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碉楼(精选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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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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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楼最初并非用来打仗 是否修建碉楼很多时候并不是由战争来决定。据方志记载,古时羌民若谁家有了男孩,就必须建一座家碉,男孩每长一岁就要增修一层,直到男孩长到十六岁,碉楼才封顶,若谁家没有碉楼,儿子连媳妇都娶不上。 碉楼要修成什么样的形状,也需…

争有关,但战争的悲情并不能赋予碉楼如此强大的生命力,早在建设之初,羌碉就深深地打上了这个古老文化的烙印。

碉楼最初并非用来打仗

是否修建碉楼很多时候并不是由战争来决定。据方志记载,古时羌民若谁家有了男孩,就必须建一座家碉,男孩每长一岁就要增修一层,直到男孩长到十六岁,碉楼才封顶,若谁家没有碉楼,儿子连媳妇都娶不上。

碉楼要修成什么样的形状,也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据说,过去每当同一姓氏的羌族人家在某地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就要集体捐资兴建一幢象征本族人家存在与兴盛的碉楼,如果是四家人共同修建的,就修成四角形;六家人共同修建的,就修成六角形。

碉楼的建造过程更不可随意。先是要请端公占卜跳神,挑选地形地势,看有无妨碍,何时动土,得到神灵的许可后方才开始修建。修建之时,端公要唱经典《上坛经》中的正经《巴》,唱修房造屋以及房屋如何装饰,然后进行一番详细考察,认定能在此处修建,方才动工。这与汉民族建屋讲究风水的习俗相似。

碉楼修好后,端公要唱经典《上坛经・日不舍歌》,即《开鼓开坛经》,反映修房造屋及供神情况,还要在房顶上放置白石,立供天神,并请端公做法事。一切安排好后,人才可以入住。

羌碉高耸入云,远离地面,是羌寨中最高的建筑物,似乎远离了尘界,干净、圣洁。羌碉顶部供有代表众神的白石,并建有焚香小龛,希望通过焚香的方式向神灵祈祷,让上升的白烟捎去自己对天神的祈求和祝福。

而这种对自身文化独特性的坚持甚至夸耀,在另外一种语境之下则显得更加意义深远。

1920年,到汶川县、茂县等地考察的英国传教士托马斯・托伦士曾说过:来到羌人山区的旅行者,立即就会感觉来到了一个新的地域。他们歇山式的木屋为平顶的石屋所取代。初来此地的人不由得要擦亮眼睛,这样才能确信自己不是在巴勒斯坦或者中东,因为两者的建筑是如此的相似。

台湾学者王明珂认为托伦士这段话的用意显然在于表达古羌人与古犹太人之间文化的相似性,以证实羌人为古以色列人的后裔,而这无疑会将羌民族文化置于另一个边缘的地位。

千年不倒的传奇

从秦汉时由甘、青地区向南迁徙, 到唐代被强大的中原王朝与吐蕃王朝夹逼至川西北的岷江上游地带,羌人的祖先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为后人选择了一块地质环境极为复杂的栖息地。

这里是中国第一和第二阶梯的分界线,是青藏高原板块与四川盆地板块的对冲地,地下有一条东北方向到西南方向走向的黑色大裂缝,裂缝长约400公里,宽70公里,地质学上称之为龙门山断裂带。

选择了复杂的地质生存环境,就注定要与地震等地质事件为伍。据史料记载早在公元638年2月,松潘南就发生过5级地震。而后的数百年间,地震依旧频仍。1488年茂县5.5级地震,六寨被毁;1607年,松潘漳腊6级地震;1713年,茂县叠溪6.5级地震,岷江左岸岐山崩塌,江水断流。

这些关于地震的记载,都只能出现在中原王朝的史书记载中,因为羌族只剩下了语言,他们的文字传说被羊吃掉了。因此,有关地震更多的是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之中。

从1900年至2008年5月12日之前的一百多年里,龙门山断裂带发生5级以上的地震就有十几次,这其中发生在松潘境内的6级以上地震4次,茂县境内的6级以上地震5次。

最重大的是1933年的叠溪大地震,震级达到7.5级,茂县21个羌寨全部被埋, 13个羌寨房屋全部垮塌,6865人死亡。震后,堰塞湖崩溃,下游茂县、汶川、都江堰沿江村镇被水冲没,2500余人死于水患。那次大地震,在岷江上游震出一个叠溪大峡谷。

频繁的地震带给这个古老民族的不仅是太多痛苦的记忆,也练就了他们精湛的建筑技艺,在无数次的地震中,碉楼可能损毁,可能被掩埋,可能倾斜,但几乎没有直接垮塌的事情出现。

这铸就了千年羌寨不倒的传奇,碉楼更成为这个民族坚韧与刚强的伟大象征。

羌区有一种独特的职业,就是“墙匠”,砌筑碉楼的工作必须由他们来完成。墙匠在建筑之时不绘图、不吊线,也不搭架支撑,全凭眼力和手工技艺。因此,墙匠需要从小学习,由师傅手把手教会各种技术。

羌族没有文字,但师傅可以通过代代相传的口诀,使学徒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墙匠,这些口诀会详细说明各种技术问题,比如,多高的墙需要多深的地基,木梁怎么合,墙的转角处怎样结合,等等。

中共中央党校文史部教授徐平介绍说,碉楼能够抗震,可能跟下面的几个原因有关:第一,施工时,先挖地基,一般挖至硬岩,以基岩为基础。第二,墙体全部用毛石砌成,砌筑时石块的大头向外,交接处要采用“品”字形结构。第三,墙体均做收分处理,下半部多于上半部,以降低重心,增加稳定性,形成类似金字塔的坚固结构。

同时,在砌造墙体的过程中,建筑师还要将麦秆、青稞秆和麻秆用刀剁成寸长,按一定比例与黄胶泥搅拌后接缝,使泥石胶合。这种黏合剂不但能起到很好的连接和铺垫作用,也能增强整个砌体的刚度和强度。

碉楼不倒的另一个奥秘,可能是碉楼每个房间的面积大多只有3~4平方米。每一间都结合得非常紧密,甚至连开窗也特别小。这样狭小的空间尽管不适合居住,但可以节省工料,并缩短建筑的工期。

更重要的,节省下来的工料可以充分地用在墙体之上。碉楼的墙体都很厚,不但外墙厚,房间之间的隔墙也很厚,这有效地增强了碉楼的抗震性。川陕总督张广泗在久攻不下大小金川后,曾向乾隆诉苦说,用劈山大炮攻击碉楼,“若击中碉墙腰腹,仍屹立不动,惟击中碉顶,则可去石数块”,里面的人则安然无恙。而且,这本身就是抗震的结构形态。

在史无前例的汶川8.0级地震中,羌区的大部分碉楼仍然只是局部受伤,主体建筑基本没被损坏,又一次延续了它不倒的传奇。与之相呼应的是修建于公元前256年的都江堰水利工程受损很小,据说它的修建者李冰,也是羌族人。

