广播、电视媒体与新兴网络媒介的融合是数字时代的大趋势。今天数字技术打破了以往所有的传媒形态的界线,最终都将成为数字化新媒介。

“新媒介”概念的出现,一方面体现人类对媒介与新科技结合的乐观积极的态度;另一方面反映出对媒介发展未来的不确定。因为“新媒介”永远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每一种媒介在它诞生和普及的初期都曾对社会产生过广泛的影响。“新媒体是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的,而科技会不断充实它的内涵,促使其发展变化。”新媒介与传统媒介按照媒介发展规律互相调整发展战略,必然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良好态势。

二、对传统媒介的贮存

新媒介的“贮存”主要表现在吸收利用传统媒介的优势,增强自身发展的能量。20世纪初电子传播工具的发展使人类进入电子媒介阶段。麦克卢汉认为,有了电子技术,一切是在的商品都可借助信息电路,以实在商品的形式被召唤到我们眼前。“这是一个黄金时代的形象,一个将自然完全变形或转换成人为技术的世界。它已经近在咫尺,我们的电子时代已经伸手可及这样的世界”。

随着科技发展,当代新媒介不断崛起,包括录像、有线电视、光纤通信、电传、综合数字通信网等。虽然它们各有差异,但人类在将这些新兴技术与传统媒介技术巧妙组合后,衍生出新媒介家族。新媒介在贮存了传统媒介的能量后,运用新技术的创造力,给媒介发展带来了强大的爆发力。传统媒介的功能大多是单一的,如报纸仅供阅读,广播仅供收听,电视虽声画并茂,却不能进行信息传输和处理。新媒介则可以利用多媒体技术,将丰富多样的传播功能融合于一个系统之中,这主要体现在互联网和电视的发展历程中。

1.电视

根据麦克卢汉的精髓思想之一,电视媒介是中枢神经系统的延伸,其余一切媒介(尤其是机械媒介)是人体个别器官的延伸。电子媒介把以前所有媒介整合成一个统一的机体。在互联网应用于媒介之前,这种说法无可厚非,然而,随着科技的发展,基于电子技术的数字技术再也不能简单地归类于电子媒介。电视在数字技术影响下,优势地位开始受到威胁。数字技术在吸收和贮存了传统电子媒介,特别是电视的能量后,传统电视和数字技术结合,给电子媒介带来了新的生机,或者说,数字技术在应用于电视媒体之后,找到了一个应用的良好平台,如网络电视。

网络电视是一种利用宽带互联网、多媒体、通信等多种技术于一体,向家庭用户提供包括数字电视在内的多种交互式服务的崭新技术。网络电视在收看电视节目时可同时享受与其他观众进行交谈、回答有关提问、录制画面、打印有关画面等等。网络电视实质就是把电视播放和宽带互联网结合起来,实现电视音视频播放,以更好地体验电视视听效果。电视曾经是“我们中枢神经系统最新近、最壮观的延伸”。

2.互联网

在传统媒介环境里,文化的交流只能靠书籍或广播电视进行,有很大的局限性。因特网和卫星电视出现后,这种情况大为改观。麦克卢汉20世纪60年代提出的"地球村"的说法,在因特网和通讯卫星出现的今天,已经变成了现实。因特网与卫星在国际传播领域中,不愧是雄踞全球"王座"的全球性媒介。正是以因特网和卫星为主的各种功能强大的信息传播网络将地球“缩小”了。因特网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形成一种全新的媒介,对传统媒介产生强烈冲击,造成媒介的变革,并将成为媒介的中心。

在媒体多元化的嬗变中,网络媒体与传统媒体之间的界限将被永久性地打破,在未来,无论是新媒体,还是传统媒体,要活下去,都需要过双重身份的生活。受众从传统媒体走向新媒体,又从新媒体走向传统媒体,从在线到下线,从下线到在线,新旧媒体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三、转换――传统媒介生机之源