一场看不见的变迁

地震无法震毁碉楼,因为它的坚固。战争也没有根本摧毁碉楼,因为它的防御功能。真正带来变化的是外来文化的冲击,尤其是在北川。

当时北川的大部分地区已经纳入中原王朝的管辖范围,当地的人民也都成为了国家的编户齐民,但《明史》中对于白草、青片的“羌番”骚乱仍然多有记载。

骚乱主要起源于明朝建立者朱元璋发起的“湖广填四川”移民运动,当大量外来移民来到本身就资源匮乏的北川地区,冲突变得不可避免,以致羌人的叛乱不断。

有明一代,有关“羌乱”的记载又一次多了起来,只是在这些记载中羌更多的是被称为“番”或者“羌番”,这是对此地羌族、藏族的泛称。直到16世纪中叶,明政府的平乱才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1546~1547年,明代松潘总兵何卿动用官军37000人,对北川都坝河、白草河与青片河流域的羌寨进行拉网式的扫荡,攻占了北川最有实力的小坝、片口一带的羌寨。此役被称为“走马岭战役”,明军“俘斩九百七十有奇”,“毁碉房四千八百”。

1577年,丢骨等寨聚众进犯松潘,北川境内的羌人害怕受到牵连,向县衙声明:各番绝不会窝藏聚众造反者。齐风、村巅、白草、野猪窝等28寨共8494人更表示“愿为编氓”,“变易番姓,从习汉仪”,每年对官府“输纳认粮”。

羌人还接受了如下条件:重大节日和上级官员到任时,要到县衙去朝贺;皇上寿辰,寨子里要树立白色的旗帜表示祝贺;每年缴纳黄蜡供制作蜡烛之用等等。

这些条件并没有多少经济利益,但对中原王朝的政治认同则至关重要。石泉“编氓”仪式六年之后,即1585年,茂州杨柳沟的羌人再叛,北川羌寨与杨柳沟相邻,他们害怕朝廷怀疑其有反叛之心,立即断绝与杨柳番的往来,并愿意每年再多缴纳一些黄蜡和粮食。

《北川县志》中有着这样的记载:“在何都督、王巡抚大创之后,青片、白草碉楼皆空,一望民居皆耕作之土也。”而何卿更被视为英雄,称“白马将军”,受到当地百姓的普遍祭祀。

“这些都使得白草、青片河流域的非汉土著文化与认同逐渐消失。”台湾学者王明珂这样认为。

这样的变迁在何卿之后继续进行。

1867年,青片乡一户杨姓人家率先废弃了羌族碉楼式的建筑,修建了吊脚楼。这是一种苗族、壮族、布依族、侗族、水族、土家族的建筑形制,来自于康熙时期“湖广填四川”的移民。

新居落成之时,时任知县特意为之题写了“修名之立”四字,以示祝贺。如今,杨姓人家所修的房屋早已残破,依稀只见几间木质结构的平房,即使是在新建之时也不过是平常的建筑。

碉楼的最终毁灭,不是因为自然力量的破坏,亦非中原王朝为防止战争而对其的拆散,最根本的原因是其自身构造的落后,输给了外来的先进文明。

碉楼墙体比较厚,采光效果非常不好,即或是白天里面都要点灯,碉房实际上根本不适合居住。

正因如此,一旦接触外来文化,而且能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时,羌人自然而然地会选择接受木结构建筑,这可以让居室的面积更大,让居住的环境可以变得干燥,更光亮。

从这个角度去看,我们就容易理解,当中规院拿出的北川新县城初步规划的城市设计意向效果图中,出现大量仿碉房和碉楼建筑时,为什么很多学者强烈反对。

“碉楼可以视为羌人农耕文明的一种体现,但在步入工业文明时代的今天,羌族也应该对自己的居住环境加以改善。”徐平说。

羌族碉楼范文第2篇

川西高原现存的高碉近千座,大多建于康熙、乾隆年间。这些高碉千姿百态、林林总总,从平面形状上分,有的呈四角形或五角形,有的呈六角形或八角形,有的呈十一角形或十三角形;若从碉所表现的功能予以分类,主要有军事防御碉、预警烽火碉、土司官寨碉、镇妖降魔碉,另外还有纪念碉、风水碉和家碉、界碉。藏碉和羌碉造型大同小异――羌碉的四角碉顶部靠后部有升起的照楼,而藏碉的四角碉四角顶端作尖角耸立。

川西高原藏羌古碉群与古文献所记载秦汉时期盛行于川西高原的“依山居止,垒石为室,高十余丈”之“邛笼”和“巢”建造技艺一脉相承,其“帐幕”、“干栏”、“原始穴居”的三原色的遗存,更使其荣获了中国古建筑“活化石”的赞誉。

石碉镇松岗 雄峙三百春

――松岗直波碉群和土司官寨

直波碉群位于阿坝州马尔康县松岗镇,西距马尔康镇15公里,是松岗土司官寨碉。始建于清朝雍正年间,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它背靠青山,前临梭磨河,左右两侧是藏寨、农田和公路。直波碉群依据山形地势而修筑,分北碉和南碉两座,建筑格式均为八角外形,片石砌墙,内有独木梯作各层通道之用,平面外呈八角形,内呈圆形,整体由下往上渐内收成台体,两碉相距50米。八角碉是各种石碉中造形最美、建筑艺术水平最高的一种。南碉位于藏寨内,内径8米,外部每角间边长2.05米,墙体下部厚0.95米,顶部厚0.50米,通高29米,共七层,各面墙上每层均开1―2个竖长方形了望孔;北碉位于山腰,内径8米,外部每角间边长2.15米,墙体下部厚0.90米,顶部厚0.45米,通高24.70米,共六层,除其门开二四层外,其门、了望孔尺寸、方向均与南碉相近。

直波碉群碉身石墙面平整,内外分角准确,碉角线由下至上极为端直,石块间的缝隙较小,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地震,百年风雨的摇撼都未使它受到损坏。而用来修砌石碉的材料,竟然是这俯拾皆是的石块和泥土。直波碉群充分显示出藏族石碉的艺术魅力,建造它的初衷是为了炫耀、显示土司对人世间永恒的威慑力量。然而,这一切如今都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在历经种种劫难之后,直波碉群仍然完整地幸存下来。碉群、石碉楼与飘荡的经幡、猎猎的风马旗可谓松岗镇独特而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直波碉群保持着石质的本色,质朴无华,粗犷中透出一种特有韵致和细巧。翘首仰望,直波碉群拔地而起,直指苍穹,好似时空留在大地上的永恒的惊叹号,给神奇而空旷的川西高原,留下了历史的咏叹调。如今这劫后孑遗了300多年的双子星座,已被作为镇徽,成为松岗人的骄傲,也牵动着每一个旅游者的心。人们总是要到碉群前绕视一番,或拾梯登临,解读石筑的《易经》。登碉时,每到一层人们都可以凭窗远眺。不同方面,不同高度,远眺时的感受也迥然有异:登上三四层,松岗镇全景便可一览无余;登上五层以上,若在晴朗的日子,远眺梭磨河如绿毯谷中的哈达,银光闪烁,游人至此,飘飘然如置于云天大山之外。

政教合一 藏汉共融

――卓克基土司官寨

卓克基土司官寨坐落于阿坝州马尔康县卓克基镇政府驻地背后山腰的三角形台地边沿上,东距马尔康市7公里,是嘉绒藏区的代表性建筑,被誉为“世界东方建筑史上的一颗明珠”。始建于民国初年,扩建于1938―1940年,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卓克基土司官寨坐西北朝东南,由四组大碉楼组合而成封闭式的四合院建筑,其正面边长37.54米,侧面边长37.20米,院内中心部分为天井,占地面积约1400平方米。官寨正面南楼为一楼一底建筑,其底层由大门入内,系门厅;二层为汉式“会客厅”亦称“外宾厅”为土司接待汉族官商客旅的专门场所,顶为平顶,用于沐浴阳光,观赏景色。官寨正对面的北楼为四楼一底的宗教建筑,一二三层为库房、客房、厨房、茶房等,四五层正中为大经堂,两侧对称排列着黄教和苯教喇嘛的小经堂;四层经堂墙外有悬挑出墙的木质转经回廊,内安置牛皮包裹的木质经筒数个。官寨左右两边的西楼、东楼分别为三楼一底、四楼一底建筑,为土司、及家眷的住房、书房、厨房、库房及当班大管家、小管家、杂役的住所;西楼、东楼左边分别有阶梯式木楼梯直通顶层,各楼房靠天井处又有一周木质回廊作为同层各楼道间往来的通道。在官寨左面耸立着一座与西楼相连通的四角形的石碉,通高20米,形态稳健,气势轩昂,不仅是土司及家人在紧危情况储藏珍贵物品及藏身的防御性建筑,同时亦是土司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官寨的屋顶采用了嘉绒藏族传统的密梁构成的平房顶和汉式三角木行架构成的悬山式屋顶的两种结构形式。由于官寨的整个建筑依山就势,在侧立面又采用前低后高的拖厢做法,因此各楼面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层次清晰,别有洞天。官寨建筑的屋面共分三个层次,最低层为南楼的平屋顶,距地表高度7米;次层为西楼的悬山式屋顶,距地表高度16.40米,最高层由官寨东楼的悬山式屋顶及北楼的悬山式屋顶所组成,其高度为19.50米。东、西、北楼屋顶覆瓦为小青瓦,正反瓦扣,檐前装滴水。

官寨内院天井旁的回廊由通顶廊柱、木质楼板及木栏杆组成。通顶廊柱总计21根,分布于天井四周,支撑着层层楼板和屋顶密梁及三角木行架。廊柱为上下两根树木重合构成,上下结合处采用暗子母榫套合,做工精细,毫无痕迹,如同整木一般。每根廊柱通长15米,下大上小略带收分。楼板则平铺于由墙体挑出且与廊柱穿斗而成的矩形梁上。栏杆则以镂刻雕花的木条构成几何形或吉祥如意的窗格图案,栏上大小窗格均装有五色玻璃,栏杆绕柱,柱撑栏杆,五色玻璃在夕阳的辉映下色彩斑斓,整个内院洋溢着浓郁的民族文化气息。

官寨的四周墙体均用片石砌成,用石灰加糯米汁勾缝。墙体厚达1米,采用内直外收分的砌法,上窄下宽,整个墙体处于抗压状态,成为建筑的承重主体,加之内部木结构横梁的互相支撑拉合,整个建筑亦下大上小,重心向内,稳定性强。墙体四周均开内大外小“T”字形小窗作通风和了望防御之用。

官寨的外部装饰以石块、片石的天然成色作为基调,从而使整个建筑显得古朴凝重。四面墙体正中镶嵌石刻彩绘的天神或地神一尊,起镇妖、避邪之功能。四角上方各安置一木雕龙头,而龙头上各系一铜质风铃,常年吟风啸月,歌秋颂春。官寨的内部则以木板或石墙隔成63间大小房屋,各屋又以各种家俱填充空间,使屋内布局合理,井然有序。大小经堂内帷幔低垂,神灯长明,香烟缭绕,内墙四周绘有佛本生的故事等内容的壁画,色彩艳丽,笔法细腻。

卓克基土司官寨建造年代虽短,但它规模庞大,构造精巧,几乎囊括了嘉绒藏族石碉古建筑艺术之精华,是藏汉民族建筑艺术高度融合的典范。它不仅是土司制度的历史见证,而且在灿烂的民族古建筑星河中,堪称一颗耀眼之星。

经百载磨砺 屹万山之间

――桃坪西羌古堡和黑虎古碉群

桃坪西羌古堡坐落在理县桃坪乡增头沟口一块不伦不类不规不则不平不阔的台地上,东距理县县城41公里,是尔玛羌族古建筑文化的典型代表,是羌族传统民居的主要形式,被誉为“神秘的东方古堡”。始建于清代嘉庆年间,为四川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它坐北朝南,背山面水,左右两侧是果园和农田,奔流不息的杂谷脑河对岸的台地上是成阿公路。

走进桃坪西羌古堡,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座高耸入云并与大山融为一体的羌寨标志性建筑――四角形石碉,通高20米左右,共有9层。石碉各层的四方墙上均设有内大外小的了望和射击孔,石碉顶部靠后还有升起的小照楼,照楼两侧的外墙体上各镶有一个石耳孔,石耳孔也可挂大钟预警又可系绳取物或沿绳而下。两座石碉作为全寨的制高点并非独立的单体碉,而是与羌寨内100户人家房屋相连,相互通用,浑然一体,这是桃坪西羌古堡的第一绝。进入羌寨屋内壁墙有色,家宅生烟,上到屋顶泥软石滑,时有苔藓。放眼望去,整座羌寨鳞次栉比,错落有致,交叉得当,且梁与梁相接,墙与墙相连,户与户相通,体现了一种整体意识和互助精神,体现出非凡的气势。桃坪西羌古堡依据山形地势,是在不绘图、不吊线、不搭架,就地取材,利用遍地的乱石和泥土垒砌修筑而成,尤其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这里的石碉墙面不再平光,而是别具匠心的砌出了一个波纹,使墙面正中出现一个从顶到底的棱角,这一棱角两侧被一分为二的墙柔和地内弯,使墙面形成鼻状,它的奥妙在于使碉房所受压力通过这一曲线波纹分流扩散,同时又使单调的墙面顿生峥嵘,历经千年风霜雨雪的洗礼和地震等自然灾害,至今仍然完好无损,这是桃坪西羌古堡的第二绝。桃坪西羌古堡一反传统城堡设东、西、南、北城门或出口的古建筑程式,而是将其修筑成以古堡三岔巷为中心的放射状的8个出口,8个出口又以甬道织成路网,颇有八卦阵之玄妙,本寨人进退自如,外来人却如入迷宫,这是桃坪西羌古堡的第三绝。走进幽深而又曲折的甬道,仿佛穿越尔玛羌族历史文化的时空隧道,甬道两旁用一片片青石砌成的寨垣,沉积着一层又一层岁月的痕迹;弯弯曲曲而又户户相连的长巷仄径上,遗留着一代又一代羌民的足迹。进巷时虽有“疑无路”之感,但出巷后又多了“又一村”之叹。桃坪西羌古堡甬道下面还隐藏着密布的地下水网工程,羌民利用山坡地形,在甬道下面挖掘了一条各家连通的水渠,水渠以青石砌成,石板盖面,将源自大包山一股清泉,经明渠引入羌寨,再经暗渠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地引至各家各户,暗渠上面盖着活动的石板,随时可以根据需要来移动、取舍、更换,地下水网的功能在这里以古老的方式得到最为科学合理的诠释:一可饮用,二可除燥,三可防火,四可防敌,五可调温,六可灌既,这是桃坪西羌古堡的第四绝。置身羌寨,感慨万千,难怪有人说:“寨得水而活,水依寨而娇”。