“转换”是新媒介吸取了传统媒介优势的能量后,在遇到更新技术时,会向更新媒介靠拢,并转化为另外的形式。20世纪后半期,互联网和多媒体技术广泛应用于媒介,宣告数字传媒时代的到来,这是传播史上一个非常显著的转换。麦克卢汉认为:“既然已经将我们的中枢神经系统延伸进或曰转化了电子技术,那么将我们的意识迁移到电脑世界中去,只不过是再走一步的问题”。可他没料到,跨出电子技术这一步之后,媒介呈现给人类的是一个广阔的“准数字化”的景象,传统媒介的发展前景豁然开朗。在数字媒介的“电子皮肤”下面,传统媒介的新陈代谢也获得前所未有的生机,人类基于电子技术建立了全新的数字技术系统和数字媒体。传统媒介和新媒介互相融合竞争、开放合作的态势越来越明显,出现了网络电视、IP电视、手机电视、卫星移动电视等新媒体业务。

科技的进步与经济文化的互动正在消弭新媒介和传统媒介的界限,促进两者的融合。传统媒介也由比较单一的媒介结构发展到今天的多种媒介的大联合,各种媒介又吸收、借用了其他媒介的优势,不断形成新的媒介。各种媒介、各种技术的相互融合与渗透,不断涌现出各种新的媒介形式,媒介环境变得多样化、多媒介化、多频道化。而引起这一系列变革的根本原因是传播科技的进步。

人类在谋求由传统媒介向新媒介“转换”的过程就是在“运用知识”。在传统电子媒介基础上,将电子模拟信号等进行数字化转换以后应用于媒介,形成数字媒介,以数字化形式(0和1为最基本的符号)传递信息的媒介。新媒介不仅具有即时性、参与性这两个电子媒介的特征,而且还具有容量大、多种媒体综合运用、交互性强等特征。

四、贮存与转换的调节

杰・尼尔森(Jakob Nielsen)曾在《传统媒体的终结》里预言 “未来的五到十年间,大多数现行的媒体样式将寿终正寝。它们将被以综合为特征的网络媒体所取代”。新媒介对传统媒介造成很大冲击,但在较长时间内,新媒介与传统媒介之间仍是一种竞争而又互补的关系。不同国家、地区、不同社会阶层经济条件及偏好的不同,新媒介目前的一些弱点,都使传统媒介在数字媒介来势凶猛的进攻下,还能守住自己的一片领地。然而,随着新媒介和各种数字化设备的连接与融合,新媒介将更有吸引力。

闵大洪认为:尽管在数字化进程中,融合是电子媒介的大趋势,但不同媒介的竞争依然存在,并不是谁取代谁的问题。关键有两点,一是任何媒介都有自己的优势,但也有自己的劣势;二是传统媒介通过数字化也在快速改变自己以往的面貌,不断开发出新的服务经营领域。

传统媒介在数字化科技的推动下向新媒介转换,衍生出数字电视、网络电视、手机电视、直播卫星、移动多媒体广播等新产物。闵大洪认为,从理论上看,手机电视、网络电视等前景广阔,但路要一步一步走,任何事物的发展都要有一个过程,而且很多新技术并不一定能在市场上获得成功,或是开始阶段不成功,到了某一阶段才能获得成功。因此我们勿需过早评论这些转换产物是否“物美价廉,经久耐用”,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新媒介是不断发展的,它的范围随着数字化技术的采用而拓宽。新媒体和传统媒体之间的关系当然存在某种程度的互相替代性,但决不是简单的谁替代谁,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替代,互为补充",而且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媒介传播信息的效能也在逐步提高。传统媒介和新媒介在跨越式的链接中巧妙组合,携手共进,引发了媒介发展史上贮存和转换的一个又一个新浪潮。

“一切形式的传播都是紧紧交织于人类传播系统的结构之中,而不能在我们的文化中彼此独立存在。每当一种新的形式出现和发展的时候,它就会长年累月地和程度不同地影响一切其它现存形式的发展,共同演进与共同生存,而不是相继进化和取代”,罗杰・菲德勒这句话在媒介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显得尤其意味深长。

参考文献:

[1]王诚:《通信文化浪潮》.电子工业出版社

[2]来源于新浪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