桃坪西羌古堡是羌族同胞住房形式之一,重在厚实坚固,而不求表面的光滑,并且建于险要之地,以便于防守、躲避、逃逸和保暖、贮藏之需要。碉房都是用石块、石片以稠米浆制的胶泥黏合砌筑而成,一般人家住宅建筑为五楼碉房,一层为畜厩;二层为居室、客厅和厨房;三层贮存肉食;四层堆放粮食和杂物;五层为白石神祭坛;屋顶为晾晒粮食的地方。碉房均系下宽上窄,底大上小,呈梯形向上收拢,具有“粗大中见浑厚,实在之中显凝重”的古羌建筑文化特质,石墙墙体下厚上薄,墙体上还遗留着多种多样的石砌图案,如“十”、“T”“ ”、“王”等。在碉房前平台的屋檐下挂满了成串的红辣椒和金黄色的玉米包,红黄交织,给古老的碉房增辉不少。古巷深处不时可以看到穿红着绿的羌族姑娘穿巷而过,为古巷平添了一丝生机。

“留眼搭木,靠墙立柱”系羌族同胞垒石为碉房的“八字诀”,适合当时当地的具体条件,符合现代科学技术原理,是羌族同胞修筑碉房中“堪为座佑”的指导原则。从“逐水草而居”到“依山居之,垒石为室”,羌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创造了灿烂的石碉文化。

位于茂县黑虎乡鹰嘴河山梁上,散布着大大小小十多座建筑格调各异的羌族古碉群,其中保存完好的有7座。这些古碉群的平面形状有四角形的、有六角形和八角形的,都是以本地区丰富的石块、片石为材料,用小石块缝,用黄色的粘土搀合草节做成粘合剂,相互错落搭接而成上小下大,高十余米到数十米不等的截顶锥体。四角石碉平面呈方形,立体呈由底向上逐渐内收的方锥形高台,属最为古老的一种石碉造形;六角石碉外部造形平面呈正六角形,角与角之间呈内凹的弧形,六个角明显突出,立面呈下大上小的六棱柱形;八角石碉平面呈八角形,立面呈下大上小的八棱柱形。碉群通常碉墙下宽上窄内直外斜逐层垒砌,内置横梁隔成数层,横梁同时起支撑拉址的墙筋作用,各层间用可随时抽取的独木梯相连。各碉底层全部封闭,而在二层开小门一道,以独木梯上下,自二层起四周开无数内大外小的长方形或“T”形小窗,以作通风、了望和射击之用。清代咸丰年间,茂县黑虎一带局势骤然吃紧,各寨寨首为防备外族侵袭纷纷大兴土木,竞相造碉,一时碉群林立,蔚成风气。在紧张的战争环境中,这一座座御敌碉拔地而起,表明了它作为军事了望观察哨的明确目的。为了军事了望的需要,设计上也与常规不同。一般碉顶开窗之数少于下部,而此群碉碉顶恰恰相反。黑虎古碉群,互为犄角,构成极其严密的军事防御系统。随着时代的变迁,碉群的功能逐步退化,仅仅是黑虎羌寨所在地的一个标记。今天,饱经沧桑的黑虎古碉群已经成为了九环线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土碉色如铜 凌空傲苍穹

――布瓦黄土碉群

布瓦黄土碉群位于汶川县威州镇克枯乡布瓦山上,是川西高原藏羌传统军事防御碉的主要形式,被誉为“中国最后的黄泥土碉群”。始建于明末清初,为阿坝州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据资料介绍,川西高原藏羌碉群,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用石块砌筑而成的石碉,大多分布在阿坝州和甘孜州的农区县;另一种是用粘土夯筑而成的黄泥土碉,主要分布阿坝州的汶川县、甘孜州的乡城、新龙等县和凉山州的木里县,其中尤以乡城县的四角黄土碉最雄伟,通高达30米以上。历史上散布在两州的黄泥土碉大多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或被石碉所替代。不过,布瓦黄土碉群在经历种种劫难之后,仍然完整地幸存下来,这不得不叫人啧啧称奇。因碉群为黄泥粘土夯筑而成呈淡紫红色,所以也被人们称为铜碉群。

布瓦黄土碉群高高耸立在布瓦山顶上。布瓦黄土碉群由5座黄泥土碉组成,分布在布瓦村羌寨中东西长200米,南北宽150米的范围内。碉为四角形的黄泥土碉,碉体平面呈长方形,底边长4.5米,宽1.64米,墙厚0.74米,整体下大上小略带收分,内置木质楼架分层,各层四面墙正中开“T”字形小窗作了望或射击孔,顶有木质斗拱建筑以蔽风雨,底部开有一门,门高2.1米,宽1.64米。碉外貌无任何装饰,每面都笔直如削,5座黄泥土碉通高不一,从18米到20米不等。布瓦黄土碉群互为犄角,构成完整防御体系,战时主要用于防御侵袭与抢劫,一旦有事,附近各户老幼妇孺均可入内躲避;平时则多用土碉贮藏粮草。

布瓦黄土碉群立体地反映了尔玛羌族追求深沉而热烈,质朴而雄浑,极富力度感的审美倾向。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布瓦山的仙就是这冲天而耸立的黄泥土碉群,在它身上能展读出尔玛羌族不屈不挠、与山共舞的民族个性。

群碉身最高 所用为御敌

――金川曾达关碉

位于金川县曾达乡和马尔邦乡交界处,有东、西两碉隔岸相望,两碉造型均为四角形,合称为曾达关碉,系嘉绒藏族土司领地的重要标志。曾达关碉可谓扼守金川县至丹巴县之咽喉,碉夹峙大金川河两岸,居高临下,易守难攻,登碉之顶处可了望沿河上下5公里之地。始建于清代乾隆年间,系四川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东、西两碉均为木石结构,平面呈方形或近方的“回”字形,立面呈由底向上逐渐内收的方锥形高台。碉身四面密布了望射击孔。内部木楼架总共有13层,现在只能上去四、五层。东碉位于大金川河东岸的半山腰上,距河面高30米,碉体通高28米,底边长3米,石墙厚0.9米;西碉位于大金川河西岸的半山腰上,距河面高60米,碉体通高50米,底边长5米,石墙厚0.85米,享有“中国第一高碉”的美誉。曾达关碉为御敌碉,作为了望监视敌情之用。当人们登上碉顶,极目远眺,大金川河下游的山川景物尽收眼底,数十公里内的情况一目了然,它的御敌效果非常明显。“每上穹然绝顶处,几疑身到碧虚中”,这是前人赞颂曾达关碉的诗句,也是对此碉雄伟高大形象的真实写照。

史载清代乾隆年间“大小金川之役”时,金川地方“千碉林立”,仅卡撒一寨便有石碉300余座。每当落日的余辉洒落在座座古碉身上,那“夕阳落西山,千碉映黄昏”的壮美景观总是令人赞美不已。乾隆“打金川”,从一个侧面反映了200多年前金川大地上曾发生过激烈而残酷的军事和政治斗争。随着时光的流逝,伴着各民族文化的大融合,除了留在历史著作中的记载之外,在实物和地域上的痕迹也不多见了。在这罕见的遗迹中有一处却十分突出,这便是金川县的曾达关碉。这座中国第一高碉,就是在那一时期的历史背景下诞生的。当人们置身于金川县曾达关碉之前,目睹那些碉身下部及腰腹之间被当年清军大炮轰塌击毁仍历200余年而不倒的古碉,更是无不由衷赞叹那高超的石砌工艺技术。曾达关碉虽然经历了无数次风雨的剥蚀、地震的惊骇和战争的洗礼,却依然屹立在大金川河下游的两岸,像忠于职守的卫士始终默默地守望着这片热土,丝毫没有失去它的英姿和雄风。

古碉遍丹巴 更饰山河美

――丹巴古碉群和甲居藏寨

在甘孜州丹巴县的大地上,散布着众多高耸云霄的古碉群。那一座座高碉,千姿百态,拔地擎天,点缀着丹巴县锦绣的河山。素有“千碉之国”和“东方金字塔”之称的丹巴县坐落于康巴藏区东大门,它像一颗闪光的绿宝石镶嵌在“蜀山之王”贡嘎山与“蜀山王后”四姑娘山之间,东与阿坝州小金县和金川县相连。丹巴古碉群,大多始建于康熙、乾隆年间,为四川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蔚为壮观的古碉群仿佛奇峰林立,所谓“状似浮屠”,就是对这里古碉群的生动描述。

羌族碉楼范文第3篇

羌族自称是“云朵上的民族”,为了躲避纷乱的战火,羌人多把寨子建在山坡上,视野开阔、易守难攻,借山势庇佑安宁地生活。艰苦的自然条件也造就了这个民族坚忍不拔的特性,他们至今仍延续着颇具特色的生活方式,传承着古老纯朴的民族文化。

萝卜寨:古羌王遗都

从成都出发,走成灌高速,经过都江堰后,车子沿着岷江一路向北,盘旋上升。进入汶川县境内,崇山峻岭延绵不绝,路上越来越多的羌式建筑,提示我们已经进入了阿坝羌族聚居的地方。在岷江东岸的高山台地上,有一块广袤平坦、土质肥沃的黄土地,萝卜寨就静静地伫立在这里,背山面水,仿佛自天外飞来。

萝卜寨是古羌王的遗都,已有4500年历史,至今还保存有气势宏伟的羌王府。生活在这里的羌人就地取材,用山上的黄土和木材作为建筑材料,造就了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个黄泥羌寨,同时也是唯一一个不设碉楼(羌语称碉楼为“邓笼”,是用来御敌、储存粮食、柴草的建筑,高度在10米至30米之间)的羌寨。

站在寨头,可俯看苍凉壮美、气势磅礴的岷江大峡谷,白云从山坡升起,一丝丝,一缕缕,缠绕着青山;岷江在脚下左突右闯,奔流向远方,苍凉悲壮。

寨子中纵横交错着许多小巷,樱桃树掩映着黄墙和用白色石头垒成的羌族图腾,形状各异的石块上挂满了动物的头骨,还有香火和祭品的痕迹。当地一位老人告诉我们,羌族留存至今的民间史诗《羌戈大战》中记载,古羌人迁徙至岷江上游时,曾为争夺土地资源与当地土著戈基人发生冲突,惨败而退。这时,天神教他们用绑着白石的木棒出击,最终大获全胜。羌人为报答神恩,奉白石为最高天神,这种习俗流传至今。行走在萝卜寨中,在屋顶、石雕、神龛,甚至田边、林间,白石的踪影随处可见。

古时羌族人饱经战火,出于战争防御的需求,整个萝卜寨修建得如同一座巨大的迷宫,分为上、中、下三层,家家相连,户户相通。上层是连成一片的屋顶,既是晒场,又是通往各家各户四通八达的道路,最奇妙的是,从这家的屋顶上去,再从另一家的屋顶下来时已经完全调了一个方位;中层是纵横交错的巷道和密密匝匝的宅子,巷子有长有短,错综复杂,有的是死胡同,有的则不知通往何处,足以将外敌绕晕;据说从前还有地下通道连接各家各户,是萝卜寨的最后一道防线,遗憾的是,这一地下迷宫早已不复存在。

“5·12”汶川大地震后,箩卜寨经过重新修建,干净、整洁,既有羌族风情,又颇具现代化气息。寨子里的街道并不规整,看起来纯朴自然。所有房屋外墙都刷有黄泥,只不过黄泥里面裹着钢筋水泥,可以抵抗8级地震。寨子里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着苞谷,墙头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柴火,房前屋后满是各种蔬菜。一位年迈的老婆婆带我们走进厨房,指着垂在头顶的腊肉说,这是羌民的风俗,厨房挂的腊肉越多,象征生活越富足。

一路上,还看到不少羌族姑娘静静地坐在屋前绣花,那样子美极了。我不忍心打扰她们,只是在一旁屏息观看,一位姑娘对我笑了笑,眉眼间略带羞涩。我趁机和她聊起了羌族的刺绣。和多数西南少数民族一样,羌族女子也有刺绣的传统,小时候是给自己绣,成年之后是给恋人绣,尤其是每年的5月、中秋节和羌历年,必会备好绣品送给心上人。她们刺绣时一不打样,二不划线,全凭脑子里的构思,各种花卉和动物图案栩栩如生。羌族姑娘们最喜欢绣的是羊角花,因为它代表着生死不渝的爱情。

羌寨大都地处高山,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较小,一直保持着古朴的“原生态”风貌。这里还沿袭着千百年来谈恋爱对唱山歌的习俗,每到节日,寨子内的青年男女会深情对歌,还和村里人一道围着火塘跳锅庄舞,吃大块肉,喝自制的米酒,吹着羌笛、唢呐、口弦琴,打着羊皮鼓,通宵达旦,极其热闹。

黑虎羌寨:守望羌族文化的脊梁

我们的车逆岷江而上,刚出茂县,便一头钻进峡谷中,四周高山巍峨,山脊上座座碉楼直入云霄,颇为壮观。颠簸7公里,便到了黑虎乡。这里有一座很特别的寨子——黑虎羌寨,寨子里的妇女都头戴没有任何刺绣花纹的白帕孝帽,俗称“万年孝,白头羌”。一般羌族妇女都是头缠黑帕,为何单单这里风俗不同?原来这是为了纪念明末清初的一位英雄——黑虎将军,他屡次带领羌人抵抗外来侵略,后来在一场战役中不幸中箭身亡。为了纪念他,黑虎寨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包白帕行孝,族人议定,这种孝仪万年不改。直到现在,当地的妇女仍然保留着头缠白帕的习俗,这里的羌人也因此被称为“白头羌”。

黑虎羌寨的碉楼大多建于宽不足10米的垂直山脊上,下有石垒民居与之相连接,形成“依山居止,累石为室”的建筑风格。“5·12”汶川大地震前,在这片不到1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有30多座碉楼,其中以鹰嘴河山梁上的碉楼群最为著名。这些历经千年的碉楼背靠悬崖峭壁,面向羌寨和田园,像威武的哨兵守卫着山谷。为我们带路的羌族青年说,每座碉楼上都有“凸起的直线”,从底部一直延伸至顶部,这是碉楼的“脊梁”。羌人常说:“做人就像黑虎羌寨的碉楼那样,要有脊梁。”

羌族碉楼范文第4篇

【关键字】羌族民居,文化,风貌,北川,布局

1 羌族民居分布

1.1 羌族民居概况

羌族是我国民族大家庭中古老而优秀的民族之一, 主要分布在四川省阿坝藏族自治州茂汉羌族自治县境内, 有一部分居住在汉川、理县、黑水县、松潘县等地。羌族传统民居建筑起源于新石器时期,历经5000 多年的传承发展至今,目前现存的羌族传统民居的建筑选址、村寨布局以及空间形式等方面,依然保持了浓厚的古风遗韵,是古建筑研究的活化石。

1.2 汶川地震中的羌族民居

在“5.12”大地震中,羌族传统民居地处龙门山断裂带,本次地震释放能量大烈度高,致使羌族传统民居不能承受经如此大的冲击破坏。羌族传统民居地地处龙门山构造带,主要有三条断裂带穿越该地区,很多珍贵的建筑在地震中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

2 羌族民居建筑文化

2.1 羌族聚落历史文化

羌人在石器时代已经在青康藏高原繁衍,发展出当时较先进的畜牧业和农业,并逐渐向中原地区迁徙。秦汉时期的政治迁徙,导致部分羌人沿着岷江流域的西南民族走廊南迁。岷江上游的羌族保留下来延续至今,并仍沿袭着许多相当古老的原始羌民族传统。交通的不便使外界对他们的迁徙、演变、生活缺乏完整的了解。

2.2 羌族建筑风貌

羌民在岷江上游河谷地区建造石砌房屋,特别是防御性的高大碉楼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汉代,而这种建筑形式在近二千年中一直得到较为完整的保留。由于缺乏规范的集权管理,羌族文化,也包括民居建筑保持着原始、纯正的古朴面貌和随意性,成为研究汉族、藏族和其他众多与其有关的民族建筑的宝贵依据。历史上汉族和藏族的强大军事压力及本民族械斗的影响,使得羌族村寨和建筑极富防御性,而其自古流传的独特形式和高超工艺,更使羌族建筑的研究具有深刻的意义。

3 羌族民居的空间形态解析

3.1 羌族民居空间布局

羌民族一般是依山傍水,聚群、据险而居。羌寨不仅是羌民族居住的处所,也是他们民族的灵魂所在,是有形的资产。其价值不仅体现在它本身是历史的见证物,更重要的是还体现在它的使用功能、建筑材料成本、建筑技巧、建筑与环境的和谐相处,建筑的总体布局,因势造屋,饮水、消防、战争等的综合利用价值,深入地研究羌族民居建筑群,可以为少数民族政策的制定提供依据。

羌寨中每幢房的楼层不等,三层、四层、五层皆有,又因高低不平的地势,工匠因势造屋,从每个村寨后面的石碉或山顶俯视下去,整个建筑群整体方正,其间高低错落,凸凹有致,犹如一张深邃而巨大的网。每幢房屋的二楼必辟一方阳台,可攀露天木梯至屋顶,四面皆石墙,形成天井,这里是邻里聊天的场所。阳台一侧,设有进入二楼内室内的门,二楼至三楼的楼梯则置于室内。公用甬道回环曲折,神秘莫测,战争年代,任何拐弯抹角处都可伏击来犯之敌。

每个寨子山后冰雪融就的清泉,由人工挖掘的水渠引入寨内民居之下,形成了给排水的自然系统。水网之水流经村寨的每家每户,人人平等,无贵贱之分,原始遗风可见一斑。这地下水网,战争年代可以避免被敌方断水之虞。

很多羌寨一反传统城堡设东西南北出口的建筑模式,而筑成了以雕楼为中心的放射状的多个出口。这些出口又与所有甬道组织成路网,本寨人进退自如,外来人却如入迷宫。水网、路网和房顶,构成了羌寨地下、地上、空中立体交叉的通行网络。这种神秘的防御系统,能有效地打击来犯之敌,又能保卫村寨。不愧为中华民族及世界建筑史上的瑰丽奇葩。

3.2 羌族聚落景观

羌族建筑以碉楼、石砌房、索桥、栈道和水利筑堰等最著名。羌族村寨依山傍水,总体布局以及建筑艺术丰富多样, 形成了既有个性、形式多样又灵活多变、高度自由的村寨风貌。

1. 碉楼―村寨的心脏

碉楼是在古时为防外族人侵而修建的, 主要功用是了望与防守。因此, 碉楼大都处于地势险、视线好的地方。它的防御功能再加上它高耸威严的特殊造型, 使羌人对它产生了精神上的依托感。背靠大山, 民居环碉楼左右、背后而建, 并层层向后随坡地拔高, 形成了非常壮观的空间气势与层次。村寨内部亦有道路、水渠、磨房、过街楼等的交叉点形成的若干“节点空间”,烘托了以碉楼为中心的空间格局。而背后山脉的蜿蜒、前面宽阔河谷的气势, 则更加强了村寨民居组团以碉楼为中心的凝聚性(图2)。

图2碉楼

2. 石砌房

羌族民居为石片砌成的平顶房,呈方形, 多数为层, 每层高米余。房顶平台的最下面是木板或石板, 伸出墙外成屋檐。房顶平台是脱粒、晒粮、做针线活及孩子老人游戏休歇的场地。有些楼间修有过街楼骑楼, 以便往来。房屋用乱石碎片砌成,石块之间不用石灰,,只用泥土粘连,,砌得平直整齐,外观很美。其就地取材的土石墙面, 与本色的木质材料相配合,给人以古朴、素雅的美感。

3. 索桥、栈道

羌族人与外界交往的通道是栈道和索桥。大多建在峭崖绝壁之上,凿孔架梁而成。栈道使原本无径可通的地方,成为无阻坦道,在古代为沟通往来,特别是在军事上曾发挥过极为重要的作用,展示了羌族人的睿智和创造力。

4 北川重建规划

4.1 汶川地震对羌族民居的破坏情况

2008 年5 月12 日四川汶川发生了里氏8.0级的大地震,羌族居住的主要四个县人民的生命财产均遭受了重大损失。这次地震对羌族传统民居也造成了大面积破坏。80%以上的羌族传统民居均严重损毁或倒塌。汶川地震,华夏之殇。

4.2 总体布局

北川东南部中山深谷地区处于地质灾害高易发区,在本次地震中遭受重创,导致北川县整体经济陷于瘫痪,部分城乡居民点布局必须新型调整。通过对地质、区位、用地、基础设施、社会服务、行政区划调整等因素做综合的优劣评价,确定安昌镇东南为北川新县城选址的推荐方案。

为了更好地形成统一的城市风貌,规划采取分类、分区控制的策略,从空间类型上分为街、区两类,从风格手法上分为原汁原味、精华传承与现代演绎三种,从风貌类型上分为羌族风貌、汗羌风貌两型,兼顾地域与民族双重特色,在体现城市建筑功能特征的基础上,力求准确传达和体现民族历史与文化特征信息。

1. 传统羌族风貌片区

预期特色:民族记忆,地域民族传统聚落的主题展示典范

风格手法:原始生态

图2碉楼

2. 石砌房

羌族民居为石片砌成的平顶房,呈方形, 多数为层, 每层高米余。房顶平台的最下面是木板或石板, 伸出墙外成屋檐。房顶平台是脱粒、晒粮、做针线活及孩子老人游戏休歇的场地。有些楼间修有过街楼骑楼, 以便往来。房屋用乱石碎片砌成,石块之间不用石灰,,只用泥土粘连,,砌得平直整齐,外观很美。其就地取材的土石墙面, 与本色的木质材料相配合,给人以古朴、素雅的美感。

3. 索桥、栈道

羌族人与外界交往的通道是栈道和索桥。大多建在峭崖绝壁之上,凿孔架梁而成。栈道使原本无径可通的地方,成为无阻坦道,在古代为沟通往来,特别是在军事上曾发挥过极为重要的作用,展示了羌族人的睿智和创造力。

4 北川重建规划

4.1 汶川地震对羌族民居的破坏情况

2008 年5 月12 日四川汶川发生了里氏8.0级的大地震,羌族居住的主要四个县人民的生命财产均遭受了重大损失。这次地震对羌族传统民居也造成了大面积破坏。80%以上的羌族传统民居均严重损毁或倒塌。汶川地震,华夏之殇。

4.2 总体布局

北川东南部中山深谷地区处于地质灾害高易发区,在本次地震中遭受重创,导致北川县整体经济陷于瘫痪,部分城乡居民点布局必须新型调整。通过对地质、区位、用地、基础设施、社会服务、行政区划调整等因素做综合的优劣评价,确定安昌镇东南为北川新县城选址的推荐方案。

为了更好地形成统一的城市风貌,规划采取分类、分区控制的策略,从空间类型上分为街、区两类,从风格手法上分为原汁原味、精华传承与现代演绎三种,从风貌类型上分为羌族风貌、汗羌风貌两型,兼顾地域与民族双重特色,在体现城市建筑功能特征的基础上,力求准确传达和体现民族历史与文化特征信息。

1. 传统羌族风貌片区

预期特色:民族记忆,地域民族传统聚落的主题展示典范

风格手法:原始生态

图2碉楼

2. 石砌房

羌族民居为石片砌成的平顶房,呈方形, 多数为层, 每层高米余。房顶平台的最下面是木板或石板, 伸出墙外成屋檐。房顶平台是脱粒、晒粮、做针线活及孩子老人游戏休歇的场地。有些楼间修有过街楼骑楼, 以便往来。房屋用乱石碎片砌成,石块之间不用石灰,,只用泥土粘连,,砌得平直整齐,外观很美。其就地取材的土石墙面, 与本色的木质材料相配合,给人以古朴、素雅的美感。

3. 索桥、栈道

羌族人与外界交往的通道是栈道和索桥。大多建在峭崖绝壁之上,凿孔架梁而成。栈道使原本无径可通的地方,成为无阻坦道,在古代为沟通往来,特别是在军事上曾发挥过极为重要的作用,展示了羌族人的睿智和创造力。

4 北川重建规划

4.1 汶川地震对羌族民居的破坏情况

2008 年5 月12 日四川汶川发生了里氏8.0级的大地震,羌族居住的主要四个县人民的生命财产均遭受了重大损失。这次地震对羌族传统民居也造成了大面积破坏。80%以上的羌族传统民居均严重损毁或倒塌。汶川地震,华夏之殇。

4.2 总体布局

北川东南部中山深谷地区处于地质灾害高易发区,在本次地震中遭受重创,导致北川县整体经济陷于瘫痪,部分城乡居民点布局必须新型调整。通过对地质、区位、用地、基础设施、社会服务、行政区划调整等因素做综合的优劣评价,确定安昌镇东南为北川新县城选址的推荐方案。

为了更好地形成统一的城市风貌,规划采取分类、分区控制的策略,从空间类型上分为街、区两类,从风格手法上分为原汁原味、精华传承与现代演绎三种,从风貌类型上分为羌族风貌、汗羌风貌两型,兼顾地域与民族双重特色,在体现城市建筑功能特征的基础上,力求准确传达和体现民族历史与文化特征信息。

1. 传统羌族风貌片区

预期特色:民族记忆,地域民族传统聚落的主题展示典范

风格手法:原始生态

设计要点:满足设计功能需求的前提下,严格按照传统施工方法和建筑材料建造传统羌式建筑聚落,再现传统羌寨的空间格局与历史风貌;植入传统的民族风俗活动,结合开放空间细节设计,丰富片区活动的空间体验;建筑形式、材料、细部要求准确反映羌族传统建筑原貌,打造羌族建筑历史博物园。

2. 现代羌族风貌片区

预期特色:成园相依,水绿交融,新式羌族风貌的主体展示区域;

风格手法:精华传承;

图4精华传承

设计要点:以旗舰项目建立民族建筑风格的焦点示范作用,树立全城建设设计模范标杆;

以新古典主义设计手法,形成具有民族特色的城市背景建筑片区;

城市街区居住建筑布局建议采取组团围合式,以获得具有围合感的庭院空间与最大化的地上空间。街角建筑应通过提高、后退、设置视觉焦点等手法,强化转角特征。

背景建筑屋顶采用坡屋面和平屋顶相结合的方式进行设计,细部适度采用阳台、木构石材墙面组合等传统建筑语言加以修饰,重点公共建筑应采取整体群组设计。

建筑色彩以浅褐色、米黄、鹅白等暖色为主,细部装饰以棕黄色、青灰色点缀,屋顶宜青灰色,主要颜色以1-2种为宜,且占外墙面比例不小于80%。

3. 传统汉羌风貌片区

预期特色:城丘交错,山城一体,川西山地风貌的特色体验区域

风格手法:精华传承

控制要点:建设用地以丘间坪坝用地为主,围丘而不占丘,保护山丘形态与植被原生态;

建筑总体尺度以低层为主,多层为辅,组团式自由布局;

建筑风格以汉羌民居为原型,屋顶形式以坡屋顶为主,重视第五立面设计,建筑细部适当采用垂花门、雕花窗、外露交叉木构架等传统汉羌建筑语言进行修饰;

建筑色彩以白色为主,点缀以青灰、木褐色,屋顶采用青灰色。

4. 现代汉羌风貌片区

预期特色:经济合理,兼顾特色,民族文化融合的现代生活演绎;

风格手法:现代演绎;

图5现代演绎

控制要点:从建筑高度,屋顶形式,建筑色彩等方面保持与羌族风貌核心区的整体协调;

羌族碉楼范文第5篇

碉楼与战争密切相关

碉楼远在汉代就开始在羌族地区发展盛行,至迟为清朝乾隆皇帝平定大小金川时所建。在南北朝时期,丹巴就已经碉楼林立,到五代以后,碉楼建筑技术就已经成熟。丹巴碉楼现有260座,据说全盛时有近万座之多,这没有大量的人力、财力是无法完成的。

羌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据考证,羌人祖先在甘肃、青海一带。羌人好集结而居,数家连为一片,形成羌寨,每寨必有十数米高的羌式碉楼,既可登临隙望,又可防守御敌,有易守难攻之势。关于碉楼有这样的传说:很久以前,大渡河河谷之中有凶猛的妖魔,专门摄取男童的灵魂,为了保佑孩子成长,谁家生了男孩,便要修筑高碉,以御妖魔。孩子每长1岁,高碉就要加修1层,而且要打炼1坨毛铁。孩子长到18岁的时候,碉楼修到了18层,毛铁也打炼成了钢刀,此时将钢刀赐予男孩作成人礼物,鼓励他勇敢战斗,克敌降妖。此风延续下来,逐渐形成了“千碉之国”。其实,古时藏民为了保护村寨不受侵犯、对付部落之间的战争才是古碉群形成的真正原因。

古碉多以泥土和石块建造而成,原料为乱石,用泥土粘合,不帛线,不绘图,全凭经验,信手砌成,外形美观,墙体坚实。古碉大多与民居寨楼相依相连,也有单独筑立于平地、山谷之中的。古碉的外形一般为高状方柱体,有四角、五角到八角的,少数达十三角。高度一般不低于10米,多在30米左右,高者可达50-60米。其碉楼形状各异,层高6-10层,碉基结实,基宽越高越窄,碉体用片石砌成,砌艺精湛,其壁面能达到光滑平整,不留缝隙,其坚固程度则可在川西这个地震多发区矗立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经历数次地震仍然巍然屹立,有的已偏倚却不倒,有的弯曲为弓,自成风景。这种碉楼是丹巴独具特色的建筑,在丹巴全县都有分布,主要集中在河谷两岸。或三五个一群,或独立于山头,碉与碉之间相互呼应,依山成势。集中的地方,目力所及,数十座碉楼连绵起伏,形成蔚为壮观的碉楼群。

丹巴的高碉大概可以分为4种:要隘碉、烽火碉、寨碉、家碉,尤以家碉、寨碉为多,还有用来求福保平安的风水碉,用于避邪祛祟的伏魔碉。修建在屋后的高碉与居住的楼房紧紧相连,属于家用碉。家碉较为矮小,一般用作贮藏室,御防匪盗,遇有战事,亦可防御;寨碉则是保护村寨、部落和地区的战争工具,与城栅的功用相类似,又比城栅更灵活:要隘碉建筑在要隘险道上,有许多则矗立在悬崖峭壁之上,用于防御阻止敌人的进攻,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坚固工事;烽火碉则用于传递战争信息,同时具有其他高碉的作战功能。高碉居高临下,俯视敌人,远则箭射枪击,近则滚木擂石,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敌人暴露在原野地之上,自己躲在坚碉之中,以逸待劳,以守待攻,伺机而动。

碉楼在历史上确实与战争有密切的关系。丹巴地处大渡河谷,气候温和,土地肥美,物产丰富,历史上经历了多次部落战争和冤家械斗。唐朝反对吐蕃东扩曾经在此发生过战争。西夏王朝败落之后,其中一部顺金川河谷南下丹巴,曾经遭到当地居民的顽强抵抗,故而兵败西行。可见碉楼在冷兵器时代具有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作用。

大,小金川土司叛变

乾隆年间大小金川土司两次叛乱,朝廷两次用兵,由于土司踞碉固守,“其扼要处必有战碉,于墙垣间以枪石外击,旁既无路,进兵必须从枪石中过,故一碉不过数十人,万夫皆阻”。因此清军经历大小战争百余场,耗时长达8年、耗费白银7000万两,方才平定。正是碉楼如此强大的防御能力,令整个清廷一筹莫展。

大、小金川位于四川省的西北部,历来都是少数民族混杂之处,自元朝以来,中原王朝开始授予当地的部族首领土司之职,负责当地行政、赋税、官司、招兵等,职位可以世袭。清朝雍正皇帝曾经试图用汉族的流官代替土司,但没有成功。从1737年起,四川地方官员就曾不断上奏大、小金川之间频繁的内讧,乾隆帝曾告诫地方官员说,只要他们不干扰内地,我们就乐得隔岸观火,这样才能“以夷制夷”。

1746年,这是乾隆皇帝即位的第11个年头,在他统治下的是当时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那时清朝已经十几年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战事了。1746年3月,一个叛变的消息传入紫禁城,这虽然引起乾隆皇帝的注意,但他并未放在心上。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场火越烧越大,大金川已经将战争的前线推进到了明’正土司所辖的鲁密、章谷等地,距离打箭炉(今康定)仅4日路程,迫近进入内地的南大门。到了这个时候,乾隆帝才调云贵总督张广泗为川陕总督,以四川、贵州之兵,进剿大金川。

在乾隆帝看来,大小金川方圆不过数百余里,丁壮仅七八千人,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且,张广泗在平定相邻地区的苗民起义中,表现出了不俗的军事才干,让他以“治苗之法治蛮”,肯定手到擒来。但事态的发展很快证明乾隆帝是过于乐观了。1746年8月,张广泗在向乾隆皇帝奏陈中称,大金川四处皆山,陡峻无比,而且叛军在险要处皆建一种独特的防御性建筑――碉楼,清军根本无法攻取。

攻碉难于上青天

张广泗提到的碉楼,最早的记录出现在《后汉书・西南夷传》中:“依山居止,垒石为屋,高者至十余丈”。其建筑者就是自秦以来就曾广泛分布于中国西南地区的羌人,碉楼是这个古老的民族留在这里的鲜明印记。至今,从岷江河谷的松潘、茂县、汶川、理县,直到大渡河上游的丹巴、金川、马尔康等地区,高耸入云的碉楼依然随处可见。这里被史学家视为“民族走廊”,战争无处不在,随时都会发生。因此,碉楼从诞生之初就是一个战争防御体系。

当张广泗率军进入金川地区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防御体系:金川境内都是陡峭的山地,叛军在险要之处设置碉楼,碉楼以石头砌成,像一个小号的城堡,形状像佛塔。但正是这种佛塔式的建筑具有极强的防御能力。每个碉楼的四周高下皆有小孔,土司军队居高临下,远可射,近可砸,以守代攻,游刃有余。

即使清军能够攻击到碉楼之下,又不得不面临如何进入碉楼的困难,因为碉楼的门、窗都设在离地面几米高的地方,而且极其矮小,成年人必须

弯腰进入,根本无法展开进攻,却很容易被里面的人杀死。

对此,张广泗想尽办法,“或穴地道,以轰地雷,或挖墙孔,以施火炮,或围绝水道,以坐困之,种种设法”,却无一能够奏效。更令张广泗头疼的是,金川土司也极为聪明,每座碉楼的大门都设在离地面数米高的地方,门前放置一根活动的独木梯,供人上下。一旦抽走独木梯,入侵者想要进入碉楼,那可比登天还难。门板坚实厚重,有多道带机关的木制门闩,极利于防守。碉楼的窗口内大外小,敌人从外面爬进碉楼时根本无法施展开来和里面的人打斗,而里面的人却能轻易杀死敌人。即使敌人放火烧,只要将最下层楼板的开口盖住,碉楼底部就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燃烧的柴草就会由于缺少氧气而产生浓烟,反而呛倒了敌人。

所以,清军只能“半月旬日攻一碉,攻一碉难于克一城”,一直到1748年7月,战争仍在持续,清军损失过半,金川平定仍然遥遥无期。张广泗再次上疏朝廷,希望将战事转攻为守,清军同样修筑碉楼以防御金川叛军。乾隆帝思虑良久,认为此策不仅主客倒置,而且兵力财力也不允许,更会留下无穷后患,于是斥责张广泗另谋他策。此时,整个朝廷都对金川碉楼一筹莫展。乾隆帝甚至开始病急乱投医,他听说御史王显绪父子熟悉金川情形,便命王显绪征询其父王柔破金川之策,王柔竟然建议请终南山道士用五雷法术攻击碉楼,这让乾隆皇帝哭笑不得。

万般无奈之下,乾隆帝只能到自己的老祖宗那里去寻找经验。他惊喜地发现:“开国之初,我旗人蹑云梯肉搏而登城者不可屈指数,以此攻碉,何碉弗克?”于是,他命令工部在北京西山脚下的山地上修筑了与大小金川相似的3座碉楼。从京城八旗内选拔精锐两千人,成立了香山健锐云梯营,每日进行攻打碉楼的操练。1748年9月,乾隆帝处死办事不力的张广泗,以傅恒为经略大臣,率包括健锐云梯营在内的25000名清军入川平乱。次年年初,金川土司溃败乞降,头顶佛经立誓决不再叛。